院長辦公室門口,霍震洋平復了一下心情,這才伸手敲了敲門。
“進來吧?!崩锩?zhèn)鞒鲈S自文的聲音。
霍震洋聽到聲音,深吸一口氣,推門而入。
“院長?!边M了辦公室,霍震洋都有點不敢看許自文的眼睛。
“霍主任,說說吧,怎么回事?”
許自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向霍震洋問道。
“院長.......我......”霍震洋張了張嘴,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“你平常不是挺能說的嗎?”
許自文道:“經(jīng)常說你們科室如何如何,這一次慶州省醫(yī)療小組前來,我還指望霍主任你給我爭口氣呢,沒想到是這么一個情況,那之前是不是有很多事瞞著我?”
霍震洋:“.......”
許自文這么說,還真讓霍震洋沒法反駁。
方彥一群人來了才三四天,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他們科室兩例誤診誤治的事情,那方彥等人前來之前呢,霍震洋平時牛氣哄哄的,究竟有多少貓膩?
“怎么,霍主任今天怎么不吭聲了?”
“許院長,我無話可說。”霍震洋面無表情的道。
“這意思是我不該問,這事情怪不到你霍震洋頭上?”許自文問道。
中西醫(yī)結合科作為福州省中醫(yī)醫(yī)院的大科室,霍震洋這位科主任平??墒呛軓妱莸?,有時候連院領導都敢懟。
今天許自文就要借著這件事,好好的敲打一下霍震洋。
“人家慶州省醫(yī)療小組剛來的第一天,你霍震洋就很不服氣嘛?!?/p>
許自文道:“當然,不服氣也可以,你要拿出不服氣的本事,可結果呢,把臉送上去讓人家打,你霍震洋不要臉,咱們醫(yī)院都不要臉嗎?”
“許院長,是我學藝不精?!被粽鹧髳灺暤馈?/p>
牽扯到醫(yī)術這樣的事情,那是半點做不了假的,這個病能治那就是能治,不能治那就是不能治。
連續(xù)被方彥一群人遇到兩位患者,霍震洋再頭鐵,這會兒也嘴硬不起來。
其實醫(yī)生的底氣也就來源于實力,水平高,實力強,說話才有底氣,做事才有底氣。
一些醫(yī)院的領域專家為什么敢硬剛院領導,為什么敢特立獨行,那就是因為自己水平高,不可或缺,哪怕得罪了院領導,院領導也要哄著。
此地不留爺,自有留爺處。
可這會兒,你讓霍主任怎么硬?
......
邱杰早上出發(fā)的比較早,一覺睡醒就已經(jīng)是下午兩點多了。
“邱少?!?/p>
邱杰洗了把臉出來,助手就急忙走上前:“午飯我已經(jīng)讓人安排好了,直接送來房間?”
“嗯。”
邱杰點了點頭,一伸手,助手急忙遞上一根雪茄......
“邱少,三井集團的江騰川前一段時間去過慶城,是帶著他父親前去求醫(yī)的。”助手輕聲道。
剛才那會兒邱杰雖然沒問,但是助手卻很清楚邱杰想要知道什么,所以趁著邱杰睡覺的功夫,助手已經(jīng)把事情打聽清楚了。
“江騰川的父親江騰寧次一個禮拜前已經(jīng)在R國去世了,江騰川是辦完葬禮才回的福江市?!敝掷^續(xù)說道。
“我們的方大醫(yī)生也有失手的時候?”
邱杰竟然有點意外,笑了一聲,對邊上的譚慶云說道。
“邱少,只要是人,肯定就有犯錯的時候,也有治不好的病,方彥也只是人,又不是神?!弊T慶云道。
聽到江騰寧次去世,譚慶云的心中竟然有種莫名的暢快。
好像自從方彥出道以來,還從沒有失手過,只要是方彥接手的患者,病情都得到了改善,這么說方彥是在江騰寧次身上翻了船,所以讓江騰川記恨上了?
助手繼續(xù)道:“邱少,方彥并沒有給江騰寧次治療?!?/p>
“沒有治療?”邱杰一愣。
“是的?!?/p>
助手道:“江騰川父子先去了福生堂,方彥沒有接手,之后又去了慶州省省醫(yī)院,甚至還聯(lián)系了大使館,方彥都沒有出手?!?/p>
“這么看來江騰寧次的病癥應該相當棘手,方彥知道自己解決不了,所以沒接手?”邱杰猜測道。
“不應該。”
譚慶云道:“據(jù)我所知,協(xié)和的袁云霞病情同樣棘手,可在方彥的治療下已經(jīng)出院回了燕京,江騰寧次的病癥即便是棘手,以方彥的水平,不至于嘗試都不敢嘗試?!?/p>
對于方彥的水平,譚慶云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。
在譚慶云眼中,方彥就像是當年的方教授,年紀輕輕,醫(yī)術精湛,從未失手,簡直就是天生的神醫(yī)。
譚慶云也了解過方彥著手治療的一些患者,在方彥治療的眾多患者中,要說最為棘手的患者,肯定是協(xié)和的袁云霞了。
袁云霞作為協(xié)和的前婦產(chǎn)科主任,卻到了慶城求醫(yī),其實就能說明問題了。
以袁云霞的人脈和背景,她前去慶城的時候,其實應該已經(jīng)做好了司馬當作活馬醫(yī)的準備。
更為通俗一點的說,袁云霞等于是被協(xié)和醫(yī)院放棄的患者,這么說就能很直白的說明袁云霞病情的嚴重性了。
以袁云霞的病情,在方彥的治療下病癥都減輕大半,出院回京都了,雖然并沒有痊愈,可這也能說明方彥的水平。
要是方彥接手治療,沒治好,這一點譚慶云還是信的,可要說方彥連嘗試都不敢嘗試,譚慶云則有點不信。
“具體什么原因并不清楚,不過江騰川應該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特意針對方彥和慶州省醫(yī)療小組?!敝值?。
“嘖嘖?!?/p>
邱杰砸吧一下嘴巴,道:“倒是有點意思?!?/p>
“邱少,我們?”助手問邱杰。
“幫我準備一份禮物,晚上我們?nèi)グ菰L一下方醫(yī)生?!鼻窠艿?。
“知道了,邱少。”助手點了點頭。
等到助手退出去,邱杰這才看向譚慶云:“是不是以為我要去拜訪江騰川?”
“沒有?!?/p>
譚慶云道:“邱少現(xiàn)在和方彥之間還算和睦,這個時候邱少肯定不會去拜訪江騰川?!?/p>
這一點譚慶云還是很有信心的。
邱杰完全不是個人,不能以常理去對待。
其他人做事好歹還有邏輯可循,而邱杰則完全是個瘋子,做事毫無章法,完全憑借自己的喜好。
譚慶云自己當時做夢都沒想到邱杰竟然會在背后搞他。
邱杰這個人雖然是個瘋子,但是對自己的某方面還是很重視的。
現(xiàn)在方彥等于正在給邱杰醫(yī)治,在這種情況下,邱杰肯定不會得罪方彥。
不過譚慶云也清楚,如果方彥的治療無效,亦或者說在治療上動什么手腳,邱杰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