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丘云翼不明白,楚香蘭是什么意思?
前面在拒絕他,后面又在答應(yīng)。
這到底要鬧哪樣?
他剛剛提起定親,就是一個說法。
他很清楚,姜家人的眼光,有多高。
狐丘家族不小,但是比起姜家,那還差得遠。
若是某位仙主之女,那到是可能。
可是,楚香蘭這意思,明顯不對勁。
“楚帝,愿聞其詳!”狐丘云翼收起笑容,面色嚴肅。
狐丘漓裳,可不是狐丘家其他的女孩子。
若是其他女孩子,他求之不得。
但是,母親說過,狐丘漓裳身上,肩負著狐丘一族的命運。
他不得不慎重!
雖然說,上次見姜家大總管,他答應(yīng)了一些合作。
但是,實際上,他就是試探而已。
狐丘一族,可不是一個人二個人。
哪怕他身為家主,也無法為所欲為。
更不要說,他的上面,還有他的母親。
“一會你自己去看看,就明白了。”楚香蘭笑笑,轉(zhuǎn)頭看向了火帝,說道:“小火子,沒想到,你現(xiàn)在懂事多了?!?/p>
“當年,你可不是這樣的?”
“當年的你,可是非常大膽,連本姑娘都敢調(diào)戲!”
楚香蘭似笑非笑。
一旁的火帝,頓時身體一僵。
狐丘云翼更是一愣。
什么情況?
難道說,當年那一場大戰(zhàn),火帝還是參與者?
突然,他有些明白了,難怪火帝這些年,對東方仙庭的人,態(tài)度都不好。
“香蘭姐,我當年可沒調(diào)戲你啊,我就是說了幾句話而已?!?/p>
“而且,都是那幫家伙,讓我去說的,不是我自己要去?!?/p>
火帝連忙解釋,一如當年的解釋。
說完,還忍不住看了恒帝一眼。
恒帝看著手中的茶杯,壓根沒抬頭。
“哼!我知道,要不然,你當年能挨的最輕?!背闾m倒了一杯茶,放在火帝面前,說道:“行了,來有什么事,直說!”
火帝猶豫了一下,余光看了恒帝一眼。
恒帝如同石雕,沒有任何變化。
深吸一口氣,他抬起頭,看著楚香蘭,努力擠出笑臉,說道:“香蘭姐,南方魔庭的事,您肯定知道?!?/p>
“逆仙者滅了我南方魔庭,這件事,讓我成為了整個仙界的笑話?!?/p>
“沒事,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?!背闾m淡淡說道。
一句話,差點被把火帝氣吐血。
若是別人,他直接就發(fā)飆了。
但是,在這里,他不敢。
不過,即使如此,也是滿臉漲紅。
“我和逆仙者,此仇不共戴天!”
“這個仇,我若是不報,誓不為人!”
火帝握緊了拳頭。
抬起頭,目光一愣。
因為,在場的其他人,都面無表情。
只有他自己,滿臉憤恨。
那種尷尬,那真是麻繩提豆腐,別提了。
“咳咳…”火帝干咳幾聲,掩飾尷尬,說道:“我知道大少和逆仙者關(guān)系不錯,所以,我想問問,逆仙者的一些情況?!?/p>
“蘭姐,看在我們交情一場的份上,幫我一下?!?/p>
“有什么要求,香蘭姐盡管提。”
楚香蘭沒有說話。
沒有答應(yīng),也沒有拒絕。
火帝一看,心中頓覺不好。
這楚香蘭,壓根不想答應(yīng)。
白白浪費了,自己說了這么多。
至于恒帝,自從在門口,熱情的打了個招呼,就沒說過話了。
恒帝很沉默,他也聽說過。
當然,恒帝有多瘋狂,當年他也曾經(jīng)親眼見到過。
所以,單單恒帝坐著,就讓火帝,有種說不出的壓力。
更不要說楚香蘭了。
這一位,當年,可是更兇殘。
好幾個家族,就是因為她,直接一蹶不振。
甚至,十幾萬年里,這幾個家族的人,經(jīng)常會莫名其妙的死亡。
最可怕的是,壓根不知道,他們怎么死的?
以至于,這幾個家族,最后毫無辦法,搬到了中央仙庭的核心去住。
家族徹底式微。
從仙界一等一的大家族,最終被仙界除名。
而起因,僅僅是因為,這幾個家族的二世祖,調(diào)戲了她幾句。
這一切,火帝太清楚了。
畢竟,他就是二世祖中的一個。
只不過,他當年心懷善念,不僅沒有說什么難聽話,還勸了楚香蘭快逃。
也正是因為如此,楚香蘭后來只是輕微揍了他一頓。
并沒有深究。
從那以后,火帝才開始奮發(fā)圖強。
最終,被火家老祖認可,這才成為了南方仙庭之主。
上百萬的順風(fēng)順水,讓火帝幾乎遺忘了。
可是,真正面對兩人的時候,那種感覺,又回來了。
一如當年!
可是,堂堂南方仙庭的仙主,氣沖沖的過來了,卻縮手縮腳。
這…
這要傳出去,估計都沒人敢相信。
“蘭姐,小火子并沒有想為難姜少,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消息。”
“有些事情,終要面對!”
“逆仙者的結(jié)局,從他成為逆仙者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注定了?!?/p>
“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?!?/p>
“蘭姐,我覺得,還是要想辦法,盡快讓姜少,脫離這個旋渦?!?/p>
“逆仙者必死!這是天道命運!”
“便是無上仙尊出面,也保不了他?!?/p>
火帝滿臉懇切。
楚香蘭沒有說話,反而看向了恒帝。
“當家的,天道命運,真的不可改嗎?”
一直沉默的恒帝,抬起了眼皮。
又沉默良久,他沉聲說道:“何為天道?何為命運?”
“若是天道無情,那為何要現(xiàn)身?”
“若是天道至高無上,那為何要滅殺逆仙者?”
“若命運早已注定?那誰在掌控命運?”
“既然注定,又何必掌控?”
“若是有人掌控,那命運是固定的嗎?”
“既然有掌控,那就有私心!”
“既然有私心,自然無法固定。”
“既然有了變數(shù),那變數(shù)是不是命運?”
“這天道是什么天道?”
“這命運是什么命運?”
“你們覺得呢?”
恒帝說完,舉起杯中茶,一飲而盡。
楚香蘭默默斟茶,一言不發(fā)。
恒帝目光一沉,沒有了焦距。
這一刻,他竟然在神游!
姜一看著主人,目中精芒閃爍,充滿了崇拜之色。
不過,他到也習(xí)以為常。
但是,這番話,聽在火帝和狐丘云翼的耳中,不吝于一道道晴天霹靂。
不,說是晴天霹靂,都不足以描述他們的心態(tài)。
剎那間,他們面色大變。
這番言論,顛覆了他們的三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