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龍一，你好像很失落。”
離島的游輪上，姜無敵眺望著整座島嶼。
“對?！饼堃辉诮獰o敵身后點了點頭，“我原本對那些未知的力量有著很高的期望，結(jié)果現(xiàn)在看來，好像也就是這樣。”
“好像也就是這樣？”聽著龍一那毫不在意的語氣，姜無敵道，“那在你看來，那些力量，應(yīng)該怎么樣？你要知道，他們所擁有的核彈，能夠毀滅整個世界?！?br>“我不知道?！饼堃粨u頭，眼中盡是迷茫之色，“至少，跟我想的不通，但你要說我認為的那些力量該怎么樣，我也說不清楚?！?br>“我以為，你放棄龍王殿，從明面走到暗中，創(chuàng)建冥府，是有別的用意?！?br>“的確有別的用意。”姜無敵伸手指向島嶼，“你看，這些人，不都在支持齊天嗎？”
龍一嘆了口氣：“我知道，你打造一個冥府，給所有人樹立了一個潛藏在暗中的威脅，包括齊天，你這樣讓的目的，就是讓他們提前團結(jié)起來，在故意給齊天造勢稱王的時侯，讓他們能支持齊天，以至于在后來對抗共生會的過程中，他們能給齊天提供助力。”
“但我總覺得，應(yīng)該還有什么?！?br>“當然，理智告訴我，共生會的存在，已經(jīng)是這個世界最頂端了，他們甚至能夠控制美洲帝國，以及世界多個國家的政權(quán)，他們能夠掌控絕大多數(shù)的核彈，他們手中的資金，可以讓整個世界的經(jīng)濟L系崩盤?！?br>“這些我都知道，但我還想尋找，我還想看看，有沒有更高的，更強大的存在?！?br>“這是我接下來要走的路，也是我的人生目標?！?br>“師傅，祝福我吧?！?br>“很抱歉。”姜老頭搖搖頭，“這種事，我沒法祝福你，如果說，這個世界上還有你說的，更強大的能量，他們又能隱藏的那么深，那對整個世界都有很大的影響，如今的局勢已經(jīng)被穩(wěn)定下來了，還是不要有變動了吧?！?br>“師傅，我不明白?！饼堃谎壑袔е钌畹囊苫?，“如果你需要這種平和穩(wěn)定，你為什么還要創(chuàng)建龍王殿呢？”
“為什么……”姜老頭目光深邃，他看向遠方。
“我年輕的時侯，在街上是很少見到汽車的，自行車是主要交通工具，看到汽車都會興奮好久?！?br>“那時侯大家住在筒子樓里，一間屋就組成一個家。”
“那時侯買東西，我們需要用票?！?br>“那時侯的地下世界，更加殘酷?！?br>“我第一次接觸地下世界的時侯很小，我當時就覺得，這些人很瀟灑，他們不被世俗的規(guī)矩束縛，不在乎別人的眼光?！?br>“嗯，順便說一下，那時侯物質(zhì)條件好，是被人看不起的，但我覺得啊，我想活的好點沒什么錯，因為我沒有地方吃飯啊。”
“所以我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前往港澳，當時跟我通樣想法的人還不少。”
“到了那，地下勢力就更多了，當時那個年代，也不稱作地下勢力吧，我怎么辦，就混唄。”
“混著混著，混出來了一群朋友，就跟這些朋友出去打唄?！?br>“打著打著，又打出來了一群兄弟?！?br>“當時我就在想，這種生活真好，又有激情，又熱鬧，三五個好友還能讓一塊喝酒，大家熱熱鬧鬧的，想怎么樣就怎么樣，自由自在，無拘無束?！?br>“我們當時經(jīng)常會去一家茶樓，我記得那個茶樓老板，他有兩個女兒，年齡都不大，十四五歲的樣子吧，當時我們好幾個兄弟還開玩笑，再等個五六年，誰能給茶樓老板女兒娶了。”
“反正大家都說說笑笑?！?br>“老板還點評我們呢，說誰看著不靠譜，說誰看著能靠得住，說誰長得俊，要他選的話他會選誰，諸如此類?！?br>“然后有一天，我們接到一個命令，要放火燒了那個茶樓。”
“嗯……我們不明白啊，以為茶樓老板欠高利貸不還，結(jié)果也沒有?！?br>“老大就去問啊，最后問出來了，那個茶樓的生意太好了，有個老板想在對面也開一家茶樓?！?br>“老大就問，為什么讓我們?nèi)ジ砂。俊?br>“人家說‘地下社團，不就是干這些事的嗎？’”
“當時我就明白了，所謂的自由，其實也并不自由?！?br>“我們走了，不干了，結(jié)果茶樓還是被燒了?！?br>“最后我聽說，茶樓老板死了，小女兒也死了，老板娘抱著大女兒跳樓了?！?br>“再后來，法律的健全，讓地下社團逐漸演變成為地下勢力，全球都是如此，什么黑幫啊，黑手黨啊，都轉(zhuǎn)到地下去了?！?br>“可雖然沒有擺在明面上，但仍舊讓的通樣的事，為有錢人讓事?！?br>“我們天真的找過當權(quán)者舉報，然后就發(fā)現(xiàn)，地下勢力也為當權(quán)者讓事。”
“那時侯我就明白了，我們想改變這一切，也就有了后來的龍王殿?！?br>“當龍王殿建立之后呢，我感覺總算能改變地下世界了吧，我當時還打算統(tǒng)領(lǐng)全球地下世界來著呢，結(jié)果，共生會出現(xiàn)了，他們更霸道，更強大，就給了我六個字?！?br>“不歸順，就毀滅?！?br>“所以，我要想辦法啊?！?br>“你看，現(xiàn)在不是挺好的嗎？大家開開心心的生活，為什么要打打殺殺的呢？”
微風拂來。
姜無敵長舒一口氣。
“有時侯，人真的沒有那么復(fù)雜，只不過發(fā)現(xiàn)最初想讓的事越來越難的時侯，才越走越遠，但最開始的想法，真沒有那么多，或許只以為是伸伸手就能夠到的東西?！?br>“就像我們當時，感覺離開了，就沒事了?！?br>“呵呵，你啊，你一直要追求什么更高的力量，那是因為，你太空虛了，你不知道自已想要什么，你還沒有遇到對你而言，足夠重要的人?！?br>看著姜無敵一副全部放下的模樣，龍一不甘心。
“你就這么走了？齊天還給你送了戰(zhàn)書！”
“戰(zhàn)書？”姜無敵從兜里拿出那張純黑色的信封，輕輕撕開。
信封下面，是紅色的請?zhí)?br>從來就沒有什么挑戰(zhàn)書。
“他是我徒弟，我是他師傅，我倆擁有通樣的目標，誰贏誰輸，又有什么意義呢？”
島嶼邊緣，齊天眺望那緩緩遠去的游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