銅鑼灣地下世界。
這里原先是一個五百平的地下網(wǎng)咖,后來因為經(jīng)營不善倒閉,從此無人問津。
但!
此時此刻,這里人滿為患,人擠人,人挨人。
一個個瞪大雙眼,看著最中央圓形擂臺,緊張到忘了呼吸。
突然。
部分人爆發(fā)出雷鳴般的吼聲,高舉雙臂,拼命吶喊。
“野鬼牛逼,野鬼牛逼!”
“一賠五的賠率,老子贏了,老子發(fā)達(dá)了!”
“草,什么玩意兒?!?/p>
“不是尼瑪八連勝,怎么五分鐘都沒堅持住,你起碼觸發(fā)個五秒真男人被動啊!”
“草!老子輸?shù)羰f塊?!?/p>
圓形擂臺上,一個五大三粗的赤膊男子揮動右拳,一下一下撞擊自己結(jié)實的左胸,兇悍無比。
而他的腳邊,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,肋骨穿透腹部,斷裂的骨頭上掛著碎肉和腸子。
他的手里,死死握著一片鋒利的鋼刃,血色的雙眼盯著五大三粗的光頭男子,嘴里不斷咳血,眼看是活不成了。
不過,他的嘴角掛著一抹釋懷的笑。
死了也就解脫了。
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可以得到一大筆錢。
這筆錢,是他一輩子賺不到的,足夠她們安穩(wěn)的過一輩子。
這就是野擂!
用命拼搏的血色戰(zhàn)場。
拼出金錢,女人,地位和名聲以及無數(shù)狠人小弟追隨!
三個男人走上來,面無表情,他們早就看慣了生死,其中兩人把男人抬下去,另一個拿著抹布和消毒水將擂臺表面進(jìn)行清洗,讓下一場打擂賽可以正常進(jìn)行。
野鬼坐在小臂粗的麻繩上,吃食物喝水補(bǔ)充體力,五分鐘后,就是下一場。
耽誤不得。
因為,每一個站上野擂的男人都是不要命的主,一個不小心就會陰溝翻船。
就像剛剛那個小子,手里藏著鋼刃,只要上場前不被發(fā)現(xiàn),場上殺了他,他就是勝者。
勝者為王。
就是那么殘忍。
五分鐘轉(zhuǎn)眼即逝,野鬼站了起來,汗水在他結(jié)實如磐石的肌肉上流淌,燈光下閃閃發(fā)光,像是抹了一層油。
給人視覺上強(qiáng)烈的沖擊力。
這個時候,走上來一個穿著白色bra的大長腿主持人,活脫脫的美女與野獸。
“接下來同樣是一個新人,名號烈火,此前并無戰(zhàn)績江湖上也無這個人的傳說?!?/p>
“由于剛才野鬼戰(zhàn)勝八連勝的徐來,現(xiàn)在賠率轉(zhuǎn)換。”
“烈火勝,5倍的賠付!”
“現(xiàn)在,請下注?!?/p>
美女主持人很巧妙地說話,沒有提野鬼勝的賠率,為的就是挑逗賭徒心理,讓他們以小博大。
玩的就是刺激。
野鬼可不是烈火,籍籍無名,此前在野擂混跡多年,只不過最高紀(jì)錄是三連勝而已。
當(dāng)然,三連勝也是連勝不是。
三連勝挑戰(zhàn)八連勝的徐來,1:5的賠率很客觀。
下注開始,很多人都在糾結(jié)猶豫。
每一次上新人,都是一次買彩票的抉擇。
買野鬼勝,賺不了幾個,沒意思。
買新人烈火勝,賠率大,賺得多,可機(jī)會無限接近于0,縱觀地下賭場開賽以來,新人戰(zhàn)勝老王的屈指可數(shù)。
“吁...”
很多人不滿,發(fā)出嘲諷聲。
今晚太他媽不盡興了。
這里可是銅鑼灣的野擂,在野擂上只要超過五連勝,每一個走出的人都會被各大幫派重金搶奪。
當(dāng)然,很多人不屑。
混亂的銅鑼灣才是他們想待的地方。
暴力,血腥以及性!
多么美妙和吸引人的世界?。?/p>
“還有一分鐘,請各位下注哦~”美女主持人身體微微前傾,白嫩高聳擠在一起,朝著人群不斷飛吻。
牢騷是牢騷,該買還得買。
而且得買大的。
為啥?
因為買得少,賺的都不夠一頓飯錢,玩?zhèn)€幾把。
反正,這把野鬼必贏局,看看下一把是不是新人吧。
再來新人今晚就不玩了。
只有極少數(shù)輸紅眼的賭徒,瘋狂最后一下。
贏了,直接回本當(dāng)大爺。
輸了,割腰子賣腎當(dāng)男模。
在觀眾的歡呼聲中,通道中走出一個男子,整個人還在陰影中,就引起許多人大喊。
“滾出去,滾出去?!?/p>
“滾出去,滾出去。”
這不是糊弄人嘛。
阿貓阿狗都能來銅鑼灣打野擂了?
陰影和叫罵聲中,那道并不高大的身軀步伐堅定走到了燈光下,幾乎貼著頭皮的寸頭,臉上有幾道小拇指長的疤痕,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蜈蚣趴在他的臉上。
他很冷漠,像是沒有感情的機(jī)器,一雙眼睛冰冷堪比鋒銳的匕首,掃過看臺,頓時鴉雀無聲。
那雙眼瞳,極具攻擊力和壓迫力,與他對視根本不敢超過三秒。
單薄卻精壯的肉身,給人一種爆發(fā)力很強(qiáng)的感覺。
僅僅只是一個出場,短短幾秒,從黑暗中走到光明中,‘滾出去’的聲音就沒了。
成為全場焦點(diǎn)。
這是新人?
單看起氣場不輸任何一個老炮。
不少賭客心中泛起嘀咕,不能出現(xiàn)奇跡吧?
隨后,被這個荒唐想法搞得哈哈大笑,烈火這小子的確不錯,可是與野鬼一比,差了不少。
就是其體形,大巫見小巫。
“野鬼,野鬼!”觀眾開始?xì)g呼。
更何況,野鬼在野擂上打了兩三年,活下來也是一種本事。
烈火從始至終很平靜,眼皮微微低垂,都沒有認(rèn)真看過野鬼一眼,站在其對面,等著比賽開始的聲音。
“嘿,小子,今晚真他媽的無聊?!?/p>
“打敗你,我都不好意思將你算在連勝之中,蒼白無力的背景墻。”
“但是你打敗我,立馬就能名聲大噪?!?/p>
“不過,你打敗不了我?!?/p>
“一拳!”
“我只要一拳,你就得像狗一樣地趴下,回家找你媽喝奶去吧?!?/p>
戰(zhàn)斗未開始之前的語言攻擊,是允許的,這是激怒對手的好辦法,人一旦生氣起來,就會失去理智,方寸大亂。
見到烈火的第一眼,野鬼突然有點(diǎn)發(fā)怵,這是一種不妙的感覺。
所以,他用言語羞辱烈火,從而給自己暗示,增加信心。
“開始!”
話音落下,幾百號人圍觀的現(xiàn)場立馬安靜了下來。
他們死死盯著擂臺中央的兩人。
“吼,吼,吼!”
野鬼拍打自己古銅色結(jié)實胸膛,汗液四濺,喉嚨發(fā)出猛獸一樣的怒吼聲,沖向烈火。
擂臺在微微震動,如同泰山壓頂。
烈火眼皮抬了抬。
然后,他動了。
迅疾無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