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還早,不過才上午九點左右。
人吃飽喝足之后才容易犯困,所以陳東決定等到十二點之后他們松懈在動手。
其一他現(xiàn)在實在是太困了,被這幫人折騰了一天一夜沒合眼,飯也沒怎么吃,需要睡覺補充能量。
其二,他需要確定,黑麻袋中的究竟是不是何叔平。
南城那么大,萬一碰上的是另一幫劫匪或者仇家報仇之類的,鬧個大烏龍就不妙了。
“三毛,我睡一下,他們要走把我喊醒?!标悥|下了樹枝,找了一個隱蔽地方倒頭就睡。
這一覺,陳東足足睡了三個小時。
不慌不忙打開手機,竟然有二十個未接來電,全是綁匪的。
急了,他急了。
看來這幫人不是沖著何叔平的命來的。
求財。
陳東狡黠一笑,心情極美。
回撥過去,是綁匪火冒三丈的質問:“你為什么關機?”
“難道你不想救你老大了?!”
“咦,你們怎么猜到的?!标悥|調侃道:‘’何叔平都那么大了,叱咤風云南城黑道起碼二三十年,他這輩子享受的足夠,死了就死了吧?!?/p>
手機那頭是長久的沉默。
他們什么都算到,唯獨沒算到這一點。
五分鐘后。
手機那頭傳來何叔平沙啞的聲音:“阿東,是我?!?/p>
陳東立馬竄上樹枝,看著院子里的一舉一動。此時的何叔平被一人扶起來,腦袋露在外面,距離有點遠,陳東看不清楚他的五官。
但!
陽光下,依稀能夠泛著點點猩紅。
陳東的心猛地一沉,這幫人敢對何叔平動手。
陳東深吸幾口氣,保持理智:“開免提?!?/p>
何叔平照做。
“姓何的,老子跟了你四年,為你擋過刀,埋過人?!?/p>
“如今,不好意思,你的地位,金錢,女人我要了?!?/p>
“你混蛋,老子待你不薄,你居然敢背叛我!”何叔平突然激烈掙扎起來,扶著的那個人直接被一下子撞退好幾米。
捂著鼻子蒙逼好一會兒,打開手掌一看,一手鮮血。
上去就是給何叔平一腳。
何叔平躺倒在地,臉上鮮血沾染泥土,看上去又老又頹敗。
他大哭大笑,撕心裂肺的的喊著,像是受到刺激,成了一個瘋子。
手機被掛斷。
這幫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何叔平,只得撥打負責人的電話,一遍遍撥打下去,都是無人接聽。
無奈,便有其中一輛車帶著2個人離去。
這個意外之喜,陳東倒是沒想到。
一下子少了三人,對方的戰(zhàn)斗力下降不少,他的機會來了。
看著黑色奧迪a4揚長而去,陳東也不等到午后了,遲則生變。
“三毛?!标悥|拍了一下張大嘴巴忘記合上的李三毛:“你丫的看見絕世美女了?”
“不是,東哥,你剛才說什么?”
“你要取代平叔?”
“放你娘的屁,沒看到院子里被綁的是平叔,說這些話,權宜之計而已?!?/p>
“什么,院子里的是平叔?”李三毛這下不僅嘴巴張大,鼻孔都張大了幾倍,眼神晦澀撓撓頭:“我,我近視?!?/p>
“行了,別廢話?!?/p>
“記住,不管對方幾人沖向你,在你倒下之前,何叔要是受一點傷,你以后就別跟女人上床了?!?/p>
李三毛只覺得襠部一寒,點點頭。
兵分兩路。
倒在地上裝瘋賣傻的何叔平已經(jīng)被重新綁起來,扔在墻角,無人搭理。
陳東拿著尼泊爾彎刀,就這樣大搖大擺出現(xiàn)在幾人面前。
“站住,干什么的!”其中一個小弟率先發(fā)現(xiàn)陳東,指著陳東大步走來。
陳東冷笑一聲。
二話不說,小腿肌肉驟然發(fā)力,瞬間爆發(fā)出無與倫比的速度,十來米的距離,陳東幾秒即至。
兩人交錯而過。
那人已然倒地,三秒之后,爆發(fā)出驚天動地的哀嚎。
畢竟在南城,殺太多人不容易壓下來。
所以,陳東只是橫切他的腹部,只要不拖上一天半夜,此人死不了。
男子的哀嚎聲,驚動了打牌聽歌看av的幾人,放下手中東西,撿起身邊鐵棍就沖了過來。
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,用鐵棍指著陳東,“你他媽是誰?”
“強盛幫,陳東?!?/p>
他猛然倒吸一口冷氣,陳東?
他,他怎么找到這來的?
“你們是誰?”陳東反問。
幾人互相對視一眼,都沒說話。
傻逼才自報家門呢。
陳東呵呵一笑,眼神如鷹隼一般犀利,快速掃視過幾人上下,沒發(fā)現(xiàn)腰間帶槍。
心徹底的放下。
只要沒槍,他陳東沒帶怕的。
與此同時,他視線越過幾人之間的縫隙,看到李三毛已經(jīng)悄悄繞到了幾人身后。
舉起手中鋒利無比的尼迫爾,陳東沖了上去。
彎刀力劈,寒光一閃。
最前頭男人大驚,原來是手中的實心鐵棍被陳東一刀給削掉了,平滑的斷頭處閃爍鋼鐵幽幽冷光。
由此可見,陳東手臂蘊含的力道之大。
“砰!”
趁著那人愣神之際,陳東沒有手下留情,轉身一腳飛踹在其胸膛,頓時成了沒了重量的稻草人,倒飛出去,還順帶砸到兩人,很是狼狽。
剩下四人見狀,兇戾之氣被激發(fā),手中鐵棍如雨招呼陳東。
陳東身體向右一偏,躲過其中一根。腰腹強行扭動,不顧另外三根鐵棍,狠狠對著近前一根發(fā)力。
鐵棍又被斬斷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陳東后仰躲過砸向頭頂兩根,胸膛卻結結實實挨了第三根。
立時,陳東嘴里生出一口苦澀的鐵銹味。
他狠狠一咬牙,手中尼迫爾彎刀打了一個旋兒,朝著砸中他胸膛那人沖去。
那人哪里還有剛才的狠勁,臉色蒼白連連后退。
陳東不管不顧身后,緊緊跟隨那人。
“刺啦!”一下,那人胸膛中招,發(fā)出痛苦的吶喊。
俗話說的好,橫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命的。
陳東后背又遭一棍,一個踉蹌,差點沒栽倒在地。
陳東轉身,舉刀就劈。
兩人也是倉皇而逃。
此時,三毛也解開了何叔平身上的繩子,在何叔平嚴厲命令下,手拿板磚,對著人家腦門就拍。
陳東壓力驟減。
五分鐘后,八人全都躺在地上,痛苦呻吟,鮮血朝低洼處匯集成小水洼,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在空地上。
陳東扶著何叔平,就要離開。
何叔平卻推開陳東,一臉血污,對著幾人怒踢幾腳,發(fā)泄心中怒火。
這才快速走出院子。
可就在這時,幾輛黑色商務車發(fā)出刺耳的急剎聲。
車門打開,起碼下來二十號手拿砍刀的壯碩男子。
虎視眈眈盯著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