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白剛的聲音,彭懷仁的臉上抽動了一下,強(qiáng)壓心中憤怒,冷聲說道:“白兄,我兩個兒子的事,你聽說了吧?”
白剛平靜的回答道:“我兒子和女兒受了重傷,差點喪命,我怎么能不知道?”
“既然你知道了,是不是應(yīng)該給我一個交代?”
彭懷仁咬牙說道。
白剛不急不慍的說道:“交代?我為什么要給你們交代?礦區(qū)原本一直是我兒子在管理,可是彭虎、彭豹突然襲擊,想要搶奪礦區(qū)管理權(quán)??上А麄儾皇俏覂鹤拥膶κ郑淮蛩懒?。難道你還想要我兒子給你兒子償命不成?”
他的這一番話,說的振振有詞,倒是讓彭懷仁一時不知道怎么說。
一旁的一位彭家兄弟低聲提醒道:“老五,只要他愿意交出礦區(qū)的那幾個兇手,我們可以不追究!”
彭懷仁立即反應(yīng)過來,充滿殺氣的說道:“白兄,我知道我兒子的死,主要責(zé)任不在白曲。不過,我希望你能讓我派人去礦區(qū),抓捕真正的兇手。這樣的話,我們之間一切好說?!?/p>
白剛的手機(jī)也是開了免提,所有的話,白曲和白玫瑰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還沒想好怎么回答,白玫瑰有些著急的說道:“爸,不能!如果這樣做,我白家將會失去人心!”
白剛轉(zhuǎn)頭瞥了她一眼,隨即像是下了決心,堅定的說道:“彭兄,戰(zhàn)場交戰(zhàn),死傷難免!你的兒子戰(zhàn)死,我也很遺憾。但是如果你要因為這件事與我白家為難,我只能奉陪到底?!?/p>
“白剛!你不要給臉不要臉!你不過是白家的一個旁支,你嚇唬不到我!真要打起來,白家軍未必會幫你?!?/p>
彭懷仁頓時火了,怒聲喝道。
一直很冷靜的白剛也怒了,喝道:“彭懷仁,既然這樣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!我就在老街,你有種就帶人過來與我一戰(zhàn)!”
“好,你給我等著!等我去礦區(qū)抓到真兇,為我兒子報仇后,我再來找你算賬!”
彭懷仁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,然后掛斷了電話。
白剛氣的臉色都變了。
他最恨的是有人說他是白家的旁支。
因為他確實是他父親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子,雖然白家承認(rèn)了他的地位,但他的幾個哥哥一直防備著他。
尤其現(xiàn)在父親已經(jīng)年紀(jì)大了,家族和軍隊的管理權(quán)都在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手里。
所以,他的手上權(quán)力有限,至少他是調(diào)不動白家主力軍的。
聽到彭懷仁最后說的話,白玫瑰急了,“爸,不能讓他們?nèi)サV區(qū)抓人!”
白剛面色一沉,生冷說道:“你好好養(yǎng)傷,別的事不要管。”
說完,舉步就要出去。
白玫瑰趕緊說道:“如果真讓他們在礦區(qū)把人抓走了,那就是陷我們白家于不仁不義之境!”
白剛的腳步停住,片刻后轉(zhuǎn)身看向白玫瑰,有些慍惱的問道: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“爸,你想啊,礦區(qū)本來是我哥在管理的?,F(xiàn)在如果讓彭家的人去礦區(qū)抓人,那不是告訴天下人,我白家怕了他彭家嗎?而且礦區(qū)每年都交管理費的,如果我們坐視不管,那是不是不仁?
“其次,礦區(qū)老板和他的手下,對我和我哥有救命之恩。現(xiàn)在我們居然任由彭家人去抓他們,那是不是忘恩負(fù)義?這要是傳出去,我們是不是不仁不義?”
白剛聽完,臉色鐵青。
他狠狠盯著白玫瑰,沒好氣的說道:“你什么時候?qū)W會和我講這些大道理了?”
一直沒有說話的白曲,忽然開口說道:“爸,我覺得妹妹說的有道理。我們不能放棄礦區(qū),如果我們放棄,以后誰還會相信我們?到時候大伯他們可能還會因為這件事找你麻煩,說你損壞白家聲譽?!?/p>
他是還想著要回克欽邦的,如果名聲臭了,以后誰還會把他們放在眼里?
白剛的眼皮跳了一下,想了想說道:“這件事我先和你們大伯說一聲,問問他的想法。”
說完,留下幾個衛(wèi)兵,帶著副官大步離去。
白玫瑰松了一口氣,趕緊找到自己手機(jī),就要打電話。
白曲好奇的問道:“你給誰打電話?”
“當(dāng)然是給四叔打,只有四叔對我們還不錯,我必須讓四叔幫著我爸說服我們大伯,不能放棄礦區(qū)?!?/p>
白玫瑰一邊翻找電話簿,一邊說道。
白曲豎了豎大拇指,古怪的說道:“妹妹,你不會是真看上那個人了吧?”
白玫瑰瞪眼,“胡說八道!”
說話時,撥通了電話。
…………
晚上,吃過晚飯后,皮陽陽、楚歌等人想著要早點休息。
畢竟昨天折騰了一個晚上,雖然扛得住,但也有些疲倦。
剛剛收拾好房間,薛子明忽然來了。
不過這次他不是翻窗進(jìn)來的,而是從正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(jìn)來。
放哨的護(hù)礦隊隊員已經(jīng)認(rèn)識他了,直接放他進(jìn)來。
見薛子明突然來了,皮陽陽有些驚愕的問道:“你們還在這里沒撤走嗎?”
薛子明肅然說道:“我們收到線報,彭家準(zhǔn)備來礦區(qū)抓捕你們。我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……”
“彭家要派人來抓我們?”
楚歌愕然。
“他們認(rèn)為彭虎和彭豹是被你們殺死的,所以要找你們報仇?!?/p>
薛子明點頭說道。
皮陽陽的眼神閃爍了一下,問道:“難道他們不知道白家已經(jīng)派人在這里保護(hù)了?”
“他們肯定知道。不過,白曲的父親白剛只是白家的旁支,一直被邊緣化。所以彭懷仁篤定白家不可能因為你們而與彭家大動干戈。”
薛子明回答道。
皮陽陽想了想說道:“讓他們來吧,我倒要看看,彭家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把我抓走?!?/p>
薛子明有些擔(dān)心的說道:“兄弟,你雖然厲害,但對方畢竟人多。而且這次出動的是他們家族的正規(guī)軍,可不是彭虎所帶的那些烏合之眾。真要打起來,恐怕還是有危險的……”
楚歌冷哼一聲說道:“那就試試,看看究竟是我們被抓走,還是他們留下!”
薛子明想了想說道:“那好,既然你們不怕,那我自然也沒有怕的道理。我的兄弟就在附近,他們要是真敢來,那就再打一次。”
就在說話的時候,天空忽然傳來一陣飛機(jī)轟鳴聲。
而且聽聲音,應(yīng)該不止一架直升機(jī)。
飛機(jī)上的燈光將廣場照得雪亮,王疤瘌吃驚的跑了出來,吃驚的看著頭頂盤旋的三架飛機(jī)。
這三架飛機(jī),其中兩架居然是掛著機(jī)關(guān)炮的武裝直升機(jī),另外一架是商用飛機(jī)。
王疤瘌正在吃驚,那林跑了出來,手中拿著一紅一綠兩面小旗,對王疤瘌說道:“這是白家的飛機(jī),是來接你們董事長他們?nèi)ダ辖值??!?/p>
“接我們董事長的?”王疤瘌吃驚的問道。
“對,彭家準(zhǔn)備來這里抓人,將軍下令,將董事長和他的手下全部接去老街保護(hù)起來。”
那林點頭說道。
隨即,揮舞手中兩面小旗,那架商用飛機(jī)開始緩緩降落。
王疤瘌趕緊跑去皮陽陽的房間,對一樣有點驚疑的皮陽陽說道:“董事長,這是白家派來的飛機(jī),說是要接你們?nèi)ダ辖帧銈內(nèi)ミ€是不去?”
皮陽陽沒有多想,起身說道:“去!”
他原本就想去見見白家的重要人物,談?wù)劦V區(qū)的事情。
既然白家派飛機(jī)來接他了,他正好去一趟。
“可是……老街很亂,那里經(jīng)常發(fā)生沖突……”
王疤瘌有點遲疑。
皮陽陽淡然說道:“不怕,白家敢來接我,難道還不能保護(hù)我?”
王疤瘌想了想也是,白家能盤踞老街這么多年,如果想要保護(hù)一個人都保護(hù)不了,又怎么能成為幾大家族之一。
“兄弟,謝謝了。我正好想去老街見見白家的重要人物,就跟著他們過去了?!?/p>
皮陽陽向薛子明說了一聲,帶著鐵牛、楚歌等人走了出去。
那林領(lǐng)著一個高大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,說道:“皮董事長,這位是將軍派來接你們?nèi)ダ辖值牧謭F(tuán)長。請您準(zhǔn)備一下,盡快登機(jī)?!?/p>
皮陽陽淡然一笑,說道:“不用準(zhǔn)備,走吧?!?/p>
他的行李由鐵牛拎著,快步向已經(jīng)停在廣場上的飛機(jī)走去。
薛子明眼神閃爍了一下,快走幾步追了上來,低聲說道:“兄弟,還是小心點!這些家族做事從來都是心狠手辣的。萬一是個圈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