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年輕人的慘叫,里面?zhèn)鱽砼映泽@的聲音:“石楠馳,怎么了?”
隨著話聲,一個年輕女孩急匆匆的沖了出來。
當(dāng)她看到門口站著的薛子明和皮陽陽,微微一愣,隨即轉(zhuǎn)頭看向扶著門框,痛的齜牙咧嘴的石楠馳,伸手準備去扶他。
石楠馳卻一把將她的手臂推開,一手扶著門框,一手指著薛子明,怒喝道:“你敢打我?你他么知道我是誰嗎?你就敢打我?”
“知道,剛才她叫你石楠馳,我聽到了?!?/p>
薛子明生冷說道。
女孩一旁迷茫的問道:“出什么事了?你為什么要打他?”
薛子明的神情稍稍舒展了一些,語氣也緩和許多,“他出言不遜,該打?!?/p>
女孩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石楠馳怒聲喝道:“媽的,你打了我還這么橫?!就算你是一個當(dāng)兵的,今天老子也不會放過你!”
薛子明不禁冷笑一聲,問道:“我倒是想知道,你打算怎么不放過我?”
“哼,我警告你,現(xiàn)在跪下向我道歉,我可以考慮放過你!否則的話……我弄死你!”
石楠馳一臉猙獰的說道。
皮陽陽忍不住輕聲一笑,再次搖頭。
這石楠馳還真是不知道死活,居然對著薛子明這么叫囂。
聽到皮陽陽的笑聲,石楠馳不禁惱羞成怒,又狠狠盯著他說道:“你也必須跪下!”
皮陽陽一臉愕然,不解的問道:“我又沒打你,為什么要我也跪下?”
“你和他是一起的,他么的還在一邊冷笑!老子是隨便什么人就能冷笑的嗎?”
石楠馳氣急敗壞的說道。
皮陽陽再次被他逗笑,忍不住問道:“石楠馳,我倒是有點好奇,你家是做什么?”
“哼,不妨告訴你,我爺爺是胃病學(xué)專家,我爸爸是肺癌醫(yī)學(xué)專家!我現(xiàn)在在U國的瓦格羅斯醫(yī)學(xué)院讀研……”
說起自己的家世,石楠馳忍不住又一臉傲然了。
他的回答,讓皮陽陽倒是覺得有點意外。
原本以為是哪個大家族的子弟,沒想到居然是專家之后。
而且,一家兩專家。
看來,專家也有繼承權(quán)?
而且,石楠馳居然還在國外頂尖的醫(yī)學(xué)院留學(xué),這應(yīng)該是屬于學(xué)霸級的精英人士了。
可是這家伙開口閉口都是口吐芬芳,哪里有半點知識分子的斯文?
“現(xiàn)在知道害怕了?晚了!現(xiàn)在趕緊跪下道歉……”
石楠馳見皮陽陽和薛子明沒有說話,以為他們害怕了,又大聲叫囂道。
皮陽陽不禁輕蔑的一笑,轉(zhuǎn)頭對薛子明說道:“薛兄,這就是精英教育所培養(yǎng)出來的斯文敗類?”
薛子明點了點頭,“你這說的還真貼切!家世這么顯赫,居然培養(yǎng)出這種驕橫跋扈的二代,我想他的父親,乃至爺爺,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。”
“媽的,你還敢罵我爺爺和我爸,完了!現(xiàn)在就算你們下跪也沒用了!”
石楠馳徹底急了,盯著皮陽陽狠狠的說道。
皮陽陽雙手一攤,淡然笑道:“我們也沒打算下跪。”
“好,你們等著!我會讓你們知道后悔是怎么寫的!”
石楠馳怒氣沖沖,掏出手機就準備打電話。
一旁的女孩被他擋開后,一直一臉焦急的看著他們爭論。
見石楠馳要打電話搖人,趕緊說道:“石楠馳,算了吧,不要把事情鬧大了……”
石楠馳咬牙說道:“不鬧大,不鬧大他們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!”
一邊說著,一邊已經(jīng)撥通了電話,扯著嗓子喊道:“爸,我被人打了,在希望孤兒院……一個假當(dāng)兵的和一個小王八蛋……”
皮陽陽不禁目光一冷,就要過去給他一巴掌。
女孩趕緊擋住他,沖著皮陽陽就鞠躬,一臉焦急的說道:“大哥,不好意思,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。要不然,你們給他道個歉,我再去勸勸他,這事就這么算了……”
皮陽陽生冷說道:“你都聽到他是什么德行了,這種人,你讓我們給他道歉?”
“不……那……我代他向你們道歉。你們趕緊走吧,離開這里,等會他就氣消了……”
女孩顯得無比焦急,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。
薛子明沉聲說道:“我們是來看賀阿姨的?,F(xiàn)在我們連她人都沒看到,你讓我們走?”
女孩急得快要哭了,焦急的說道:“他家的勢力確實很大,等會他叫來人了,你們會吃虧的……”
皮陽陽淡然一笑,說道:“放心,我們吃不了虧。再說了,你是他什么人,這么幫他?”
“我……”女孩愣了一下,隨即說道,“我和他是高中同學(xué),我叫譚笑笑……”
皮陽陽“嗯”了一聲,說道:“那這事和你沒關(guān)系,你不用管,陪我們?nèi)タ纯促R阿姨吧。”
譚笑笑有些擔(dān)心的看了一眼還在對著手機怒火沖天告狀的石楠馳,擦拭了一把淚水,轉(zhuǎn)身說道:“那……好吧……賀阿姨病的很重,你們等會不要和她說太久的話……”
兩人跟著譚笑笑進了房間。
剛一進屋,便聞到一股刺鼻的中藥味。
怪不得開始石楠馳會捂著鼻子跑出來,原來是受不了這藥味。
平房就兩間,外面是客廳、餐廳、廚房、衛(wèi)生間一體了。里面一間是起居室,也就十來平。
起居室擺著一張床,床上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。
原本以為,久病之人會十分憔悴、蒼老??墒瞧り栮柨吹剿?,不禁有些意外。
這個女人五十不到,雖然久病在床,但看上去并不怎么憔悴,臉上甚至還有些紅潤。
在床邊,放著一只氧氣罐,供她吸氧。
見譚笑笑、皮陽陽、薛子明三人進來,她有些焦急的問道:“笑笑,剛才怎么了?”
譚笑笑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說道:“媽媽,沒什么,他們之間有點誤會,現(xiàn)在沒事了?!?/p>
可是,外面依舊傳來石楠馳的吼叫聲,說是沒事,床上女人自然不會相信。
她嘆息一聲說道:“年輕人有什么事情說開就好了,沒必要較真?!?/p>
薛子明看著她,有些激動的問道:“您就是賀阿姨?”
“對,我是賀盼柳……你是?”
女人驚疑的看著薛子明,問道。
薛子明立即一個標準的立正,沖著她敬了一個禮,說道:“我是賀武的戰(zhàn)友,我叫薛子明?!?/p>
“薛子明?你就是薛子明?。啃∥浜臀艺f過,說你是他的隊長……”
賀盼柳聽到薛子明的介紹,立即驚喜的說道。
“您知道我啊?”
薛子明放下右手,來到床邊,語氣溫和的說道。
“知道,小武在訓(xùn)練的時候,和我打電話說起過你,還說你是他最好的兄弟……有你在,讓我放心……”
賀盼柳說著說著,忽然聲音有些哽咽起來。
薛子明的神情一黯,愧疚的說道:“賀阿姨,是我沒照顧好小武,對不起!”
賀盼柳伸手擦拭了一下淚水,勉強笑了笑,說道:“這怎么能怪你?你們都是在為了這個國家拼命,小武……小武犧牲,是他的榮幸,也是我的驕傲?!?/p>
譚笑笑在一旁激動的問道:“你是武哥的戰(zhàn)友?那你一定知道武哥的很多事情吧?”
薛子明抬頭看了她一眼,點頭說道:“在軍隊的日子,我當(dāng)然都知道,也都記得?!?/p>
譚笑笑忽然流出淚水,哽咽說道:“那你以后有時間,能和我說說他的故事嗎?”
薛子明微微一怔,遲疑的看著她問道:“你和賀武很熟悉?”
“當(dāng)然,我們從小都在這家孤兒院。高中的時候,他去當(dāng)兵了,我……我高中畢業(yè)后沒……沒考上大學(xué),就留在孤兒院幫媽媽管理了……”
譚笑笑說話有點吞吞吐吐,似乎有一些難言之隱。
果然,賀盼柳聽完嘆息一聲說道:“她哪是沒考上,是考上了,怕我供不上學(xué)費,自己偷偷把錄取書藏起來了,不讓我知道……這傻孩子,當(dāng)時她要不這么做,也是大學(xué)生了……”
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愧疚。
但譚笑笑很自然的說道:“媽媽,都過去的事了,不說了。再說了,這件事我不后悔,以后我就留在孤兒院,幫你帶小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