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起突然。
而且陸寒不是開玩笑,靈氣暴漲說明他正常出手,他所踏足的位置,地磚瞬間破碎,他的雙腳直接陷入泥土接近二十公分。
拳頭,籠罩鄭顏回。
鄭顏回涌起無力感。
仿佛無論他怎么躲閃,都躲不過去。
常年在兩界山廝殺,讓他具備了一種死中求活的韌性,這一秒他忘掉對方是陸寒,是自己的師弟,只把他當做敵人,驀然怒吼,身體陡然下沉半米。
眨眼間,鄭顏回的雙腿都陷入泥土中。
陸寒的拳擦著他的頭皮揮了出去,拳風在他臉上留下一道傷痕。
“師弟,你干什么?”鄭顏回猛然彈出數(shù)米開外,人在空中的時候怒吼質問。
陸寒下一秒陡然消失。
鄭顏回背后忽然生風。
不好,陸寒在他身后動手了。
“嘭!”
鄭顏回立刻中招,后背中間位置挨了陸寒一拳,一陣氣血翻滾。
須臾之間,陸寒又在他面前閃現(xiàn),一拳擊中他的腹部。
“師弟,我要還手了!”鄭顏回大聲警告道。
陸寒不語,只是輸出。
瞬間移動被陸寒玩到極致,根本不給鄭顏回反應的時間,從四面八方出現(xiàn),每一拳每一腳都落在鄭顏回身上。
鄭顏回拼命抵抗,一度取得均勢。
但陸寒微微加碼之后,鄭顏回立刻敗下陣來,但是他的堅韌在此刻起到了重要作用,屢敗屢戰(zhàn),被陸寒砸飛出去,就蹂身再上,陸寒沒有利用其他術法對付他,只單純用肉體力量。
鄭顏回也十分君子的只用肉體力量,不使用他的獨門術法。
拳拳到肉的感覺,讓鄭顏回渾身血液慢慢沸騰。
許久沒有被徹底激發(fā)的戰(zhàn)斗渴望完全覺醒。
被陸寒再次砸飛的鄭顏回單手扶地,向后滑出數(shù)米,猛然抬頭,眼中戰(zhàn)意昂揚:“師弟,我要盡全力了!”
一貫矜持內斂的鄭顏回怒吼一聲,靈氣瘋狂運轉。
這是他到兩界山之后,第一次全力運轉。
身后兩根光柱霍然騰起,還有一根虛影,在漸漸凝實……
“真如!”仲于壽失聲驚呼,“鄭先生,你破境了。”
“嗯?”
鄭顏回一愣,旋即感受到身體的巨大變化。
前方,陸寒笑瞇瞇望著他,淡淡道:“恭喜啊,二師兄。”
“恭喜,鄭先生。”仲于壽帶著仲家青年們齊聲恭賀。
“統(tǒng)領,恭喜!”天龍會眾們齊齊抱拳。
在鄭顏回眼中,每一個人頭頂都有一道“氣”,清晰無比,就像是黑夜中的燈火一樣扎眼。不光是人,就連兩界山的花花草草,也都有微弱的“氣”。
世界的層次變得更加豐富不說,似乎將底層代碼都亮出來給他看。
鄭顏回愣了一下。
在服用丹藥,制造靈氣全新的運轉路線之后,他的修為一直沖到靈清的盡頭,雖然距離真如只有一步之遙,但鄭顏回深知,這一步也許終生都無法跨越。
但,怎么就莫名其妙突破到了真如?
忽然,他明白了。
剛才陸寒和他交戰(zhàn)的過程中,落在他身上的拳腳,竟然全數(shù)集中在靈氣新通道上,難道是……
鄭顏回望著陸寒,愕然道:“師弟,你是在幫我破境?”
他終于想明白了。
陸寒可是通幽境大修行者,別說在大夏,就算全世界修行者都加起來,能超過他的也就那幾個老怪物。陸寒怎么可能閑的找他打架玩?肯定有目的。
“其實那顆丹藥的藥力足夠讓師兄突破到真如,但需要時間和機緣,我們等不起了?!标懞錾R贿呎诰従徎珊跓煹墓治锸w,語氣凝重,“多一個超級高手,就多一分勝利的把握。但是委屈師兄你了,本該讓你好好穩(wěn)固境界再突破的,只能將這個過程放在丹藥藥力揮發(fā)過程中了,終究還是欠了火候。”
“哈哈,師弟開什么玩笑?!编嶎伝卮笮?,“如果沒有丹藥和你的幫助,我這輩子能不能突破到靈清后期都不確定,現(xiàn)在我是真如境,夫復何求?”
“聽說天才破境的時候都會引發(fā)天地異象,而我……就這么破了境,說明我的資質很普通,是師尊一直沒有放棄我,我自然會為師尊為大夏效死力。”鄭顏回是老實孩子,根本不在乎在外人面前強調自己的普通。
當然,堂堂靈清高手,就已經(jīng)注定他就算普通,也是相對于真正的天才而言,而絕非是一般意義上的普通。
“師兄,可能又要辛苦你在兩界山繼續(xù)駐守了。”陸寒嘆息道。
“我愿意?!编嶎伝匦Φ溃斑@么多年,我和兩界山的兄弟們還有周圍的百姓們都很熟悉了,這里就是我的第二個家,保護我的家園,這不是應該的么?你助我突破到真如,我的術法會有大幅加強,我本身就善于守成,讓我去別的地方根本發(fā)揮不出我的能力,兩界山是我的天選之地。請轉告師尊,顏回誓于兩界山共存亡?!?/p>
說完,鄭顏回面向西北方,天龍會總部位置,單膝跪倒,抱拳行禮:“顏回,拜謝師尊!”
陸寒雖然為龍主,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外奔波,幾乎不在天龍會總部,重要的決定還是師尊蒙千歲做出,拜謝老人家是應該的。
“師兄,你已經(jīng)到了真如,操控夸父不難了。要不試試?”陸寒朝夸父揮手,靈氣自然感應,夸父大步前行到鄭顏回面前停下。
龐然大物老老實實戳在原地,等待指令。
陸寒低聲向鄭顏回交代操控夸父的細節(jié),以及靈氣如何分配。
鄭顏回躍躍欲試。
如果夸父這個大家伙聽從他的操控,那么兩界山的防守壓力會小很多。
在眾人的關注下,鄭顏回從生澀的控制夸父倒地,到慢慢的熟練,兩個小時之后,他已經(jīng)能坐在夸父的肩膀上如臂使指般駕馭二十多米的巨人輾轉騰挪,甚至他“駕駛”著夸父跳過壕溝,進入扶桑境內,向前狂奔數(shù)百米,一路上各種花式出招,搞的幾乎山崩地裂。
最后,他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回到兩界山大夏一側。
“師兄,兩界山交給你,我走了?!标懞馈?/p>
聽對方的語氣,鄭顏回覺得有些不對:“師弟,你……去干嘛?”
“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。”陸寒笑道,“以前還想著可以拖后,但是情況變化太快了,我不能再等了,師尊在等我!不過,你很快就知道發(fā)生什么。”
說完,陸寒閃現(xiàn)在數(shù)百米之外,再次閃現(xiàn)就是在空中兩三千米的,第三次閃現(xiàn),就再也沒有人捕捉到他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