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肥鼠夾著煙。

　　戴著墨鏡，穿著沖鋒衣，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。

　　王悍通過黃肥鼠的袖口往里面看了眼。

　　里面還是有細細密密的鱗片。

　　身上的味道和宿衡陽身上的味道相差無幾。

　　黃肥鼠把一邊的頭發(fā)撩起來蓋在了荒蕪的頭頂，好讓腦袋上看起來不那么的閃亮。

　　“替換帝魂的東西放在在市區(qū)，就是之前藏棺材的那個理發(fā)店后面?！?br>
　　王悍夾著煙，看了一眼黃肥鼠。

　　黃肥鼠沖著王悍嘿嘿笑了一聲。

　　“老黃，你知道我想問什么?！?br>
　　黃肥鼠再度嘿嘿一笑，“我身上的鱗片啊，很久之前，我得了重病，命不久矣，帝佬他老人家說找到了一種辦法可以幫我續(xù)命，但他不確定這種方法的可行性有多高，我當時一想，反正都幾把要死了，怕那么多干叼毛，就告訴帝佬，直接告訴我什么方法就好了?！?br>
　　王悍思索片刻之后，“所以你就成了實驗小肥鼠？”

　　黃肥鼠笑的肩膀顫了顫，“九爺，你真該把你說騷話的本領給七爺傳授點?！?br>
　　煙霧如箭從王悍口中噴吐而出。

　　“然后具體發(fā)生了什么，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？”

　　“古魘！”

　　王悍愣了一下，“我記得古魘是人死了之后被邪氣浸染之后最后徹底成了古魘?！?br>
　　黃肥鼠搖了搖頭，“那是常規(guī)古魘的方法，帝佬給我指的路，是另外一種方法，而這另外一種方法...”

　　說到這里黃肥鼠沒有接著往下說，似乎是在等王悍問他。

　　王悍一瞅這個逼說話說一半的老毛病又犯了。

　　假裝解開褲腰帶。

　　“九爺你干啥？”

　　“干你！”

　　黃肥鼠連忙摁著王悍的手腕，“我說我說，另外一種方法也是帝佬發(fā)現(xiàn)的，帝佬他老人家找到了一個東西，那個東西是每個古魘的體內都會有的，長得...就像是鐵線蟲一樣，把那個東西搞進人的體內，人就會變成我這個樣子。

　　好處是壽命會延續(xù)，戰(zhàn)斗力和防御力也都會大幅度提升，但同樣也有很大的副作用，每隔一段時間必須要泡進水里，體表還會長出來這種鱗片，而且還會喪失生育能力。”

　　王悍夾著煙愣了好幾秒之后，“你往好處想一想，你這樣還省了不少買套的錢。”

　　黃肥鼠往王悍的臉上瞅了一眼，覺得太抽象了，沒忍住又看了一眼。

　　這種人的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。

　　黃肥鼠一口嘬了剩下來的所有煙，“我這輩子挖了不少墳，怕遭報應牽扯后代，就一直沒有要孩子，到頭來沒能給自己留個后，現(xiàn)在回過頭一細想，說實話還是有點后悔。”

　　“我記得你守龍村的姘頭不還是有個閨女嗎？”

　　黃肥鼠笑了笑，“嗐，畢竟不是親生的，而且我最初也是奔著她媽的身子去的，出發(fā)點就不對，你想人家可能認我這個后爹嗎？感情這個東西，不管是男女愛情，還是家人親情，或者是朋友友情，你得擺正出發(fā)點，還得去培養(yǎng)，不然誰樂意跟你掏心掏肺，是吧九爺？”

　　“話是個屁話大道理在呢?！?br>
　　黃肥鼠再度笑了笑，掏出來煙給王悍點了一根，二人看著滔滔河水，黃肥鼠接著開口道。

　　“今明兩天都是個好日子，帝佬說了，那個替換的東西你需要把里面的東西吸出來暫時儲存在體內，然后用你的身體做中轉站，把神道碑里面的帝魂替換出來?！?br>
　　王悍點了點頭，“啥東西??？”

　　“舍利子。”

　　“舍利子？誰的？”

　　黃肥鼠搖了搖頭，“不知道，先用排除法，肯定不是我的?！?br>
　　王悍夾著煙一陣失笑，“就老子這種高尚的人格到時候都不一定能爆出來舍利子，你可往后稍稍吧?！?br>
　　夾著煙的黃肥鼠一個動作保持了好幾秒之后，“九爺真會開玩笑?！?br>
　　“你這個舍利子是從哪里搞出來的？”王悍又問道。

　　“樓蘭遺址?！?br>
　　王悍怔了怔。

　　回想那個地方，很久很久之前的確是有佛教傳播，而且那個地方還非常盛行，王悍依稀記得以前看過的古籍，南北朝時期還專門有人請佛門得道高僧從那邊過來布道。

　　雖然目前那個地方已經(jīng)成了一片荒漠，但是之前軒轅御風就說過，他去追擊宿衡陽的時候，曾在那個地方看到過佛像，也曾在那里碰到過一個強到可以完虐他的古魘，而那個古魘模樣和一個佛門傳說中的高僧非常相似。

　　黃肥鼠甩了甩不存在的劉海，把腦袋一邊的頭發(fā)扒拉到了另外一邊蓋住頭頂。

　　“九爺準備什么時候開始？”

　　王悍夾著煙，“先研究一下舍利子，把所有能調動的人馬召集到這邊，以防萬一，等一切部署好了，跟我老婆商量一下就開始替換！”

　　“好！”

　　王悍轉過頭看了一遍河邊的小院子。

　　叼著煙朝著小院子走了進去。

　　躡手躡腳的到了門口，通過門縫看到風滿樓躺在躺椅上，雙手抱著手機放在耳邊。

　　手機里面?zhèn)鞒鲆粋€阿姨的聲音，“哎呀風大哥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，我有你說的那么好嗎，其實，你拾掇拾掇人也挺精神的?！?br>
　　風滿樓抱著手機，滿臉甜蜜蜜的笑容，摁著語音，“阿珍，我的心意都已向你表明，月亮代表我的心情，請你睜開眼看看我多可憐，今天的你我還能否憧憬未來的故事，我這張舊船票還能否登上你的破船。”

　　感覺剛才說的有點不滿意，風滿樓手指頭一搓，取消了消息發(fā)送，從旁邊端起來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，調整了一下聲線，再度錄制了一遍語音。

　　發(fā)送出去之后又打開自己剛才發(fā)送的語音自己聽了一遍。

　　想了想，風滿樓抱著手機，把剛才阿珍發(fā)來的語音消息重新點開聽著。

　　整個人就像是一只老蟲子一樣在躺椅上開心的蠕動著。

　　風滿樓一翻身，余光一掃門口有一道身影，定睛一看，當看到王悍靠著門抽著煙。

　　驚得風滿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。

　　“行啊風老，不喜歡年輕的了，換口味喜歡阿姨了？”

　　風滿樓哂笑道，“東邊不亮西邊亮嘛?！?br>
　　“然后跟人家阿姨曬盡殘陽曬憂傷呢？”

　　“你小子這個嘴?。　?br>
　　“不是說你們要去鎮(zhèn)龍殿嗎？您怎么還沒動身？”

　　“我有點事晚點去。”

　　“我洛哥呢？”王悍岔開話題。

　　“他去辦點事，等會兒就回來。”

　　王悍出了門，朝著一個方向看了一眼，對著空氣露出一個笑容。

　　隨后去給火麒麟放了兩包煙。

　　驅車帶著黃肥鼠去取舍利子。

　　寬闊明亮的房間之中。

　　一道身影盤膝而坐。

　　三十來歲的樣子，兩條濃眉眉梢向上，身上帶著霸道氣勢。

　　成人手臂粗細的炁體長龍纏繞著他的身子。

　　一道身影走了進來。

　　“少主，他回來了?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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