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杰出國讀書去了，于向念帶著程景默出去旅游散心。其實(shí)，程景默一點(diǎn)都不想出去，可于向念背上行李，軟硬兼施的把他帶了出來。他們第一站去了大草原。一望無際的大草原，成群的牛羊，輕風(fēng)吹過，鼻息間是青草和泥土的芬芳。于向念想騎馬，可她不會騎，以前也從沒騎過。程景默也一樣。兩人各騎上一匹馬，兩個牧民在前面牽著馬繩。于向念手里拿著一個相機(jī)，笑的開心，“程景默，你笑一個，我?guī)湍闩恼?。”程景默：“···”于向念不容他拒絕，已經(jīng)打開了相機(jī)，就等程景默笑了。程景默偏頭看向她，唇角勉強(qiáng)的勾了勾。于向念又把相機(jī)丟給程景默，“接好了，你幫我照。”夜晚的時候，兩人會躺在厚厚的草地上，看天上的星星。于向念指著天空說：“這是天馬座。”“這是仙女座?！薄斑@是北極星?！背叹澳骸啊ぁぁけ睒O星是這顆？”他不認(rèn)識這樣那樣的星座，但他認(rèn)識北極星，這是他們在野外執(zhí)行任務(wù)的基本常識。剛才他還以為她真的認(rèn)識這些星座，可她連北極星都指錯了，他才反應(yīng)過來她一通胡說。于向念被拆穿了，咯咯咯的笑，“那你告訴我，是哪顆？”程景默指給她看。于向念順著他的手看上去，他的手背上有兩個不到一公分的傷疤，是釘子留下的。于向念說：“你真厲害，這么多星星，你都能找到北極星?！背叹澳骸坝峙鸟R屁。”程景默平躺在草地上，看著天空，于向念偏頭看著他的側(cè)顏，高挺的鼻梁，鋒利的下顎線。于向念朝他靠了靠，在他唇角輕啄一下。程景默看著天空，沒回應(yīng)，于向念看見他的眼睫顫動。從回國以來，兩人每晚都睡一起，可從沒有過任何親密的接觸。于向念清楚，不是程景默有傷的原因，是他內(nèi)心抵觸親密。于向念得寸進(jìn)尺的又親了程景默的唇角一下，“我很久沒親你了。”程景默轉(zhuǎn)頭，對上于向念的目光，他的眼里終于有了往日了一絲絲柔情?！澳钅?，對不起?！庇谙蚰钚睦锼釢Ｆ鋵?shí)，程景默也知道他病了，可他就是走不出那片陰影。于向念臉上卻掛著笑，“那你也親我一下?！背叹澳従徧ь^，溫?zé)岬碾p唇落在于向念的臉上。這一吻，落了很久，燙的于向念的心臟都顫了顫。第二站，他們?nèi)チ松衬扇蓑T著駱駝，行走在黃沙彌漫的沙漠里，程景默的臉色有些發(fā)白。于向念知道，他想起了黃沙彌漫的伊國。于向念輕輕的握著他的手，轉(zhuǎn)移他的注意力，“你知道駱駝為什么有三個駝峰？”程景默的手心微涼，“不知道?！薄耙?yàn)樗鼞言辛?！”程景默：“···”并沒有笑。于向念又問：“你聽說過動物城和兔子警官嗎？”“沒有?！庇谙蚰罡v了某個動畫片。程景默的思緒終于跟著于向念走了，他分析，“閃電飆車，還是動作太慢的原因?！鄙w個章都那么慢，松油門肯定也是這樣，半天都抬不起腳，不就飆車了。于向念笑里含淚。程景默的終于愿意對她打開一點(diǎn)心扉了。兩人坐在山頂，彼此依偎著，看著遠(yuǎn)方的日落。霞光映照著半邊天空都是金色的，黃沙有了風(fēng)的影子，層層鋪開，像是蕩漾的波紋。太陽慢慢落下，天空逐漸變暗。兩人騎著駱駝返回，于向念問：“程景默，剛才的落日好看嗎？”“嗯?！薄澳俏覀兗s定每過幾年就來這里看日落?！薄昂谩！薄澳阏f幾年？”程景默想了想，“五年?！薄昂茫菚r候小杰也回來了，我們一家人一起來看！”第三站，是西邊的一個邊陲城市。從進(jìn)入這個城市開始，于向念能明顯感覺到程景默的情緒又開始波動。因?yàn)檫@里的環(huán)境、建筑等和伊國有幾分相像。于向念知道這會刺激到程景默，可他必須要面對，這是一種治療方式。于向念站在在一座古老高大的建筑物前，“程景默，你幫我照相?！背叹澳]著眼，搖頭。剛才他無意間看到了這建筑物，腦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現(xiàn)了十九個被掛在墻上的頭顱。于向念好聲商量，“就一張?！背叹澳皇遣×?，他不傻。他知道于向念是想治療他，他也想配合治療，可他此時真的不想再看一眼這像古堡一樣的建筑物。程景默手里緊攥著相機(jī)，身體都在發(fā)抖。于向念走上前來，拿走相機(jī)，挽起他的胳膊。兩人背對著古堡，于向念將頭靠在他的肩上，請別人幫他們拍了一張合照?！俺叹澳悴幌朊鎸@座古堡，你可以背對他?！庇谙蚰钫f，“就像過去的事，你選擇上前一步，它就靠后了，你也一樣背對它。”程景默：“···”夜里，程景默又做噩夢了。他做噩夢的頻率，從一開始的隔三差五到最近的二三十天。兩人出來二十多天了，這是程景默第一次做噩夢。于向念把他叫醒，程景默眼角濕潤，呆呆的愣了片刻，然后突然把于向念抱進(jìn)懷里，頭埋在她的肩上，大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