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臉色難看至極,對景墨曄拱了拱手道:“王爺放心,這事我必嚴(yán)查!”
景墨曄的眉梢輕挑:“這話林侍郎之前也曾對本王說過?!?/p>
林書正:“……”
他覺得有只手扇上了他的臉,讓他極度難堪。
他著景墨曄拱了拱手道:“今日讓王爺見笑了。”
景墨曄淡聲道:“確實挺好笑的?!?/p>
林書正卻已經(jīng)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。
景墨曄走后,林書正便把華氏拽回了房。
兩口子說了什么,沒有人知曉。
只是第二天,林書正便給華府寫了封信,華府又來人了。
這一次他們討論的時間比上次要長,他們走了之后,華氏依舊沒有被休。
周管事過來跟她說了這件事情的進(jìn)展,她輕掀了一下眉。
周管事輕聲道:“小姐,昨日華氏請來的那個道士,就是之前給我驅(qū)邪的那個道士?!?/p>
“你昨日打了那個道士的臉,他十分不服。”
“我今日一早聽說,他要去欽天監(jiān)里找高手對付你?!?/p>
鳳疏影上次在皇宮里見過欽天監(jiān)里道士的本事,此時聽到這事并不擔(dān)心。
她輕撇了一下嘴道:“你從哪里找來了一個水平那么爛的道士?”
周管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我也不懂這些,聽別人講他很厲害,我就請了他。”
“其實主要是他夠便宜,還好請,不像天一觀中的那些道士那么貴,還一個個拽上天?!?/p>
鳳疏影:“天一觀?”
周管事回答:“天一觀是京城最大的道觀,欽天監(jiān)里最厲害的道士就是天一觀里的天師?!?/p>
鳳疏影問道:“天師?”
周管事點頭:“自從多年前玄門被人一夜滅門之后,天一觀里的天師就是最精通玄門術(shù)法的人。”
“天一觀里因為有他在,所以香火十分鼎盛,他本人更是深得皇上器重。”
“因為這些原因,所以請他們做法事十分昂貴,且還要排很長時間的隊?!?/p>
“據(jù)說,請他們做法事的人已經(jīng)的排到了年底。”
他說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我當(dāng)時也不是出不起這筆請他們做法的銀子,而是等不了那么久?!?/p>
“好在我遇到了小姐,否則只怕如今已經(jīng)死了?!?/p>
他說到這件事情,倒是勾起了他不少的記憶。
當(dāng)初他因為命懸一線,再加上鳳疏影表現(xiàn)的太過邪門,他不太放心,曾去天一觀里求過那些道士。
里面有道士看出來他被兇靈纏身,說他命不久矣,卻并不愿意出手救他,原因是他和那只纏著他的兇靈有因果。
他們不愿意沾染因果。
他們的這個說法和鳳疏影當(dāng)時說的極為相似,他實在求不動那些道士,這才來求的鳳疏影。
鳳疏影當(dāng)時提出來的條件雖然有些苛刻,卻總比天一觀的那些道士見死不救要強(qiáng)。
正因為如此,所以如今周管事對鳳疏影是忠心耿耿。
這段時間相處,他也見識到了鳳疏影的手段,她也不是鐵石心腸。
鳳疏影聽他說完天一觀做下的些事情,她的眸光深了些。
周管事嘴里的那位天師,怎么聽都不像是只好鳥。
道門是講究因果,但是卻不會因為因果而見死不救。
她淡聲道:“你好好當(dāng)差,只要你不再做那些卑劣的事情,且往后多行善事積攢功德,你會和正常人一樣活著?!?/p>
周管事聽到這話立即就安心了,他忙道:“小姐放心,以后我都聽你的?!?/p>
鳳疏影交代道:“你去幫我打聽一下天一觀的事,越具體越好?!?/p>
“你若是打聽的好了,我就幫你把那只兇靈超度了。”
周管事一聽這話,瞬間喜出望外:“小姐放心,我一定會把和天一觀有關(guān)的事情都打聽清楚。”
他走后沒一會林書正就來了。
林書正給鳳疏影帶來一套頭面道:“我問過華氏了,她并未見過太后娘娘送你的那套頭面?!?/p>
“這一次是她管家不嚴(yán),所以才會讓賊人進(jìn)到府里,把那套頭面偷走?!?/p>
“為了彌補(bǔ)她的過錯,她愿意賠一套頭面給你?!?/p>
鳳疏影見那套頭面是用純金打造,一看就頗為值錢,能抵一部分華氏動用她的財產(chǎn)的利息。
她當(dāng)然不會跟林書正客氣,直接就把那套頭面收下了:“舅舅放心,我不會在太后娘娘的面前說這件事的?!?/p>
林書正看著她道:“疏影,舅舅是你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?!?/p>
“只有舅舅好了,你出嫁之后,被楚王欺負(fù)了,才有人能為你撐腰。”
鳳疏影點頭道:“我知道的,舅舅。”
他的話,她一個字都不會信。
反正他們之間,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。
林書正看到她那副乖巧的模樣,又看了她一眼。
華氏說她十分滑頭,嘴里一句真話都沒有,也不像她表現(xiàn)出來的那么無害。
林書正覺得她應(yīng)該沒有華氏說的那么厲害,但是這段時間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有了屬于自己的小心思。
他先安撫住她,給她的東西,只要她沒離開林府,那就都還是林府的。
只是他想起華氏的事情,又不自覺地生出了幾分煩躁。
他走之后,鳳疏影就將那套頭面收了起來。
第二日一大早,景墨曄就又來了林府。
他這一次沒有鉆窗戶,而是從正門進(jìn)的林府。
他一來,林府上下都有些緊張,門房一看見他下意識就夾起了屁股,半點不敢怠慢。
景墨曄也沒有為難門房,直接讓門房通知鳳疏影。
鳳疏影聽說他頗有些意外,因為昨天分開的時候,他說他會盡快帶她去見許妃。
他今日從大門進(jìn),八成是為許妃的事情而來。
事實證明她猜對了,他今日就是帶她去見許妃的。
原來今日是許妃的生辰,他和她的關(guān)系極為惡劣,自然不會去記許妃的生辰。
他之所以會知道,是他回去之后秦執(zhí)劍提醒他的。
鳳疏影一聽說要去見許妃,她便趕緊回房把她昨夜連夜畫的符全部帶上。
景墨曄看到她的樣子,淡聲道:“今日去的人多,她未必會動手?!?/p>
鳳疏影認(rèn)真地道:“她不動手,我們可以主動出擊,次次被動挨打,不是我的作風(fēng)!”
“王爺放心吧,今日我一定想辦法,替王爺把咒解了,然后麻溜地滾出京城,不再礙王爺?shù)难郏 ?/p>
景墨曄的臉?biāo)查g就黑了下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