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鳳疏影便看見一個(gè)風(fēng)華絕代的女子走了進(jìn)來。
鳳疏影見過各種各樣的美人,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美人,美到她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。
她覺得只有風(fēng)華絕代這個(gè)詞能形容眼前的女子了。
女子長了一雙極好看的桃花眼,和景墨曄的眼睛有幾分相似。
只是她再美,鳳疏影依舊下意識地為她相了一下面,她的印堂狹窄有紋路,耳垂極薄,這是典型的薄情之相。
她再打開靈眼看了一眼女子的各種牽絆線,她默默地往旁邊退了些許。
她看出來了,眼前的女子是景墨曄的生母。
許妃走到景墨曄的面前道:“曄兒,你在這里辦生辰宴,怎么不通知我一聲?”
“我先去了你的府第,找人問了一圈才知道你在這里?!?/p>
原本已經(jīng)要走的眾皇子,此時(shí)都聚在水榭的門口,一臉的八卦。
許妃是景墨曄的生母,也是先帝的皇后。
先帝去世之后,昭元帝即位,為了區(qū)別她和太后的身份和地位,眾人便稱她為許妃。
景墨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只冷聲道:“你來做什么?”
許妃一臉受傷地道:“你這孩子說的是什么話,我是你親娘,你的加冠禮,我又豈能不來?”
景墨曄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:“原來你還知道你是我親娘?!?/p>
他說完拔出劍往門口一擲:“滾!”
劍插在門上,錚錚作響,劍身還在顫抖。
原本還想要八卦一番的眾皇子瞬間作鳥獸散。
鳳疏影見過暴戾的景墨曄,卻還是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到如此多的負(fù)面的情緒。
他身上的煞氣在這一刻瘋狂的翻滾聚集,眉心里也染上了黑色。
她一看情況不對,忙走到他身后掐了個(gè)安神的訣,然后伸手輕輕挽著他的小臂,嬌軟的喊了一聲:“王爺?!?/p>
景墨曄斜斜地看了她一眼,之前他嫌她煩,此時(shí)有許妃一對比,他瞬間覺得她嬌柔可愛。
他沉聲道:“我的生辰宴不歡迎你,你走吧!”
許妃的眼圈泛紅:“你怎么能這么說話?你真的太傷我的心了?!?/p>
景墨曄冷笑:“傷你的心?你有心嗎?”
許妃的眼淚似掉非掉,當(dāng)真是我見猶憐。
只可惜她這副樣子看在景墨曄的眼里只余下惡心,他冷聲道:“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態(tài)?!?/p>
“你雖生了我,卻從未盡過一日母親該盡的職責(zé)。”
“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說,要是沒事的話就滾。”
許妃的頭微微低著,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道:“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?!?/p>
“我也知道我之前確實(shí)是做得不夠了,你要怨我我也都認(rèn)了?!?/p>
“我今日來沒有別的事情,只是想要見見你,和你坐在一起吃頓飯?!?/p>
景墨曄直接拒絕:“吃飯就不必了,我怕我吃著吃著就吐出來?!?/p>
鳳疏影在旁聽著這對母子的對話,她聽著有些心驚肉跳。
這對母子看起來半點(diǎn)都不像是母子,更像是仇人。
許妃看起來似乎極關(guān)心景墨曄,但是眼角眉梢間演戲的成分過重,關(guān)懷他的樣子也完全不走心。
她瞧著許妃一點(diǎn)都不像是來關(guān)心景墨曄的,而是來激怒他的。
她便在旁道:“娘娘,王爺他今日身體不適,沒有食欲,要不你改天再來找他吧?”
許妃這才扭頭看向鳳疏影,溫聲問:“想來你便是曄兒的新未婚妻鳳疏影吧?”
鳳疏影點(diǎn)頭:“是的?!?/p>
許妃拿著帕子輕拭了一下眼角,輕聲道:“我之前聽說過你,知道你是個(gè)好孩子。”
“今日看到你陪在曄兒的身邊,我便放心了?!?/p>
鳳疏影覺得她這話怪怪的,她有這么大的名氣嗎?
她記得原主之前因?yàn)樾愿褴浫?,在京中的地位十分尷尬?/p>
昭元帝把她賜婚給景墨曄,一來是為好拿捏她,能輕易弄死她,二來是為了羞辱景墨曄。
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景墨曄一眼后對許妃道:“娘娘過獎了,我其實(shí)幫不上什么忙的?!?/p>
許妃親熱地拉過她的手道:“曄兒之前雖然有過未婚妻,但是他對那些女子都不上心?!?/p>
“你是第一個(gè)陪他過生辰的女子,想來他對你是上心的。”
“我這輩子最擔(dān)心的就是曄兒,他的命格特殊,我怕他這孤寡一生?!?/p>
“今日見到你,你又這般好,想來能破了他的命格,陪他一輩子。”
鳳疏影在許妃的手握過來的時(shí)候,她心里突然警鈴大作。
她出門前隨手抓的護(hù)身符突然燙了起來。
她將手抽回,微笑著道:“娘娘言重了,能被賜婚給王爺是我的福氣?!?/p>
“也請娘娘放心,我會好好珍惜我的福氣的,一定努力活著嫁給王爺。”
許妃的目的已經(jīng)達(dá)到,溫溫柔柔地抽回了手,溫溫柔柔地看著她,再溫溫柔柔地道:“那就好。”
她說完又扭頭對景墨曄道:“我來是怕你今日沒有人陪?!?/p>
“如今有疏影陪在你的身邊,我也就放心了?!?/p>
“你這么大的人了,要好好照顧自己?!?/p>
景墨曄沒有說話,只是冷冷地看著她。
她輕輕嘆了一口氣,從身后的婢女手里取出一個(gè)盒子,把盒子放在旁邊的案上。
她溫聲道:“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一雙鞋子,你試試看合不合腳?!?/p>
景墨曄站在那里沒有動,許妃也不勉強(qiáng)他,輕輕嘆了一口氣道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你往后行事不要總是那么任性,會被人拿來說事的?!?/p>
景墨曄的眸光森寒,冷哼了一聲。
許妃再次嘆了一口氣,帶著婢女離開了。
她一走,景墨曄的面色微變,一口血從他的嘴里吐了出來。
鳳疏影嚇了一大跳:“王爺,你怎么了?”
他此時(shí)身上的煞氣已經(jīng)濃得像墨一般,濃稠得嚇人。
她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立即掐了個(gè)祛煞的訣打在他的身上,他身上的煞氣散了些,整個(gè)人也輕松了不少。
他扭頭問她:“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這般簡直就是禽獸不如?”
鳳疏影搖頭:“當(dāng)然不是!王爺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。”
她說完若有所思地道:“許妃身上的氣息讓我十分不舒服……”
她想起方才的事情,把手伸了出來,看到手上的印跡,面色大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