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皇后入席,不等臣下發(fā)問,便主動解釋。
“陛下暫時有事,為了不耽擱時辰,所以讓本宮先來開宴,陛下稍候便到。”
說完,林皇后身邊的明姑姑站了出來,道:“開宴——”
話音落,樂聲響起,早已準(zhǔn)備妥當(dāng)?shù)奈杓~貫而入,一時間,整個宴會廳洋溢著喜慶,氣氛逐漸熱鬧了起來。
大部分的官員與家眷們都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的,畢竟皇帝和皇后感情一直十分穩(wěn)定,皇帝也是個體恤臣子的好皇帝。
為了不耽擱時間,讓皇后先來開宴也是正常的。
但處于權(quán)利更加中心的人,卻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。
皇帝有事耽擱了,為何只讓皇后獨(dú)自一人前來開宴?
甚至沒有讓福公公前來露個臉?
難道是出什么事了嗎?
想到這里,不少心思多的,就已經(jīng)讓自己的心腹出去打聽情況去了。
宋惜月坐在賀蘭妤書身邊,看起來是在跟賀蘭妤書說話,甚至還能對著她喜歡的圖紙?zhí)岢鲆恍┯杏玫慕ㄗh。
實(shí)則,她一直關(guān)注著宴會廳內(nèi)大大小小的動靜。
當(dāng)看到有官員的心腹悄悄溜出去之后,她也給了碧玉一個眼神。
碧玉領(lǐng)命,不一會兒也找借口暫時出了宴會廳。
“阿月,聞風(fēng)庭這邊我想挖個錦鯉池,但是我又擔(dān)心和聞風(fēng)庭不搭,你說我是不是要放棄錦鯉池啊?但是我真的好喜歡五彩斑斕的魚兒!”
聽了這話,宋惜月極有耐心地道:“可以把聞風(fēng)庭建在錦鯉池上,不僅省了面積,還能融合在一起?!?/p>
聞言,賀蘭妤書眼睛頓時一亮:“好主意!我要記下來!”
說著,她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只炭筆,又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張白紙,興致勃勃地將宋惜月提出的每一個建議都記了下來。
見她如此,一旁的謝拭瑜實(shí)在是有些忍不住。
他端著一杯酒上來:“大公主,此前是謝某不識好歹,辜負(fù)了公主一片真心,如今看到公主能籌建自己的公主府,謝某真心為公主感到高興!”
說著,他舉杯一飲而盡:“這一杯,就當(dāng)是謝某為過去的不懂事向公主賠不是,望今后的路,公主能順?biāo)扉_心!”
聽了這話,賀蘭妤書從圖紙上抬起了眼睛,看向謝拭瑜。
她的臉上已經(jīng)沒有了過去對謝拭瑜的柔情,只有一臉疑惑:“你不是已經(jīng)道過歉了嗎?”
謝拭瑜聞言一噎,隨后又道:“謝某對公主的歉意,還未道盡?!?/p>
“那是你的事?!辟R蘭妤書的眼睛又落到了手中的圖紙上:“反正我已經(jīng)放下了,你也早日放下吧,過去的事不必太過掛懷?!?/p>
說著,她又翻出了一張滿意的圖紙,遞到了宋惜月面前:“阿月,這個我也喜歡,我能不能把聞風(fēng)庭加上?會不會顯得突兀?”
“公主殿下!”謝拭瑜再次開口:“我們還能做朋友嗎?”
被打斷了話,賀蘭妤書有點(diǎn)不耐煩。
她看向謝拭瑜,顯然是強(qiáng)壓著不爽,道:“我們曾經(jīng)有過婚約,如今婚約已廢,為了避嫌,也為了不讓外人誤會本公主放不下你,還是不要當(dāng)朋友的好!”
她已經(jīng)說得很委婉了。
畢竟取消婚約的時候,謝家人在外頭可沒說她這個大公主什么好話。
如今,賀蘭妤書在外人眼中的驕蠻跋扈,沒有規(guī)矩的名聲,可全都是拜謝家所賜。
謝拭瑜知道她是在委婉地提醒他謝家的所作所為,他只覺得心里更難受了。
看著賀蘭妤書那張明媚的臉,在看向他的時候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,謝拭瑜只覺得心里泛疼。
“書兒,我希望你過得開心?!敝x拭瑜低聲道。
賀蘭妤書笑了笑:“多謝!也祝你過得開心!”
聽了這話,謝拭瑜還想說什么,身后卻走來一人。
“三郎,你母親找你?!敝x賞云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謝拭瑜抬頭看了他一眼:“知道了,我這就過去?!?/p>
說完,謝拭瑜轉(zhuǎn)身走了。
謝賞云同賀蘭妤書舉杯拱手:“大公主,三郎他少年心性,希望沒有打擾到您?!?/p>
賀蘭妤書點(diǎn)點(diǎn)頭,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,謝賞云也沒有說話,道了一聲抱歉后也走了。
見狀,賀蘭妤書撇了撇嘴。
一旁的宋惜月全程旁觀著這一幕,心里忍不住又想起了前世她與謝拭瑜的結(jié)局。
如果賀蘭妤書的和親是必然的,那么他們現(xiàn)在結(jié)束便是最好的結(jié)果。
可她知道,賀蘭妤書的心里并沒有完全放下謝拭瑜。
否則,她又怎會在除夕宮宴上,拉著她反復(fù)討論公主府的圖紙呢?
想到這里,宋惜月捏了捏賀蘭妤書的手:“公主府怎樣都好,反正是你的地盤,你以后在里頭想做什么都可以?!?/p>
聞言,賀蘭妤書先是一愣,隨后賊眉鼠眼地湊到宋惜月跟前說起了悄悄話。
“阿月,實(shí)不相瞞,我是打算公主府建好以后,把謝拭瑜綁過來當(dāng)面首的,嘿嘿!”
宋惜月:“……”
怕她反應(yīng)太大,賀蘭妤書捏她的手:“噓,千萬為我保密,讓大皇兄知道我就死定了!”
說完,她搖頭晃腦地笑出了聲:“父皇說過,我隨他,膽子超大!”
聽了這話,宋惜月忍不住嘆了口氣,笑道:“是,你膽子最大了!”
宴會廳內(nèi)氣氛和樂融融,除了皇帝沒有到場之外,一切都和往年沒什么區(qū)別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那些出去打聽消息的人都回來了,碧玉也悄悄回到了宋惜月的身后。
“小姐,奴婢打探得知,白嬌嬌在龍昭殿外馭狼刺殺陛下,狼群被盡數(shù)射殺,白嬌嬌被扣押在龍昭殿。”
說著,碧玉頓了頓,下意識看了一眼上首座的林皇后,隨后才壓低聲音道:“龍昭殿內(nèi)傳來了一些……曖昧不清的聲音?!?/p>
聽了這話,宋惜月微微一愣,隨后瞪大了眼睛,壓低聲音難以置信道:“你說什么?”
碧玉沒有再說話,而是看著她,認(rèn)真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宋惜月深吸了一口氣。
白嬌嬌。
你可真豁得出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