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——”
白嬌嬌雙目圓睜,尖叫著撲上一只中箭倒下的狼,試圖以自己的身體為它擋住射來的箭矢。
中箭的狼抬頭最后看了她一眼,在白嬌嬌驚恐的注視下,帶著不舍斷了氣。
箭雨停下,白嬌嬌懷抱著狼尸,渾身是血。
十幾只狼,眨眼功夫就被射殺干凈。
而白嬌嬌卻毫發(fā)無傷。
這一刻,白嬌嬌忽然意識到了什么,回頭看向自己來的方向。
“宋惜月!原來這就是你的算計(jì)!”
她恨極了!
怪不得今天宋惜月發(fā)了神經(jīng)一樣,明明都已經(jīng)被她氣出了真火,卻沒有當(dāng)時就發(fā)落她。
怪不得宋惜月要帶她入宮,怪不得她能那么輕易就從鳳儀宮門外逃走。
怪不得她可以一路這么順利地來到龍昭殿門外!
原來一切都是宋惜月算計(jì)好的!
“為什么?”白嬌嬌抱緊懷里的狼尸,眼淚簌簌而下:“我只是在鎮(zhèn)北王府教馭狼術(shù),這是陛下的命令我不能違抗,為什么你要害死我的狼兵?”
當(dāng)年宋家軍滅蘭達(dá)族那日,她就是因?yàn)橛洅熘@些剛出生不久的狼崽子才逃過一劫,可以說是它們救了她。
蘭達(dá)族滅在宋家軍的手里。
救她一命,陪伴她長大的狼兵們,死在宋惜月的算計(jì)之中!
白嬌嬌好恨!
她恨不得現(xiàn)在就殺了宋惜月!
“蘭夫人?”一道聲音從身前傳來。
白嬌嬌沉浸在狼兵被射殺的痛苦之中,乍然聽到這個聲音,有些迷茫地抬起頭。
當(dāng)她看到福公公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,她頓生殺心!
“福安,我的狼兵全被宋惜月算計(jì)死了,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來?”
她沖著福公公失控地大喊。
隨后,不等福公公反應(yīng),她放開狼尸站起身,帶著狼血的手高高揚(yáng)起,朝著福公公的臉上狠狠扇去。
“啪”地一聲脆響,福公公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,踉蹌了幾步后跌坐在地上,整個人都懵了。
“你怎么不早點(diǎn)來!”
白嬌嬌站在原地,尖叫大喊:“等我死了再來啊!看最后陛下怎么辦!”
聽了這話,被打懵了的福公公頓時臉色大變,沖著白嬌嬌呵斥一聲:“蘭夫人!注意你的言行!這里是龍昭殿!”
白嬌嬌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,所以抿緊了嘴唇,死死地看著福公公,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。
“我的狼兵全死了!”
白嬌嬌看著福公公:“我只是想見陛下,禁衛(wèi)軍不讓我進(jìn)去,還要對我動手,它們只是來保護(hù)我的,但是它們?nèi)懒?!?/p>
“這些!都是宋惜月的算計(jì)!是宋惜月算計(jì)我的!”
白嬌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看著被人從地上扶起來的福公公:“我要宋惜月給我的狼兵陪葬!”
“放肆!”福公公一邊擦著臉上的血跡,一邊厭惡地看著白嬌嬌:“在龍昭殿門口大呼小叫,蘭夫人有幾個腦袋夠砍的?”
說著,他不等白嬌嬌反應(yīng),吩咐身邊的小太監(jiān):“將她堵上嘴拖下去!”
“福安!你敢!”白嬌嬌大喊:“你敢動我,陛下不會放過你的!”
聽到她說話越來越癲狂,福公公甚至都顧不上自己的臉還在疼,干脆親自領(lǐng)著小太監(jiān)上前,讓小太監(jiān)脫了鞋,直接塞進(jìn)了白嬌嬌的嘴里,然后把人拖走了。
禁衛(wèi)軍眾人看著這一幕,紛紛靜默無言。
福公公將人拖走后,很快又來了幾名太監(jiān)宮女,將地上的狼尸抬走后,又提了幾桶水將血跡沖走了。
不一會兒的功夫,龍昭殿外恢復(fù)了寧靜。
沒人知道這里發(fā)生過什么。
龍昭殿內(nèi)。
賀蘭承賢處理完今日的公文,心情正好,打算等賀蘭雋與賀蘭騁這盤棋下完就去宮宴。
卻沒想到,福公公一身狼狽地從外頭走了進(jìn)來,身后還跟著幾個小太監(jiān),小太監(jiān)還拖著一個人。
賀蘭承賢正要發(fā)火,定睛一看,認(rèn)出了那是白嬌嬌,頓時臉色沉了下來。
“她怎么會在這里?”
福公公聞言,趕忙上前跪下:“回陛下的話,蘭夫人今日跟隨宋夫人入宮赴宴,但不知為何出現(xiàn)在了龍昭殿外求見陛下。”
“她雖然不是命婦之身,卻是陛下親封的大澤福女,按規(guī)矩也該后宮娘娘們陪同才可見陛下,所以禁衛(wèi)軍攔下了她不予通行?!?/p>
“但蘭夫人卻召喚了狼兵想要闖入龍昭殿?!?/p>
說到這里的時候,被鞋子堵著嘴巴的白嬌嬌“嗚嗚嗚”地掙扎了起來,福公公的話微微頓了一下,繼續(xù)道:“禁衛(wèi)軍各位大人為了陛下安危,將狼兵悉數(shù)射殺了!”
聞言,不僅是賀蘭承賢皺起了眉頭。
那邊正在下棋的賀蘭雋也看了過來。
白嬌嬌使勁地掙扎著。
但按著她的太監(jiān)都是練家子,手里的力氣極大,她根本掙扎不開。
聽聞狼兵全都被射殺了,賀蘭承賢的眼神落到了白嬌嬌的身上。
“把她……”
他本想說把她放開,賀蘭雋卻從身后走了過來。
“父皇,狼兵全死了?”
賀蘭承賢看向他。
見到他滿臉的不可思議與心疼的時候,又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棋盤邊上,一臉震驚的賀蘭騁。
略一沉吟,他道:“無妨,只要狼王還在,狼兵就源源不斷?!?/p>
說著,他看向福公公,道:“將她帶去偏殿,朕有話問她!”
話音才落,那邊的賀蘭騁道:“父皇,為了圣譽(yù)著想,讓我和大哥一同吧?”
“不必!”賀蘭承賢回頭看了他一眼,隨后拍了拍站在身邊的賀蘭雋,道:“快到宴會時間了,你和騁兒先去赴宴,朕很快就到?!?/p>
聞言,賀蘭雋眼神微閃,輕聲應(yīng)下。
目送著賀蘭承賢去了偏殿,賀蘭騁離開棋盤走到賀蘭雋的身邊,低聲道:“大哥,這算是君奪臣妻嗎?”
話音未落,賀蘭雋反手一把捂住了賀蘭騁的嘴往后拖去:“算你個頭!”
“唔唔唔!??!”
賀蘭騁猝不及防,雙手在空中揮舞了好幾下,接著賀蘭雋站穩(wěn)身子之后正要說話,就見賀蘭雋給他使了個眼色。
他機(jī)靈地閉上了嘴,隨后用最快的速度將這盤苦苦支撐著的棋局輸?shù)艉?,跟著賀蘭雋離開了龍昭殿。
去往宴會廳的路上,賀蘭騁見身后的人跟得遠(yuǎn),趕忙湊到賀蘭雋身邊,壓低了聲音道:“不會吧皇兄,父皇當(dāng)真和那白嬌嬌有一腿?。俊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