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段日子,暗燕司的人根據(jù)楊玄辰提供線索,已經(jīng)掌握了很多大官的罪證。
在行動前,他也早已和建文帝還有兩位貴妃商量過了。
該抓誰,抓了后怎么辦,都有了一定的說法。
只不過,這種事如果讓建文帝來出面總歸會落下一個薄情寡性的名聲。
再加上今天這兩只老甲魚加上太尉和司空又聯(lián)合起來演戲,楊玄辰就不得不頂上去了。
他搖著頭嘆了嘆氣,命苦吶,當(dāng)孤臣難??!
“陛下,臣以為孟大人,馮大人,吳大人……都是朝廷的棟梁之才?!?/p>
“之前都是因為那些個王八蛋占著茅坑不拉屎……”
說到這,眾人齊齊地向他看了過來,這說的都是什么話。
難道六部九寺都是茅坑不成,你楊玄辰把朝廷當(dāng)成什么了?
茅房嗎?
楊玄辰摸著鼻子清了清嗓子,“臣是說,全都是因為那些罪臣埋沒了各位大人?!?/p>
“六部九寺不可一日無主,還請陛下圣裁,各位大人都是朝廷之棟梁,社稷之福,大炎的支柱啊……”
他這幾句說完,那些個少卿侍郎中丞心中都樂開了花了。
這都多少年沒升官了哇,要不是小楊大人,這種好事哪輪得到自己。
這會兒他們這些人看楊玄辰的眼神都變得曖昧起來,恨不得自己是個美女能向他投懷送抱了。
還沒等建文帝開口呢,這些人就開始向著楊玄辰阿諛奉承起來。
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又把人得罪了個精光。
“各位大人,陛下和娘娘把暗燕司交給了我,這些日子以來呢……”
說著他看向了在場的所有人,臉上的笑容變得邪魅起來,“你們屁股底下到底干不干凈,我還是知道的?!?/p>
他向孟英偉走近了幾步,斜過頭瞟了他一眼,“孟大人家的二少爺在福滿樓吃白食,還打……”
“小楊大人,小楊大人吶,我家老二不懂事,我這就回去教育這就回去教育?!?/p>
楊玄辰一把擰上了孟英偉的袖子,“別急吶孟大人,你和西城那丁家寡婦的事……”
噗!
有些人沒忍住,差點笑出了聲。
楊玄辰循著聲音看了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是馮臣杰后,更是帶著一臉邪笑走了過去。
“馮大人真是寶刀未老,夜宿煙花巷,連御三女……”
馮臣杰紅著臉垂下了頭,心中有怒不敢言。
楊玄辰把一個個官員的丑事都點了一邊,然后站到建文帝身前,用手指了一圈。
“我!楊玄辰,從今天起!看著你們,你們?nèi)羰窃谄湮弧?/p>
說到這,他故意停頓了一下,轉(zhuǎn)頭看了看建文帝的表情。
見他示意自己繼續(xù)說,楊玄辰就放著膽子說了起來。
“你們?nèi)羰窃谄湮徊恢\其政,天天想著那些有的沒的,御史臺不一定先來找你們?!?/p>
“但是我暗燕司會第一個找上門!”
轟。
御書房爆炸了,這家伙忒囂張了,當(dāng)著陛下的面竟敢威脅眾大臣。
你楊玄辰還只是個四品少詹事罷了,要是哪天進了門下或是中書豈不是要翻了天?
原本那些還想跟他親近的官員,瞬間打消了這些念頭。
看著他們用著兇狠的眼神望著自己。
楊玄辰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,當(dāng)個孤臣好難啊!
那么好的籠絡(luò)關(guān)系建立革命友情的時機啊,就是因為要當(dāng)這孤臣硬生生地給造沒了呀!
蒼天吶,大地吶,這沒有天理??!
楊玄辰說完,郁悶地站到了邊上垂起頭裝起了鵪鶉。
反倒是建文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此子懂進退知取舍,朕沒有看走眼。
他站了起來醞釀了一下,“玄辰方才的建議,甚合朕意,于愛卿李愛卿,這兩天你們兩個擬個條子?!?/p>
“過幾天早朝的時候就這么宣布吧?!?/p>
說著他揮了揮手,“沒啥事的話,你們都退了吧?!?/p>
“楊玄辰留下!”
我焯!
能不能不要這樣啊,老子也想出宮啊,家里兩個老婆都在呢,春宵一刻值千金啊。
看著建文帝那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,楊玄辰撇了撇嘴還是止住了步伐。
待人走后,建文帝摒退了左右,甚至連伍大海也退了出去。
御書房內(nèi)靜了很久,兩人都沒有說話,氣氛壓抑得有些可怕。
最終建文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,接著從桌上取了一封信件丟給了楊玄辰。
這還是楊玄辰第一次見他用內(nèi)力丟東西。
看著飛來的信件平穩(wěn)地落在了身邊的椅子上,楊玄辰雙眼一凜,高手!
“看看吧!”
攤開信件掃了一眼,接著又細細讀了一遍,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你答應(yīng)過朕,春耕前解決江州水患……”
建文帝說著說著,頓感無力,一下又坐回了椅子上,顯得有些萎靡不振。
“江州是大炎的糧倉,不可有失?!?/p>
“現(xiàn)如今春雨已連綿十多日,三山之地眼看又要決堤,若是再有洪澇之災(zāi)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!”
對此,楊玄辰深表認同,他原本計劃在二月底,先與北遼太子談妥合作之后再著手此事的。
看來江州的水患已經(jīng)時不我待了,也不知道張鹵蛋那家伙做了多少炸彈出來,夠不夠炸山之用。
“啟稟陛下,臣當(dāng)日說的句句屬實,臣有辦法解決水患?!?/p>
“不過臣的辦法太過匪夷所思,還需要欽天監(jiān)的配合。”
建文帝聞言跳了跳眉毛,“欽天監(jiān)?你要欽天監(jiān)配合你做什么?”
“請?zhí)炖?!?/p>
“請?zhí)炖???/p>
請你妹的天雷,你以為朕是傻缺呢?
要是欽天監(jiān)能請來天雷斷山開堰,那還要工部做什么。
你以為欽天監(jiān)里面各個都是方士呢!
想到方士,建文帝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精光,之前影月樓刺殺淑貴妃時,據(jù)說就有方士在場。
難不成楊玄辰與那方士有交集?
想到這,他看楊玄辰的眼神中似乎戴上了一層濾鏡。
楊玄辰見他問了一句便不說話了,于是偷瞄了他一眼。
心中頓時一驚,真是伴君如伴虎吶,還沒說幾句呢,怎么連眼神都變了。
剛才還好好的,怎么一會兒的功夫就變得那么嚇人了。
“陛……陛下,臣有一物叫做炸藥,可搬山,倒海,……斷江,摧城,開天!”
他的話把建文帝唬得一愣一愣的。
啥……啥玩意?
搬山?
倒海?
斷江?
你以為是上古時期那位傳說中的方士陳平安?
“你瞎胡說什么呢?”
建文帝最終嘟囔著,顯然不信楊玄辰說的話。
瑪麗隔壁的,愛信不信,你只要把欽天監(jiān)的人借給我用用就行了。
不然我這炸藥往那一炸,到時候山是給你炸斷了,百姓們卻開始妖魔化這斷山開堰之事,這樂子可就大了。
“時間緊迫啊陛下,來不及解釋了。”
“監(jiān)正也好,監(jiān)副也好,隨便安排一個給臣,臣帶著他去一次江州,保證解決水患!”
建文帝思考了一會,最終還是同意了楊玄辰的請求。
“昨個兒監(jiān)正才回京,今天太晚了,明天朕讓人領(lǐng)你去見見?!?/p>
“朕的這個欽天監(jiān)監(jiān)正一般不見外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