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聽了楊玄辰的假設,臉上不由得浮現(xiàn)出了各種神色。
謝天杰怒斥道:“你說的沒錯!”
“孫不二趁我不備直接一掌打在我的身上,不過他二人也不好受,中了我的毒針……”
楊玄辰擺了擺手,打斷了他的話,“如果這些假設都是真的,那么現(xiàn)在就有一個問題!”
言到此處,他轉(zhuǎn)過頭沖著謝天杰問道:“你弟弟謝天華是個關鍵,他是不是和他們是一伙的?”
“不可能,天華那小子我知道的,除了貪財好色外加有點紈绔,別的事不敢做。”謝天杰用著堅定的語氣說道。
這時楊玄辰敲響了榻前的案幾,把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。
“如果我的假設成立,那么其中就有幾個疑問?!?/p>
說著他豎起了一根手指,“一,他們有什么目的?”
“二,宋廣新在當中是個什么角色?”
最后,他伸出了三根手指,眼神一凜語氣變得凌厲起來,“三,還有誰是他們一伙的?”
“我覺得,這件事很復雜,如果按著這個假設去考慮問題,這件案子就需要重審?!鄙蚯嘣铺崃艘蛔?。
楊玄辰點了點頭,“或許我們能從南蠻的這個戲班子入手,找出一些線索。”
提到線索,謝天杰插了一嘴,“戲班子里的普通人被提審了幾日之后,便被關到了刑部的大牢?!?/p>
“不過,戲班子里的幾個南蠻美女卻不見了……”
我焯,這都行?
看來謝天杰也不是一個普通的富商,他的情報力量也不容小覷吶。
水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渾了,不光大理寺寺卿已經(jīng)浮了出來,現(xiàn)在連刑部的人都有了嫌疑。
連嫌犯都能隨隨便便少幾個,若是御史臺也出了問題,那大炎的公檢法體系問題就大了。
“沈大哥,霓裳樓的人可不可以參與這個案子?”楊玄辰問了一聲。
沈青云仔細想了想隨后便道:“如果要調(diào)動霓裳樓的人,應該是不行的。”
“不過若是賢弟需要,我個人肯定沒有問題的。”
“行吧,沈大哥就先留意留意那幾個南蠻美女還有孫不二和庸天行的去向?!?/p>
聽了楊玄辰的話,沈青云重重地點了點頭,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。
“現(xiàn)在謝家和他們已經(jīng)撕破了臉,估計下一步他們便會對謝家進行打擊,你要做好準備!”楊玄辰提醒了一聲。
謝天杰聞言苦笑了一聲:“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牽連到整個謝家。”
楊玄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:“這是陣痛,這段時間你謝家要忍一忍?!?/p>
“你救過我的命,而且宋廣新和宋廣誠和我也不對付,我想我們目前可以合力!”
這句話就說到了謝天杰的心坎上去了,他終是露出了笑容,“我的內(nèi)傷不礙事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感覺好多了。”
“不出三日便能痊愈,一會我先回府……”
這時,沈青云驚訝道:“那么快?方才樓里的醫(yī)師還說這傷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……”
謝天杰給了他一個神秘的微笑,“我的體質(zhì)異于常人……”
四人在屋子里繼續(xù)談了一些相關的細節(jié)之后,楊玄辰與謝天杰便分頭回府了。
二更的天的上京城依然人聲鼎沸,晚飯都沒怎么吃的兄弟二人把馬車停在了路旁,尋了一家路邊小攤坐了下去。
“老板,六碗面!”張彪朝著攤主喊了一嗓子。
這家小攤還挺熱鬧,隨著他倆坐下后,三張桌子里就剩了楊玄辰對面的一張凳子了。
他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,等到面上來的時候,忽然有個長得還挺標致的姑娘坐了下來。
“老板,一碗餛飩,不要蔥?!?/p>
她的聲音清脆且動人可惜帶了一點口音,不過還是吸引了楊玄辰的目光。
他抬起頭沖她笑了笑,夾了一筷子面正準備放入口中。
“小帥哥,出門太急忘帶銀子了,能不能請本姑娘吃碗餛飩?”
我焯,什么情況,現(xiàn)在的妹妹怎么什么話都能張嘴就來的!
楊玄辰正要回答,卻不料張彪先開了口,“小妹妹,不要以為叫俺一聲帥哥俺就能請你吃餛飩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呢,就遭到了姑娘和他兩人共同的一個白眼。
“又沒跟你說話,我跟這個帥哥說呢?!闭f著姑娘指了指楊玄辰,接著臉上掛上了好看的笑容。
“我可不是什么帥哥,我二哥才帥,你看他結(jié)實的肌肉,硬朗的五官,濃密的黑須。”
楊玄辰一邊說著,張彪很配合地一邊展示起他的特征,惹得姑娘咯咯嬌笑。
“好好好,黑臉大胡子帥哥,能不能請小妹吃碗餛飩呢?”
張彪端起碗轉(zhuǎn)過了身,“沒錢,不請,你怕是花千繪請來的倒鉤,這次俺可不上當了?!?/p>
“什么和什么呀,你說的我怎么就聽不懂呢?”姑娘嘟囔著。
這時,同桌的男子見他們扭扭捏捏的,便迎了上去,“姑娘,要不哥哥請你?”
啪的一聲,姑娘一掌拍在了桌上,“滾一邊去,沒你啥事。”
突如其來的變化,把楊玄辰和張彪都震驚了。
我焯,這姑娘還是個高手,一掌下去桌子上都隱隱有了一個掌印。
保險起見,楊玄辰放下了筷子,伸手入了內(nèi)襟握上了槍柄做好了暴起的準備。
張彪見狀也顧不得吃面了,一副嚴陣以待的姿態(tài)。
而同桌的男子經(jīng)她一嚇,端著碗灰溜溜地走開了。
“小楊大人,一碗餛飩便可換來本姑娘的友情,很值得的,這買賣你不做嗎?”
姑娘帶著滿臉的笑意緊盯著楊玄辰的眼睛,似乎想要把他的心看穿了似的。
楊玄辰這時已經(jīng)把手指扣在了扳機上,心中著實有些緊張。
這娘們知道自己是誰,那么晚來找自己,肯定不是吃一碗餛飩那么簡單的事。
她又是誰,又是哪個勢力的人,又有什么目的?
看來這上京城的水是越來越深了。
姑娘見楊玄辰只是盯著自己也不說話,小嘴一撅鼻孔一鼓連帶著左側(cè)的腮幫子都被擠出了一個酒窩。
“本姑娘聽說小楊大人是個不畏權(quán)貴能為民請命的好官?!?/p>
“沒想到今日一見,卻不如聞名……”
說著她站起了身,轉(zhuǎn)身就想走,“算了,不吃也罷。”
“姑娘留步,這餛飩我楊玄辰請了,坐下聊幾句?”楊玄辰笑道。
言罷,姑娘又重新坐了回來,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一些,“這就對了嘛?!?/p>
“本姑娘叫福蝶……福蝶的福,福蝶的蝶。”
似乎她對蝴蝶的蝴發(fā)不了正常的音節(jié),惹得楊玄辰與張彪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“怎么了?本姑娘的名字有什么好笑的?!焙苫蟮馈?/p>
隨著她的問題,楊玄辰止住了笑意,不過還是帶著揶揄的語氣說道:“福蝶姑娘,你的名字很好聽……”
啪的一聲,又是一掌擊在了桌子上。
蝴蝶有點惱怒道:“是福蝶……不是福蝶!”
見著自己還是沒能發(fā)出正常的音節(jié),又看到楊玄辰憋笑的表情,蝴蝶重重地哼了一聲,雙臂環(huán)抱扭過了頭去。
“好了好了,不開玩笑了,蝴蝶姑娘那么晚找到在下,是有何事?”
“不急不急,等吃過這碗餛飩,我們再說?!?/p>
蝴蝶說著從老板手中接過熱氣騰騰的餛飩,小嘴吹了吹熱氣,沖楊玄辰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