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姐妹知道賀江嶼和青黎還有話要說,聊了一會就識趣地走了。
青黎的房間當(dāng)中,賀江嶼長身而立站在她面前,宛若一堵高墻,給人以壓迫感。
這時候青黎也反應(yīng)過來。
賀江嶼千方百計將她接回來是要算賬的,她太天真了。
他就那么居高臨下看著她,睥睨的姿態(tài)讓人心生畏懼。
青黎這次坦然的多,等著他開口。
“姜青黎,你長本事了?!?/p>
青黎莞爾一笑,“如你所見?!?/p>
賀江嶼眉宇間盡是寒意,“在婚姻存續(xù)期間,你和薛云澄廝混在一起,還和他睡覺,好樣的!你知道嗎,如果我想,我可以走法律途徑,讓你失去‘科研人員’這頂保護(hù)傘,”
青黎抬頭,“我不想和你解釋什么,你也從未和我解釋什么,至于保護(hù)傘,我是憑本事進(jìn)的華研所,法律是保護(hù)民眾的,不是保護(hù)資產(chǎn)階級的?!?/p>
她語氣平靜,從容不迫。
賀江嶼看著她這幅樣子,發(fā)自內(nèi)心地笑了。
“你這個小嘴,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?!?/p>
他伸手狠狠在她的唇瓣上揉了一下,疼得青黎一口咬住他的手指。
賀江嶼動作一僵,眸色驀然變得幽深起來。
“想要了?”
青黎:“?”
這是什么邏輯思維,她氣得咬得更狠了一些。
賀江嶼沒有露出疼痛之色,反而瞇了瞇眼,大手捏住青黎的下巴和頸部,低頭順著自己的手指吻了下去。
極淡的血性刺激著彼此的感官,賀江嶼愈加瘋狂起來,直接將她按倒在床上,伸手從衣服下邊探了進(jìn)去。
青黎沒想到這家伙會這樣,胡亂掙扎起來,結(jié)果不出意外雙手被控制住。
她的力氣在賀江嶼面前不值一提,一旦被壓住被控制住,她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。
青黎也是氣壞了,貝齒一合,狠狠咬了一口在嘴里肆虐的東西。
一聲輕‘嘶’傳來,一只大手捏住青黎的兩頰迫使她松口。
但是疼痛好似能夠催化他的情緒,嘴里的血腥味就像是催化劑,讓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。
賀江嶼伸手就她輕薄的衣衫扯開,低頭探了下去。
低沉的聲音帶著喘息響起在氣氛升溫的房間內(nèi)。
“你若是想讓我占了你,可以直說,何必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方式。”
“我對送上門的女人,向來來者不拒?!?/p>
這個時候青黎已經(jīng)無法自控情緒,眼尾染紅一片,又氣又急。
他話里的嘲諷如此明顯,明明是他自己變態(tài)占有欲強(qiáng),明明是他幾次三番挑撥她的心神,這個時候卻說出這樣的話。
明知道他是故意說出來的,可是青黎還是被氣到了。
“你、你是賀江嶼,我不過一個無名小卒,你真的要這樣,我也可以豁出去,但你要想清楚,嗯……啊~”
“……疼!給我輕點(diǎn)!”
見賀江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青黎強(qiáng)忍著身體帶來的逆向反饋,繼續(xù)開口。
“我們可是有結(jié)婚證的,我曬到網(wǎng)上,以你賀江嶼的名頭,肯定很多人感興……啊~疼!”
賀江嶼帶著重重的呼吸聲來到她耳邊,“嘴閉上,乖乖享受。”
青黎見他不為所動,干脆閉眼一躺,頭一歪,四肢都松懈下來。
愛怎么樣就怎么樣!
賀江嶼:“……”
他不禁有些好笑,雖然欲念上頭,但是他還沒失了心神,見將人欺負(fù)的差不多,他起身往外走去。
“無趣?!?/p>
青黎:“!”
這樣也行?
這人真是個變態(tài)吧,掙扎得越厲害他越來勁,不掙扎了他反而沒了興趣。
一百六十斤的人,一百五十斤的反骨!
逃過一劫,青黎松了口氣,知道這件事暫時就這么過去了。
之后青黎和邱副主任請假,言明這幾天需要準(zhǔn)備文化展的比試。
邱副主任也是這個意思,今天鬧了這么一出,她休息幾天等到風(fēng)頭過去了再回來。
這件事賀江嶼是進(jìn)行處理過的,在他過去之前就讓人做好了準(zhǔn)備,但凡發(fā)現(xiàn)類似的照片或者圖像,一律以最快的速度進(jìn)行處理。
這件事在華研所內(nèi)還是掀起不小的風(fēng)波。
他們這種機(jī)構(gòu),不能說死氣沉沉,但是過于嚴(yán)肅了一些。
這次的事情立刻就被傳成浪漫的表白儀式。
因為青黎的資料被列為保密資料,級別不夠是沒資格調(diào)閱的,她如此年輕,很多人都認(rèn)為她是單身。
薛云澄的意思又那么明顯,自然不少人都認(rèn)為他們是一對。
現(xiàn)在有人突然來這么一下子,許多人就成了‘編劇’,一個個三角戀,你追我趕的故事就這么出來了。
為了平息事態(tài),所里不得不把青黎已婚的消息放出,避免更多的謠言產(chǎn)生。
但是由此一來,薛云澄便被人議論起來。
畢竟青黎已婚,那么薛云澄如果還要追求,那不就是第三者嗎?
明目張膽做第三者,這是道德所不允許的。
不過薛云澄雖然和青黎有很多單獨(dú)相處的時候,關(guān)系也比較親密,但他從未公開追求過青黎。
所以這所謂的第三者插足,議論一番也就無疾而終了。
這也是邱副主任讓青黎過段時間再來的重要原因。
青黎知道邱副主任是為了她好,連聲道謝之后,給薛云澄打去電話。
“薛教授,沒想到這次還牽連到你,實在抱歉?!?/p>
人言可畏指的就是這個,明明薛云澄什么都沒有做,他卻被人議論成第三者。
“我沒關(guān)系,你……”
“沒事沒事,薛教授不必?fù)?dān)心,這段時間要幫杜老參加文化展的比試,所以和邱副主任請了幾天假。”
之后便是十幾秒的沉默。
青黎覺得這氣氛好像越來越說不明白,找了個借口掛了電話。
雖然有些奇怪,但青黎并未多想,轉(zhuǎn)身將精力投入到比試當(dāng)中。
其實她壓根不需要準(zhǔn)備,說句不客氣的話,她上場就是降維打擊,對比試而言不公平。
可對方就公平了嗎,明知道扶風(fēng)市這一代不行,還特意放在文化展比試,落井下石,痛打落水狗。
青黎時不時就被杜老叫走和另外三人一起聽他講課。
“明晚給廣福的人接風(fēng),青黎要有所準(zhǔn)備,恐怕盛家會有所針對。”
杜老特意挑在給廣福那邊的人接風(fēng)的日子認(rèn)下青黎這個異姓孫女,也是為了能夠壓一壓他們的風(fēng)頭。
“你會怪杜爺爺嗎?”杜老忍不住問道。
他是真心想認(rèn)下青黎這個異姓孫女,但這件事,他做的就有些自私了。
青黎淺笑,“不會,他們老老實實就算了,若是他們真的有所動作,我可以讓杜爺爺滿意而歸。”
對于她的自信杜老十分滿意。
另外三人卻露出擔(dān)憂之色。
杜墨塵送她回賀家的路上,提醒道:“不是墨塵大哥不相信你,而是對方確實厲害得很,這種情況他們一定看得出用意,肯定會想盡辦法讓你出丑的?!?/p>
青黎頷首表示知道。
出難題就是那幾種,青黎不會輕敵。
畢竟對方讓她跳一支高難度的華爾茲,她確實不會跳。
古典舞她也不會。
她好靜不好動。
對方若是揪著這一點(diǎn),她還要想想辦辦法。
青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,杜墨塵輕笑一聲。
“這倒是不會,他們估計也不擅長這種,他們自信得很,會用所傳承的文化去難為你。”
畢竟是杜老的異姓孫女,那么必然擅長一些傳承下來的文化。
他們篤定了自己的本事技高一籌,絕對不會用那種西方文化來丟人現(xiàn)眼。
他們?nèi)籼岢鰜?,怕也會被盛家人踢出去?/p>
青黎一聽頓時放心下來,比這個,她還怕什么,這段時間呼呼睡大覺就是了。
她也是鉆了牛角尖,擔(dān)心自己不擅長的東西會被拿出來考究。
“嗯……墨塵大哥,這種宴會我該穿什么衣服合適呢?”
杜墨塵愣了一下,隨后一拍額頭,“爺爺也真是的!”
認(rèn)異姓孫女啥都不給人家準(zhǔn)備,讓人家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去嗎?
“你不必?fù)?dān)心,墨塵哥哥幫你準(zhǔn)備就是了,你的三圍告訴我。”
說完他尷尬了。
這是隨便能告訴別人的嗎。
“咳咳,我的意思是,一會就讓人過來給你量,你在賀家等一等?!?/p>
末了補(bǔ)充一句,“不必進(jìn)去,就在賀家大門口就行?!?/p>
青黎抿嘴想笑,杜墨塵不讓設(shè)計師進(jìn)去,是想到時候給賀家一個驚喜吧。
風(fēng)趣的墨塵大哥也有蔫壞的時候,不過她喜歡。
至于墨塵哥哥……對不起,她實在叫不出口。
一句大哥表心意。
果然,她這輩子還是做不成甜妹。
到了周日傍晚,賀卿卿穿著一件漂亮的白色蕾絲邊櫻花粉短款旗袍,露出兩條白生生的筷子腿,腳踩白色高跟鞋。
裙子雖然短,但不顯輕浮,高高的丸子頭以一顆粉珠作為點(diǎn)綴,配上旗袍,將賀卿卿的青春靚麗,含苞待放的嬌俏盡數(shù)展現(xiàn)出來。
賀老則一身老爺裝,墨色和藍(lán)色搭配,綢緞面料看上去低調(diào)高貴,白發(fā)白須,破有點(diǎn)隱世高人的氣質(zhì)。
一老一小坐車出門了,臨出門賀老都有些不開心。
賀卿卿說道:“爺爺,杜家邀請大哥是好事呀,怎么不開心呢?”
賀老嘆息,“你大哥那個德行我還能不知道嗎,這種場合,他肯定還是要帶個女人出席,要?dú)馑牢?。?/p>
賀江嶼的協(xié)議婚姻已經(jīng)是眾人皆知的秘密,或許外界大眾和媒體都不知道,但是這在圈子里已經(jīng)不是新聞。
這種場合他帶個女人過去,別人會怎么想。
認(rèn)為帶來的浮夸女人就是他們賀家的協(xié)議兒媳,那次又換一個,不是徒增笑柄嗎。
賀卿卿嘟了嘟嘴,“我剛剛就說了,要不叫著姜青黎一起去,您偏不樂意。”
賀老點(diǎn)了點(diǎn)她的腦袋,“本就是協(xié)議婚姻,我?guī)еコ墒裁戳耍R江嶼不公開,我怎么帶著出去,再者說,萬一她沉不住氣,看見你大哥帶著別的女人出席宴會,再吵起來,賀家就徹底沒臉了?!?/p>
賀卿卿聽他喊大哥全名,知道是真的生氣了,不敢再說什么。
轎車停在偌大的宴會廳前,宴會廳布置的全然是華夏風(fēng),看上去富麗堂皇,充滿了古樸恢弘的氣息。
爺孫到來之后立刻便有專人服務(wù)生將人引進(jìn)去。
只有德高望重之人才有這個待遇。
進(jìn)了會場,賀老就和老相識們寒暄起來,這里邊很多都是群里的爺爺們,聽說這次杜老那個醫(yī)學(xué)專業(yè)群的老伙伴們也都來了。
廣福的人可沒這么大臉面,這次杜爺爺要認(rèn)下一個異姓孫女,大家是沖著這個來的。
不知道是誰這么好的命,能被杜爺爺認(rèn)下。
杜爺爺可不只是華夏文化傳承大師,在醫(yī)學(xué)領(lǐng)域也是泰山北斗般的人物。
可以說,在文化藝術(shù)界,沒人比得上她爺爺賀老,但是若論綜合影響,杜老肯定排第一。
所以能被杜老認(rèn)下,這個人未來不可限量啊。
不過杜爺爺眼高于頂,這么久她都沒得杜爺爺一句夸贊,可見這個人是很得杜爺爺心的,到底有什么本事。
好奇。
這么想著,賀卿卿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姜青黎,頓時睜大眼睛。
之前姜青黎穿著一身時尚感十足,卻又不失穩(wěn)重的旗袍長裙。
淡青色平肩斜領(lǐng)上衣,衣擺半截斜延至右側(cè)臀部,一襲微褶A字白裙上以整齊豎版狂草繡著洛神賦。
斜襟蝴蝶扣有一縷淡綠色流蘇垂下,那種典雅大氣感一下就出來了!
這無與倫比的氣質(zhì),賀卿卿第一眼都沒敢認(rèn),直到她看過來,向著自己笑了笑,她才脫口驚呼。
她快步走到姜青黎身邊,她一個人在這里優(yōu)先地吃著糕點(diǎn)。
“你怎么在這里!快跟我走!”
賀卿卿拉著她就要離開。
青黎一臉懵,這是要干什么?
賀卿卿被她拉住,回身急切地說道:“你跟我走就對了,咱們回家,不在這里待著了?!?/p>
一會大哥就來了,打個照面就不好了。
姜青黎才回來,要是就這么被氣走,估計短時間都不會回來了。
“咦,賀卿卿,你拉著的是什么人?”
看到來人,賀卿卿頓感頭疼,她最討厭的大小姐之一,謝家人。
被她攔住,肯定多生事端。
總不能說姜青黎就是她那便宜嫂子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