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承旭扣在她肩膀上的大掌微微收緊,黑暗中他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了幾許,“是我錯了?!?/p>
白薇薇沒想到他會認錯。
還是軟下口吻,看上去誠心誠意的。
她已經(jīng)飚到喉嚨眼快要發(fā)泄出來的怒氣,又瞬間被他壓了回去。
仿佛墜到一團柔軟的棉花里。
有氣也發(fā)不出來了。
“行了,大晚上的我也不是跑出來跟你吵架的,我困了,去睡覺了。”
等了幾秒,見他沒有松開她的打算,白薇薇抬起眼斂,朝他看去。
“干嘛?”
厲承旭看著她的眸色深沉了幾許,抬起一只按在她肩上的大掌,指腹輕輕摩挲她下巴,“睡不著?!?/p>
白薇薇張了張嘴,剛想說點什么,又聽到他低沉微啞的嗓音響起,“你問我干嘛,我想,”他微微頓了一下,聲音愈顯低啞,“干妳?!?/p>
白薇薇聞言,當即就想抬起手甩他一巴掌。
要臉嗎?
她強忍著動手的沖動,揚起唇角,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兩聲,“我們現(xiàn)在這種狀態(tài),不適干,要干也是干架。”
厲承旭劍眉微挑,“你干不贏我?!?/p>
白薇薇咬緊后牙槽,“你現(xiàn)在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?”
他摩挲在她下巴上的大掌改為撫摸她臉腮,帶著薄繭的指腹時輕時重的捏揉,帶著微微的蘓麻,“除非你能拋下一切遠離我視線,不然我沒辦法跟你劃清界線?!?/p>
好,真的很好。
他是打定了主意,她沒辦法離開兩個孩子。
“我可以帶他們出國?!彼芍m然黑暗中,他可能并不能看清她臉上的怒意。
“薇薇,”厲承旭似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,“你覺得兩個孩子,還適合再換環(huán)境嗎?”
確實不適合了。
想到他們,白薇薇就一陣心疼和柔軟,不管跟他鬧得有多僵,卻不想讓孩子們知道。
白薇薇眼眶紅了一圈,雙手握成拳頭朝他胸膛上一陣發(fā)瘋似的狂砸,“你就欺負我吧!一直以來,你就會欺負我!”
厲承旭任她發(fā)泄著,愣是沒動一下,直到她捶累了,他才拉開她雙手,長臂將她抱進懷中,俯首,吮住她從眼眶里涌出來的水霧。
她推開,他不動。
他的吻從她眼斂,落到她唇瓣。
又被他親到了。
白薇薇心里懊惱得要死。
明明兩人現(xiàn)在不適合這樣的親密??墒撬臍庀?,他的溫度,他的靠近,都在牽引著她的神經(jīng),她的理智。
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太過熟悉后,導(dǎo)致兩個人吵架都吵不起來了。
明明事情那么嚴重。
明明她現(xiàn)在恨他恨得要死。
可偏偏在他的親吻中,她就變成了一個不能自控的簜婦。
嘴里喊著拒絕,身體卻在做著迎合。
越是這樣,她心里就越煩,也躁。
雙手抵上他肩膀上,她用力推他。
可是當一個男人不想被推動時,那真的就是螞蟻撼大樹一樣。
像座泰山般,穩(wěn)穩(wěn)站在面前,牢不可摧。
厲承旭吻得并不野蠻粗重,也不是瘋狂占取,而是一點一點啃噬吸允著她。
吮了下唇瓣,舌尖抵在她唇瓣掃過她牙齦。
白薇薇死死閉合著貝齒,不讓他伸進去。
他也不急,就那樣咬著她,舔著她。
他對她太了解了,不止是心還有身體。
他知道怎么弄她,她會動情。
他就這么折磨人的廝磨著她。
她感覺要瘋了。
一口氣憋在胸口,她抬起腿,朝他脆弱部位頂去。
他有所察覺,反應(yīng)相當敏捷,在她快要踹到他時,將她膝蓋一壓,緊接著她身子騰空,他提著她纖細的腰肢,直接將她抱起來放到了流理臺上。
這樣的姿勢,她就是想踹他也沒法再踹了。
反倒自己被他小腹這樣抵著,頓時有股火在身體亂竄。
尤其是這樣風(fēng)雨飄搖的夜,連彼此的呼吸都被彰顯得過份清晰。
白薇薇被他親得近乎缺癢,兩人交纏的喘息,衣料摩挲的輕響,就在耳畔回蕩。
男人在情了慾之下的呼吸,沉重而粗喘,仿佛在受刑,而那個施刑的人,是她。
他平日里衣冠楚楚,清俊矜冷,仿若一朵高嶺之花,誰能想到私底下竟是這般模樣。
他腰腹緊貼著她,大掌伸進她睡裙里,撫著她細軟的腰肢,時輕時重的捏著,像是要將她嵌進他身體與骨血里。
她嘴里都是他清冽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氣息。
他手上的動作不太溫柔,可是吻她的舌頭卻很柔情,很耐心的啃噬吞卷著她,趁她喘不過氣唇齒微啟,他探進去找她到她上顎,反復(fù)摩擦著她那里。
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,身體又開始回饋出與心里相悖的反應(yīng)。
白薇薇不斷提醒自己醒過來,不能這樣讓他占便宜,雙手用力推他,但很快手腕就被他捉住。
厲承旭抵著她的額頭,氣息粗重,“你可以在心里不理我,但沒必要跟自己身體過不去?!?/p>
白薇薇回了他呵呵兩個字。
許是她的冷笑讓他失去了耐心,他重新捏住她下巴,重重吻了過來。
白薇薇感覺自己肺腔里的氧氣都要耗盡。
這男人在這方面,向來都強勢攻擊性十足的,像頭野獸。
可偏偏,她就是抵抗不了。
也是賤得不行。
她眼里浮現(xiàn)出嘲弄的冷笑,但很快,她連冷笑都笑不出來了。
許是察覺到她在走神,男人的吻,沿著她嘴唇,到了脖頸,再到鎖骨。
她穿著的是真絲睡裙,只到大腿邊緣的,他要有所動作,十分方便,往上一掀就可以。
他的吻,落到了肌膚細膩又纖細白凈的小腿上。
白薇薇睫毛像是受到暴風(fēng)雨的蝶翼,一陣劇烈的猛顫。
全身麻得不行。
她紅了臉,緊咬住唇,又要踹他。
他溫?zé)岣稍锏拇笳埔话盐兆∷莸哪_,指腹在她腳背上輕輕摩挲。
她頭皮一陣發(fā)麻。
“厲承旭,你是不是變。態(tài)?”
沒有光亮,所以他也看不到她此刻嫣紅的臉與唇,在夜色中散發(fā)著別樣的媚惑別樣的美。
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,不輕不重的啃著她的肌膚。
所到之處,就像是有蟲蟻輕輕啃咬過一樣。
白薇薇的氣息被他這樣的親吻弄得有點重,雖然想要將他踹開,但是渾身力氣就像被抽干了一樣。
他的動作,隨著她小腿,逐漸往上。
白薇薇連忙并起腿,氣息有些不穩(wěn),“你瘋了?!?/p>
厲承旭抬頭看了她一眼,聲音沙啞,“我沒瘋?!闭f著不管不顧,覆了上去。
……
白薇薇感覺自己要死掉了一樣,除了生理上的,還有心里上的。
當然,她更多的是想將他一腳踹死。
厲承旭抱著渾身無力的她到浴室沖澡。
熱水器里還儲備著熱水,溫?zé)岬乃冷罏r瀝灑落下來,狹小的空間里立即霧氣氤氳。
白薇薇嘴上罵著他,但腿軟沒力氣,和他僵掛了一會兒,任由他幫她洗。
他渾身也濕透了,索性跟她一起洗。
……
厲承旭將裹著浴巾的她抱出來放到床上。
她立將被子全部裹到自己身上。
臉埋了進去。
他那樣對她,她很不適,相當不適。
不想面對他,更不想跟他說話。
他站在床邊,看著她裹成蠶寶寶的樣子,不禁好笑,“爽過就不理人了?”
白薇薇抓住枕頭,狠狠朝他身上砸去,“不要跟我說話?!?/p>
厲承旭低低發(fā)笑,那聲音在暗沉的夜里像是帶了磁性,如電流般竄過她的五腑六腑再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“你要么出去,要么回去?!?/p>
雖然現(xiàn)在沒電,他看不到她面紅耳赤的樣子,但她不敢將腦袋伸出來,蒙在被子里,甕聲甕氣的朝他吼道。
他沒有再為難她,低嘆了一聲后,轉(zhuǎn)身出了臥室。
聽到門被關(guān)上的聲音,白薇薇才從被子里探出腦袋。
起身,雙腿有些發(fā)軟的走到衣柜,拿了套睡衣套在身上。
重新躺到床上,她有些惱,有些羞,也有些氣。
她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跟那個男人劃清界線了,不僅是因為兩個孩子,還因為她已經(jīng)被他馴服了。
急著將他趕出去,是她害怕他發(fā)現(xiàn),她已經(jīng)沉溺在了他帶給她的近乎羞恥的感覺里。
如果可以,她真想拍死他。
沒有了他,也許她就不會有心理與身體上的糾結(jié)與煎熬了。
折騰了大半宿,明明很累,她卻沒有半點睡意。
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。
……
厲承旭離開臥室后,他拿手機打了個電話。
“晚上撞白薇薇車子的車主查出來沒有?”
“車牌是套牌,出了事后將車開到了一個廢棄的車場。人戴著帽子口罩,看不清樣子。”
厲承旭摁了摁眉心,嗓音低啞的道,“你將監(jiān)控視頻一份給我。”
幾分鐘后,厲承旭拿到撞了白薇薇車子,沒多久便迅速逃離的車主的監(jiān)控視頻。
反復(fù)看了兩三遍,厲承旭退出視頻,撥了個電話,“我看了視頻,那人嚼的口香糖被他按到了座椅下,你讓警方查下DNA!”
“警方那邊都沒有察覺他將口香糖按到了座椅下,厲總你怎么發(fā)現(xiàn)的?”視頻中并沒有顯示那樣的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