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染這幾天都忙著自己的事情,根本沒時間去生周景年的氣。
不過,周景年也并不知道這一點。
原本周欣悅還想著要幫兩人撮合一下,只要兩人和好了,她的日子也好過一些不是么。
可是從周齊安那邊聽到那些話之后,周欣悅就放棄了這個想法,她實在是不敢想,更不敢隨意的插手兩人的感情問題。
就怕后面出現(xiàn)什么問題,她可是負不起責(zé)任的。
周齊安說了要她守口如瓶,周欣悅也是一點兒都不敢透露的。哪怕半個字,也不敢隨便說。
這一說出來,就完蛋。
周景年長時間沒有聯(lián)系季染,季染也在忙碌之中沒去想這些問題。
季家這邊,季彧安和方茹兩夫妻越發(fā)覺得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在漸漸發(fā)生變化。
這可算不得是什么好事情。
之前季染和周景年那可是如膠似漆,最近兩人感情變化實在是太快了,讓他們都跟不上節(jié)奏。
季彧安明明嫌棄周景年,可現(xiàn)在還是忍不住擔(dān)心了起來。
“這個周女婿到底是怎么回事兒?他就算是坐在輪椅上,那也是七尺男兒,這種事情,難道不是應(yīng)該主動一些嗎?難道他還想著等我們家染染寶貝去找他主動嗎?
再說了,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的錯。
他如果不主動認(rèn)錯的話,我看現(xiàn)在這情況,根本無法破局。
難道小兩口這婚姻,就這么破裂了嗎?”
方茹原本也覺得讓兩個孩子各自安靜一段時間是沒有問題的。
但是現(xiàn)在她到不那么確定了,季染每天都把心思放在學(xué)醫(yī)術(shù)上面,幾乎可以說是全身心的投入,半點都沒有任何要談情說愛的一聲。
她也問了季染院子里面的助理,據(jù)說最近季染和周景年連電話都沒有通過。
不溝通,這可是夫妻之間的大忌。
季染和周景年的婚事,在這京都城上流圈子里面也算是人盡皆知的。
正式婚禮雖然沒有辦,季染和周景年也分開住在季家和周家,并沒有住在一起
可是,現(xiàn)在的情況就是,季染這很明顯是和周景年分開了,聯(lián)系都沒了。
這女兒還沒有正式舉辦婚禮,就和丈夫感情不和了。萬一再離個婚什么的,年輕人趕時髦也不覺得離婚有什么,這可就問題大了去了。
方茹:“要不,我來給周女婿打電話吧,邀請他來家里面吃飯,讓他把他那對侄兒侄女也都帶上,活躍活躍氣氛,我看那兩個孩子挺好玩挺有意思的。
有這兩個人在,也不會有尷尬情緒。
這兩個孩子,也不能總不見面,這是絕對不行的。
另外,這兩個孩子之間就算是有什么矛盾,也該一并說解決了才對,這樣壓制在心里面,久而久之的,夫妻感情不和,那就真的走到盡頭了。”
季彧安眉頭皺的深深的,很明顯,他也不高興了。
不高興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周景年的不懂事。
這個時候,按道理來說,他怎么都應(yīng)該來找季染道歉并且和好了。
要知道,他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廢物病秧子,能娶到自己的女兒,就已經(jīng)算是燒了高香了,更是應(yīng)該心存感激才對,怎么能跟自己的寶貝女兒冷戰(zhàn)呢?
“隨便吧,這不知好歹的狗東西。
我看啊,叫他過來吃飯,不如叫他爸過來聚聚餐。
我都不想見到那個沒腦子的狗東西,要他何用?
他若是能讓我的寶貝開懷大笑,每天開開心心的,我還當(dāng)他是有本事的,偏偏他這個狗東西,是個不知好歹的?!?/p>
方茹聽著季彧安罵周景年都聽笑了起來。
往日若是季彧安這樣罵她女婿,她還會勸說兩句。
不過這會兒,方茹都恨不得加入起重量,更不用說勸說什么的,根本不可能勸說。
這要怪啊,就只能怪周景年那個不爭氣的。
季彧安的話,方茹想了想,也有道理。
她們是長輩,請周景年過來吃飯事小,關(guān)鍵若是給那狗東西助長了氣焰,他豈不是還要驕傲了?
回頭再繼續(xù)欺負自家女兒怎么辦?
不但如此,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,請周家老爺子,畢竟他們是是平輩。
平輩之間說說話聊聊天,也是再正常不過。
也不會讓周景年那廝覺得,她們做父母的意思就是季染的意思,平白無故讓自己的女兒矮了他一頭。
方茹一點頭,這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。
“行,就請周家老爺子過來吃飯,中午,我們長輩之間單獨聊?!?/p>
季彧安:“行,我去寫請柬?!?/p>
他們這一輩的人,稍微講究一些。
不是打電話隨便喊一聲,而是下了請柬。
另外,打電話的話,那邊可能還會找借口拒絕。
但是下請柬的話,就不一樣了,算是提前通知了一個時間,既很正式,又讓人無法拒絕。
于是,請柬這就送到了周老爺子的手上。
周老爺子看著季家送來的請柬,心里面自然也明白這是什么意思。
這些天,周景年在家里面影響家中氣氛,他也不是沒感覺到。
整個別墅群,都處在一種壓抑的氛圍之中,簡直讓人快要喘息不過來。
老爺子雖然不和周景年住同一棟樓,都已經(jīng)感覺到了壓抑。
管家在老爺子身后,看著那張請柬,提醒的說到:“季家這頓飯,是沖著二爺來的,老爺,這還去嗎?”
周老爺子嘆了一口氣:“不去還能怎么辦?這可是請柬,季家的態(tài)度很明顯了。
只怕是這段時間,染染那孩子在家里面情況跟這邊也差不多。
可這說到底還是孩子們之間的事情,我看啊,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倒都是一樣的心情,可最終做決定的還是孩子們自己啊?!?/p>
老爺子收起請柬:“不管怎么說,這禮數(shù)還是要盡到的,該去的時候還是要去的,不過……”
說著,老爺子拿著請柬起身,直接往周景年住的那棟別墅走過去了。
“這還是要讓他小子知道的,他的老婆,他的事情總不能老讓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操心。
就算是操心,咱們操心操心之后的正式婚禮什么的也是沒問題的?!?/p>
管家跟在周老爺子身后,來到周景年這邊。
不得不說,周景年這邊別墅里面的氛圍是真的夠壓抑的。
是走進來只覺得樓都矮了不少似的。
里面安靜的落針可聞,明明到處都有人,卻是鴉雀無聲。
沒人敢平白無故發(fā)出略大的聲音,生怕犯錯。
老爺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。
“人呢?”
隨便問了一聲身邊的下人。
傭人抬手指了指樓上,老爺子大概也知道了,人是在樓上書房或者臥室了。
不過,老爺子眉頭一皺:“這……話都不敢說了?還是你們都被毒啞了說不了話了?”
傭人低著頭,小心翼翼的卡著嗓子眼極力的降低音量:“二爺在樓上書房,老爺,我們也不敢去打擾的?!?/p>
“周齊安和周欣悅呢?”
“小少爺今天一早去了公司,他出門的時候,欣悅小姐也跟著去了?!?/p>
老爺子吐槽了一聲:“是都不是啞巴,還能說話啊。行了,干活去吧?!?/p>
說完,自己往樓上去。
周齊安最近是比以前上進多了,看著倒是讓人覺得欣慰了不少。
只不過,上進是上進了,就是最近人都看不著了。
要說,這兒孫一旦上進起來忙起來,確實是難得一見了。
不過,到底還是欣慰更多。
老爺子什么也沒說,上樓去了。
書房門開著,周非站在門口,老爺子就直接走過去了。
周非看到老爺子,就先跟里面的周景年說了一聲。
老爺子進門的時候,周景年已經(jīng)自己操控輪椅過來了。
“爸,你今天怎么過來了?”
老爺子拿出請柬遞到了周景年面前:“景年啊,你已經(jīng)冷落染染那孩子好久了,你們之前可是如膠似漆啊。你不是很喜歡那孩子嗎,千方百計的也要把人弄到手。
最近這些天是怎么了?
這感情的事情,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嗎?”
周景年看到請柬,倒是沒想到季家會送請柬過來,雖然也不是邀請他的,但什么意思已經(jīng)十分明顯了。
不過,周景年也沒想要麻煩老爺子這事兒。
看了看說:“既然季家請你過去吃飯,那你就當(dāng)做兩家長輩的交流,吃吃飯聊聊天,下下棋。據(jù)我所知,我岳父棋下得很好,你大可以和他切磋切磋?!?/p>
老爺子一聽這話,頓時皺了眉頭:“我來是這個意思嗎?我來把這個給你看,是這個意思嗎?我是要你知道,季染她在等著你呢。
你是個男人,應(yīng)該有責(zé)任有擔(dān)當(dāng)。
你自己的媳婦你不哄著,還讓兩家的長輩跟著操心,你這合適嗎?”
周景年:“我和染染之間沒什么事情,之前本來也就是誤會,不過是都在忙著,等忙完這段時間就沒事了,你們都不用操心,安心就好。”
周景年這話是這么說,可是老爺子卻不敢這么想啊。
“開什么玩笑,不擔(dān)心?你們都多久沒見過了?如果不擔(dān)心,季家的帖子能送到我手里來?這是迂回作戰(zhàn),不方便直接訓(xùn)斥你,所以才請我吃飯。你到底懂不懂事???”
老爺子吐槽了一句。
只見周景年臉上是沒有半點表情的。
這叫什么,死豬不怕開水燙啊。
“你岳丈家,這都已經(jīng)坐不住了。你別忘了,季家是什么身份,季染如今又是什么樣的身份。
我告訴你,你別到時候哭著求著,都把人給求不回來了。
就算是你們感情破裂離婚了,那求娶季染的人,都能踏破王府花園的門檻。那樣漂亮標(biāo)致的一個小美人,還有那樣的家世和那樣厲害的的父母,多少人搶破頭呢。
你可千萬別到時候后悔?!?/p>
周景年:“老爺子,你也想太多了,不會有這種事情發(fā)生的,我和染染之間的感情很好的?!?/p>
周景年話音落,老爺子指了指這房子:“你最近是不是瞎了眼,你最近什么狀態(tài),你心里面沒點數(shù)嗎?還有,周非你告訴他,這家里面上上下下是不是說話都不敢大聲了?”
周景年:“那是他們的生活習(xí)慣,和我沒關(guān)系。我也沒有下令讓人不準(zhǔn)講話,或者不準(zhǔn)大聲講話?!?/p>
老爺子差點兒要被周景年給氣死,反正話他都已經(jīng)帶到了,該說的這也算是都說了,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了。
反正請柬拿到手,這頓飯他是必然要去的,不去還不行的那種。
但是周景年嘛……
這貨就是活該。
老爺子氣的轉(zhuǎn)身走,下樓的時候倒是遇到了剛回來的周齊安和周欣悅。
兩人看見他也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。
“爺爺?!?/p>
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睛的應(yīng)了一聲,氣不打一處來的直接就走了。
周齊安:“這老頭兒,怎么回事兒???吃槍藥了?”
周欣悅往樓上看了看,剛誒老爺子這份氣受的,這個周家還能有第二個人嗎?
于是立馬手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:“噓,你小聲點,樓上二叔……”
周齊安這才意識到已經(jīng)回來了,也不敢大聲,晃了晃手上的文件:“我先上去交差?!?/p>
周景年早就聽到樓下的動靜了,不過,不感興趣。
“二叔,事情都處理好了,公司的會議安排成了電話會議,下午的時候,你可以旁聽一下?!?/p>
周景年:“不用了,你跟周欣悅,跟著老爺子去一趟季家吧?!?/p>
周齊安一下子緊張起來:“去……去季家?為什么?”
周景年:“作為晚輩,去看看你們小嬸子,不應(yīng)該?”
周齊安:“應(yīng)該是應(yīng)該……”他怕就怕自己這嘴巴不牢靠啊,萬一到時候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,那問題可就麻煩了。
“季家給老爺子下了請柬,請他吃飯,你們不是最喜歡季家的飯嗎?正好出去,別在家里面礙我的眼?!?/p>
周齊安還想說拒絕的話,周欣悅卻悄悄的拉了拉他。
答應(yīng)下來說道:“是,二叔,我們一會兒就跟著爺爺去。”
周齊安被周欣悅拉出來之后,還心有余悸:“我們真的適合去季家?”
周欣悅:“你以為不去能行?別開玩笑了,二叔做的決定,什么時候允許別人反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