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的臉色陰狠起來,“退下!”
宮人不敢觸怒太子,退的飛快。
太子抓著左莽的手,忍著火山噴發(fā)的怒火,“先拿銀子,去買藥,一切等本太子眼睛好了以后再定奪。”
左莽正要去辦,又被太子揪住,太子沉了口氣,說,“本太子的婚事,也要廢除?!?/p>
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左莽微愣。
然后太子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。
左莽眼神微閃,心領(lǐng)神會道,“卑職明白,卑職會為殿下辦妥?!?/p>
唐嬌嬌,要倒霉了。
左莽如何不明白太子的心思,雖說對外,慶王手書稱唐嬌嬌是唐家抱養(yǎng)的,并非慶王妃所生,但實際上,知曉內(nèi)情的都知道,唐嬌嬌確是慶王的女兒。
與太子乃堂兄妹。
若是表兄妹結(jié)親,親上加親,尚且說的過去。
但堂兄妹在一起,只會惹人詬病,對太子來說,亦是個隱患。
太子不會埋下這個禍患。
且,太子視女人如衣服,衣服可丟可換,但卻絕不會被一件衣服束縛。
…
當(dāng)左莽再一次來到魏家,唐時錦見怪不怪,“左侍衛(wèi)又來啦,再晚一點,我可就要出門算卦了哦?!?/p>
左莽沒有廢話,直接拿錢,“九萬兩,藥呢!”
唐時錦挑眉,看著左莽手里厚厚一沓銀票,彎了彎嘴角,“太子殿下果然有錢,比皇帝還大方,藥在這兒,左侍衛(wèi)付錢拿藥,咱們銀貨兩訖?!?/p>
左莽面色陰沉了一下,她這話,是在捧殺太子么?
內(nèi)涵太子比皇帝有錢?
傳到陛下耳朵里,太子免不了又要被責(zé)罵。
“三小姐說卑職話多,我看三小姐話也挺多!太子的閑話,可不是誰都能說的,當(dāng)心禍從口出!”左莽警告加威脅道。
唐時錦點頭,“不怕,我能逢兇化吉。”
“……”
左莽愣是被她氣了一次又一次。
唐時錦清點完銀票,塞進布袋里,隨手把藥瓶扔給左莽,揮手道,“你可以走了?!?/p>
左莽并沒走,“這藥丸,當(dāng)真能讓殿下即刻痊愈,不再復(fù)發(fā)?”
“能,只要太子心清目明,好好做人,就不會再遭報應(yīng)。”
左莽皺眉,怎么感覺這番說辭,與之前三萬兩一次拿藥時說的一樣?
他感覺,又被唐時錦訛了。
“左侍衛(wèi)還有問題嗎?沒問題我要叫人來擦地板了?!?/p>
這是在嫌棄他臟了魏家的地板?
聽出唐時錦在趕人,左莽哪會不識趣,他捏緊藥瓶一甩手,憤然離去。
唐時錦喜滋滋的拍了拍布袋,九萬兩進賬。
今日財運不錯。
然后她叫上唐令儀,一起去卦店開始賺錢的一天。
“唐姑娘?!?/p>
唐時錦走在路上,有人叫她。
她沒回頭。
“唐姑娘!”
唐令儀與她說著店內(nèi)的趣事,唐時錦仍舊沒回應(yīng)。
“唐時錦!”
唐時錦頓住腳步,唐令儀看了看她,“小錦,怎么了?”
“有點小情況,大姐,你先走,我隨后就來。”唐時錦勾唇說。
唐令儀蹙眉,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一點小意外,我很快搞定,大姐別擔(dān)心?!?/p>
唐令儀點點頭,“那你小心些。”
然后就先走了。
唐時錦抬眸,看了眼身前的魂體,“剛死的陰魂跑我這兒來干嘛?”
梁曼曼一瞪眼,“你說的這叫什么話,我叫了你那么多聲,你們是看不見我嗎!”
唐令儀居然看都不看她一眼,徑直從她面前過去了。
也太沒禮貌了吧!
唐時錦瞧了她一眼,然后一揮手,將它捏在手里,轉(zhuǎn)頭換了個安靜的地方,甩手將它扔了出來。
梁曼曼差點沒站穩(wěn),“你……”
她怎么會,被唐時錦抓在手里?!
“想起來了嗎,你已經(jīng)死了?!碧茣r錦打了個響指,梁曼曼眼睛里逐漸從迷茫變得清明。
然后不敢置信的低下頭,看著自己的手和身體。
是魂體。
她死了?
有些陰魂剛死,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(jīng)死了。
梁曼曼怔愣在原地,腦子里想起了自己的死因。
她是在去求救的路上摔死的。
腦袋撞到了石頭上,肉身倒了,魂魄跑了出來。
“你已經(jīng)不適合留在陽間了,會有陰差來接你的?!碧茣r錦說完就走。
卻不想,梁曼曼攔住她,“等等!你別走,我是來找你救人的!”
她記得,她是要去找唐時錦求救的。
她知道,唐時錦會道法。
尤其,她現(xiàn)在死了,唐時錦能看到她,她更加確定,唐時錦能抓鬼。
唐時錦一頓,“救誰?”
梁曼曼有過片刻的遲疑,然后語氣幽怨又堅定的說,“救我爹娘!”
“我家鬧鬼了,我擔(dān)心我爹娘和我哥哥會有危險,所以想請你去抓鬼!”
唐時錦淡淡的打量著她,“你知道你現(xiàn)在也是鬼么?!?/p>
“我……我沒想過害人…”梁曼曼失落的說,“我打聽過,請你捉鬼要拿銀子辦事,我生前藏了一些私房錢,可以給你做酬金?!?/p>
唐時錦看了看她的面相,意味深長的說,“你本命不該絕,可你多管閑事,結(jié)果摔死了,可見你是個倒霉鬼?!?/p>
梁曼曼:……
唐時錦用了張傳音符,告訴唐令儀,她要去梁家一趟,讓唐令儀幫忙看店,店里的符箓售完即可。
梁家門外,掛著白燈籠,里頭白綢隨風(fēng)飄起,隨處可見的白,一到梁家就聽見了哭聲。
唐時錦看了眼身邊的梁曼曼,梁家人在為它哭靈啊。
梁曼曼看著家中,擺著自己的靈堂,梁母趴在棺槨上哭,父兄亦是難忍悲痛。
“姑娘你是何人?可是來吊唁的?”
靈堂中走出一個斯斯文文的男子,他腰上纏著白布,正在為梁曼曼守孝。
“哥……”梁曼曼眼眶紅了。
可梁文淵卻看不見它。
“唐姑娘,他是我哥……”梁曼曼說。
“我知道,不用介紹?!?/p>
唐時錦開口,梁文淵愣了一下,“姑娘說什么?”
此人衣著素雅,樣貌斯文,渾身帶著幾分儒雅的氣質(zhì),一看就是個讀書人。
“我是來送……”唐時錦說著,微微一頓,側(cè)目道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梁曼曼本來正傷感著,與家人再見,已是陰陽兩隔,結(jié)果被唐時錦一句話給整的嘴角一抽。
“梁曼曼?!彼f。
唐時錦頷首,“我來送梁曼曼回家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