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會出現(xiàn)這種事并不意外。
就好比之前柳塵帶著女兒天嬌,在四皇子那邊住著的時候一樣,公羊烏龍在不知道柳塵身份的時候,也曾試圖策反天嬌,入宮戕害柳塵。
所以面對云書雪此時的坦白,也就在預(yù)料之中了。
“你可知道,你這么說,會害死你的族人?”嬋兒面無表情的問道。
書雪伏首下去,額頭緊貼著地毯,“說了,害我族人,不說,害天下人,天下可以沒有我云家,但絕不能沒有陛下?!?/p>
“諸位娘娘,臣妾要說的只有這些,余下的,只等娘娘賜死臣妾了?!?/p>
說話間,還從手上摘下了一枚儲物戒指,然后從里面取出一個拳頭大的四方盒子,“這是父母所授,據(jù)說是策反之人給的。”
“至于用途,只要使用者將其放在對方身上,并叫出對方的名字就可以了?!?/p>
看著她手中的黑盒子,嬋兒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用途,于是就讓丫鬟去把夕諾叫了過來。
剛一看到盒子,夕諾就忍不住露出詫異之色,“這東西,你們哪兒弄來的?”
“你認識嗎?”嬋兒問道。
“當(dāng)然認識,畢竟僅次于超越級的獎勵一共也沒幾個,這算其中之一。”夕諾對著盒子端詳一陣,并繼續(xù)解釋道:“把這東西放在別人身上,然后叫出名字,就可以把對方‘放逐’了?!?/p>
“而每個被放逐的人,都會被鎖在這個盒子里,直到死亡為止,并且還是有去無回,只能進不能出的那種?!?/p>
聽了這話,嬋兒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,“連你也打不開?”
夕諾搖了搖頭,“這東西壓根就沒有出來的門,自然也就不存在能否打開的說法了,別說是我,就算是得到獎勵的使用者本人,也絕對打不開。”
嬋兒沉思了片刻,接著又朝書雪問道:“有件事我想不通,你來到柳家莊這么久,都沒決定坦白,為何現(xiàn)在突然改變主意了?”
書雪低頭說道:“一邊是父母,一邊是陛下,是忠是孝,臣妾原本也難以抉擇?!?/p>
“直到前幾日,臣妾見陛下為救子民,不惜身負重傷,才徹底下定決心坦白?!?/p>
“當(dāng)時還勸過父母,讓二老棄暗投明,可父親卻說,那不過是陛下做秀而已,演給蠢人看的。”
“臣妾愚昧無知,竟真的被父親發(fā)來的諸多消息說動,直至今日,見陛下真的傷重至廝,方知是臣妾小人之心?!?/p>
“如此仁義的皇帝,若毀于臣妾之手,只怕臣妾生生世世都不能再安寧了?!?/p>
嬋兒點了點頭,“那策反你父母之人,如今在何處?”
書雪答道:“不久前突然消失無蹤了,只留一句口信,讓臣妾的父母,命臣妾繼續(xù)遵照計劃辦事?!?/p>
“好吧?!眿葍荷宰魍nD,“既然這樣,我不得不先把你關(guān)起來,不過你放心,我不會對你怎樣,只等夫君醒來之后,再做定奪?!?/p>
“謹遵娘娘吩咐?!睍┻凳渍f道。
但欲言又止的樣子,明顯是還有話想說。
嬋兒知道她想問什么,于是隨口說道:“至于你父母那邊,暫時也不做追究,同樣要等夫君醒后再說?!?/p>
“但你也不要期待太好的結(jié)果,畢竟自古以來,弒君的罪名都是最嚴重的?!?/p>
書雪眼神一黯,“臣妾清楚?!?/p>
嬋兒嘆了口氣,接著就命丫鬟把她帶回房里去了。
至于那個黑盒子,則被夕諾拿去銷毀。
沒辦法,這東西有“持有者”,就算別人想用也用不成,與其留著成為隱患,倒不如直接銷毀。
而經(jīng)過了這件事以后,原以為接下來就能安定一段時間了。
但沒想到,次日一早,丫鬟就急匆匆的跑來這邊,“不好了,云姑娘割腕了!”
嬋兒一聽,當(dāng)即跑去了云書雪的住處。
進屋以后,丫鬟便帶著她直奔浴室,之后就看到云書雪面色慘白的,躺在滿是血色的浴缸之中。
同時旁邊的水管里還在不停釋放著溫水,以保持身體的核心溫度,讓她不至于在昏迷的時候,血液自主凝固。
由此也能看出,她自盡的決心有多強。
一起跟進來的如心,伸手試觸了一下水溫,然后又探了探她的身子,最終無奈搖頭嘆道:“沒救了,至少有三個時辰了?!?/p>
嬋兒表情有些難看,沉著臉一言不發(fā)。
直到過了好一會兒,才忽然轉(zhuǎn)身朝柳塵的房里走去。
而與此同時。
柳塵也還在熟睡當(dāng)中。
嬋兒剛一返回,就不由分說的把他晃醒了過來。
“娘子……你咋了?瘋啦?剛逼著我好好歇息,怎么轉(zhuǎn)臉兒就開始折騰我了?”被弄醒的柳塵,一臉錯愕的望著面前的嬋兒。
“夫君,我問你件事,你現(xiàn)在還有力氣再復(fù)活一個人嗎?”嬋兒糾結(jié)了片刻,問道。
柳塵跟嬋兒在一起時間最久,只是盯著她看了片刻,便笑著說道:“把人帶來吧,一個人,那還是沒問題的?!?/p>
見柳塵問也不問就答應(yīng)下來,嬋兒感動之余,又滿是歉意,“夫君,對不起,我有點任性了,但這次情況有點特殊,不然的話,我……”
柳塵捏了捏她的臉頰,“我的傻娘子,你確定要跟我說對不起這種話嗎?這可是很傷人的?!?/p>
嬋兒沒有說話,只是在柳塵的唇上深情一吻,這才回過頭讓丫鬟把書雪抬了進來。
之后,嬋兒就把她的身份,以及發(fā)生的事跟柳塵說了一遍。
柳塵聽后,也是無奈一笑。
接著就深吸一口氣,將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精力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。
雖然很吃力,但畢竟只有她一人,并且總共也才過去三個時辰,所以沒過多久,書雪就緩緩醒了過來。
而柳塵則滿頭大汗,直接向后一仰,昏了過去。
“你們幾個,把她帶下去看管好,其余的等夫君醒來再說。”嬋兒冷著臉朝著丫鬟們吩咐道。
丫鬟們應(yīng)了一聲,便把尚處在迷茫中的書雪帶了下去。
……
這樣又過幾日。
柳塵的氣色總算好了稍許,但仍然十分虛弱,所以嬋兒她們也并未因此掉以輕心,反而更加嚴格的看護著他。
“關(guān)于卡牌后續(xù)的事,你是如何安排?”這天一早,柳塵醒來后,突然想起系統(tǒng)持有者故意在民間留下卡牌的事,于是就對著趙福金隨口問道。
之前雖然解決了潁州漕運的問題,但柳塵并沒有刻意的去解決卡牌的事。
“照你的意思,采取放任的態(tài)度,結(jié)果也正如你預(yù)想的那樣,現(xiàn)在反感這東西的人越來越多?!备=鸫鸬馈?/p>
“嗯,這樣的話,再過一陣子,就能徹底解決這件事了。”柳塵點點頭,接著話鋒一轉(zhuǎn),又繼續(xù)說道:“對了,幫我把書雪叫過來一下,我有事想問她?!?/p>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