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時間過于倉促,南宮千義也只得到了柳塵這邊被圍攻的消息,所以當(dāng)聽到蒙傲被殺之后,也顯得非常意外。
但做為能夠駕馭文臣之人,也是瞬間就想明白了一些問題。
于是忍不住感慨道:“虎毒不食子,蒙將軍做事果然冷血,難怪能一直凌駕武將之首,只可惜,此人不能為我所用。”
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,卻聽蒼鸞忽然對著兵丁呵斥道:“如果還回得去,就告訴那什么三軍主帥,這次只是警告,如果再敢來,就別怪我們下死手了?!?/p>
被呵斥的兵丁,目光躲閃著不敢與她對視,顯然是被打怕了。
這也讓南宮千義不由得震驚當(dāng)場。
難道衙役說的是真的?那這也太可怕了!
里里外外三百全副武裝的精銳兵丁,手拿步槍,跟手無寸鐵的小姑娘打了一架,結(jié)果還被硬生生打出了陰影,這是什么實力!
同時這也讓他想起之前上百精銳被打跑的事,之前他也是半信半疑的,但現(xiàn)在是真的信了!
思及此,南宮千義不由倒吸一口涼氣,看柳塵的眼神也變得清澈了不少。
要知道南宮千義至今最難受的,就是即便掌握了朝堂,但在武將那邊卻始終插不上手,不是沒有權(quán)利,而是因為手底下的人在武力方面實在拿不出手。
偶爾有個差不多的,送去兵部之后,用不幾天,就會被虐到主動退出。
而如今再看柳塵,不就是上天送來的機會嗎!
保他!窮盡手段也要把他給保下來!
沒錯,在來之前,南宮千義雖然有心想幫柳塵,但也有個限度,遠(yuǎn)不至于為了他而把蒙淵得罪死。
但現(xiàn)在重新評估價值以后,就變得又不一樣了。
能文能武,還敢跟蒙淵掰腕子的,普天之下,屈指可數(shù)!
“先把人帶走,順便留一部分衙役在此把守,若再遇到上門鬧事者,訓(xùn)誡不聽可立即動手,其余的,等明日上朝之后再說?!?/p>
南宮千義表情嚴(yán)肅的對著衙役命令道。
之所以不是連夜去找南宮元淳,主要是有些事兒還需要跟自家派系的大臣商議一下。
因為單靠他一人,想在盛怒的蒙淵手下保人的話,基本是不可能的。
畢竟想也知道,鬧出這么大的動靜,南宮元淳那邊為了平息事態(tài),安撫老將的心情,根本也不可能會在乎一個平民的死活。
“太子殿下,此人果真值得殿下為他放手一搏嗎?”
太子府內(nèi),老相國捋著胡須,表情嚴(yán)肅的問道。
“是啊,太子殿下如今雖然風(fēng)頭正盛,但面對老將蒙淵,也還是稍顯不足,為了個平民,跟他正面撕破臉,實屬不智啊?!睉舨可袝矟M臉謹(jǐn)慎的試探道。
其余大人隨即紛紛附和。
而反觀南宮千義,原本也確實還有一點點的猶豫,但在聽了大臣們的話之后,不僅沒有打消念頭,還反而更加堅定了想法!
沒錯,必須保下柳塵!
其實也難怪他會這樣想,畢竟這還沒撕破臉呢,這幫自詡他心腹的太子派系們,就怯懦成了這幅樣子。
如此下去,南宮千義也不得不懷疑,他們是否真能靠得住了。
“諸位不必再討論是否該做,只管想想要怎樣才能保下此人即可?!蹦蠈m千義眉頭微皺的說道。
同時也算是徹底表明了態(tài)度。
老相國也是人老成精,不敢再繼續(xù)啰嗦下去,而是稍微沉吟了片刻,說道:“我等的優(yōu)勢,在朝堂,若殿下真想保他,只需在朝堂之上,我等不斷上奏即可。”
“這樣真的有用嗎?”南宮千義有些懷疑的看著他,“如果真能這么容易的話,那本宮也就不用找你們商量了?!?/p>
老相國笑著說道:“若是平常,以圣君陛下之英明,確實不會僅僅因為太多人上奏就妥協(xié)?!?/p>
“但如今卻不一樣,據(jù)老臣所知,圣君陛下如今一門心思都在尋找洛神這件事上,幾乎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。”
“可這么久過去了,仍舊杳無音訊,這讓圣君陛下的心情一直都很煩躁。”
“如果這時候,太多人不停念叨一件事的話,在心煩意亂之下,為了早點結(jié)束朝會,就必然會順應(yīng)人多的一邊?!?/p>
南宮千義聽后,頓時眼光大亮,同時心里暗道,這幫老家伙,膽子是小,可算計人的本事真的一點不低!
“好!那就這么決定了?!蹦蠈m千義大笑道,“最簡單的辦法,也許真的就是最有效的辦法?!?/p>
……
次日清晨。
帝宮的朝會之上。
眾臣剛一站定,滿臉憔悴的南宮元淳,就立馬習(xí)慣性的問道:“又過了一天,你們有誰找到洛濱的線索了嗎?”
眾大臣相顧無言。
南宮元淳見狀,眼中頓時閃爍起一絲怒火。
接著抓起太監(jiān)手上捧著的香爐,“啪”的一聲摔在大殿之上,“一群沒用的東西!連朕心愛之人都找不到,朕養(yǎng)你們何用!”
“臣等罪該萬死!還請陛下保重龍體!”眾臣低頭應(yīng)道。
南宮元淳臉色陰沉,他心里其實也知道這事兒怪不著大臣們,但就是很惱火。
“行了!都別說廢話了,你們還有別的事嗎?如果沒有,就都滾吧?!蹦蠈m元淳眉頭緊皺的說道。
太子殿下猶豫了一下,就準(zhǔn)備出班奏事。
不料卻被老相國用眼神制止,很顯然,他也沒想到南宮元淳已經(jīng)暴躁到,開始在大殿上摔東西的程度了。
這就表示,眼下并不是最佳奏事的時間,需要蒙淵那邊先挑頭才行。
不出所料,蒙淵那邊就直接多了,見無人奏事,于是當(dāng)即上前一步,說道:“陛下,我兒昨夜被人害死,還請陛下為末將做主!”
“什么?”南宮元淳臉色一冷,“有人敢殺你的兒子?何時何地?又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膽!”
“回稟陛下,臣的兒子是被一個自號天帝之人所殺,尸體也是在他家中尋到,只是昨夜我讓人去捉拿他的時候,被刑部的衙役給阻攔了。”
蒙淵痛心疾首,老淚縱橫的說道。
他會把事情拿到朝堂來說,也是迫不得已,畢竟柳塵的小院兒,如今已經(jīng)被太子安排的衙役給保護(hù)了起來。
如果真打起來,說輕點是動亂,說重點就是造反,南宮元淳就是再寵信他,到時候恐怕也會直接降罪。
南宮元淳本就煩躁的不行,一聽這話,立刻對著刑部尚書喝問道:“你大膽!有人殺了朕的愛將之子,你敢攔著他復(fù)仇?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
面對盛怒中的南宮元淳,刑部尚書也被嚇了一跳,跪在地上不住哆嗦起來。
而老相國這時候也朝太子遞了個眼神,暗示他可以奏事了。
太子見狀,于是上前一步說道:“啟稟父皇,此事不怪刑部尚書,他會派人前往,全是兒臣的命令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