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?南林歡的身體狀況,景文帝心里清楚,心中也有些感慨,自己這個外甥女,命苦。
但畢竟,當(dāng)時大長公主是為了救駙馬,為了守住南都城,這才叫這個小外甥女身體虛弱。
“多謝?!?/p>
大長公主的語氣當(dāng)中,聽不出絲毫變化。
景文帝見狀,皺了皺眉。
“皇姐,許久不見,竟同朕變得如此生疏了?”
大長公主,名為耿紹柔,只是后來有了大長公主的封號,加上公主名諱,無人敢喊,久而久之的,這個名字便沒有幾人叫起過了。
聽到景文帝的話,大長公主神色一怔,“皇弟哪里的話?君臣有別,即便我們是姐弟,規(guī)矩卻不能廢?!?/p>
景文帝其實(shí)知道,大長公主如今這樣做是為了避嫌。
她身負(fù)圣寵,已經(jīng)被很多人所忌憚,更何況,她與景文帝并非一母同胞,若是二人關(guān)系太過親近,恐會惹來非議。
“皇姐,你我之間不必如此?!?/p>
景文帝聽到這話,面色一變。
“從前是你護(hù)著朕,如今,自然由朕來護(hù)著你。”
對上景文帝的目光,大長公主眸光微動。
說不感動那是假的。
畢竟,他們之間的姐弟情,確實(shí)存在。
“好?!?/p>
皇后在一旁看著,心中并未感到詫異。
若說旁的國家,皇室之中沒有親情,她可能會信。
畢竟,曾經(jīng)的她也是這樣想的,皇室之中沒有親情。
但她知曉了景文帝跟大長公主之前所處的環(huán)境,心中并未有芥蒂。
反倒有些心疼他們。
兩人在這皇室的漩渦中掙扎著求生,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。
“正巧,本宮與大長公主也許久未見,今日得見,我們定要好好說上一說?!?/p>
“對,我同…皇后娘娘也許久未見了,確實(shí)想要敘敘舊。”
說起皇后,大長公主臉上揚(yáng)起了笑。
她跟皇后,此前也是閨中好友。
雖說,她比皇后要年長幾歲,但她們之間的情誼卻做不得假。
“還有啊,母后知道皇姐要回來,那時間都等著急了,一會兒呀,我同黃姐一起去慈寧宮,正巧,歡兒也在?!?/p>
“要是見到歡兒,母后定然會欣喜。”
說起太后,大長公主的臉上也帶上了細(xì)細(xì)碎碎的笑。
她的生母,只是一個卑賤的宮女。
當(dāng)初要不是太后,恐怕她死在那冷宮里都不會有人知道。
太后于她,就相當(dāng)于親生母親。
現(xiàn)在提起太后,她的臉上也揚(yáng)起了淺淺的笑。
南林歡眨著眼睛,有些好奇。
聽娘親提起過,她在小的時候,見過皇外祖母。
但是現(xiàn)在,她沒有絲毫的記憶。
就像是看到皇舅舅跟皇舅母一樣,不過雖然感到陌生,但是,她能感受到來自他們的善意。
她小心翼翼地待在大長公主的身旁,跟在皇后的身后。
“皇后娘娘,怎么不見太子?”
說起耿含初,皇后在臉上笑意更深。
“太子最近在忙萬國朝會的事情,有些脫不開身?!?/p>
“不過,若太子知道你來這里,肯定會過來的。”
說起來,其實(shí)耿含初跟大長公主并未見過幾面,只是從他們的嘴里聽說過她。
這些都是場面話,大長公主自然也能夠聽出來。
倒是南林歡聽到這話眨了眨眼睛,雖然不曾見到過她這個太子表哥。
但卻曾經(jīng)聽母親提起過,這個太子表哥多么的英武俊朗,才華橫溢。
比起她哥哥,不知道勝了多少倍。
她還真是有些好奇。
……
清河院
“三哥,長公主殿下回京,你不回去嗎?”
畢竟是他的皇姑母,不回去見上一面,似乎有些說不過去。
耿含初輕笑。
“無妨,晚間皇宮里會設(shè)宴,屆時在過去也無妨。”
應(yīng)青辭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大長公主回宮,宮中必然會設(shè)宴,到時,身為太子的他,必定不能缺席。
沒有再說話,應(yīng)青辭的目光,放在了眼前的孤本上。
今日外出的時候,她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比對著這孤本,她猛地發(fā)現(xiàn),這孤本,所記錄的似乎是民政大事。
有了這個發(fā)現(xiàn),她翻譯的動力越來越足,將這個翻譯出來之后,說不定會有更大的發(fā)現(xiàn)跟收獲。
耿含初見她逐漸沉浸在了翻譯當(dāng)中,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。
剛走出去,霆風(fēng)就走上前“殿下,人已經(jīng)到了書房?!?/p>
耿含初頷首,抬起腳步,就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。
‘吱呀——’
聽到聲音,書房里的人猛地轉(zhuǎn)過了頭。
“太子殿下?!?/p>
“許久不見,不必多禮?!?/p>
耿含初走到了座椅前坐了下來。
聽到他隨意的話,凌虛苦笑一聲。
“難為殿下,還能記得我?!?/p>
“聲名在外的鄔公子,掌握了大陵大部分的布莊生意,孤怎么會不認(rèn)得?”
抬眸看向?qū)γ娴牧杼摚⒑跹鄣组W過一抹暗光。
“呵,鄔先生?!?/p>
凌虛聽到他的話,自嘲一笑。
“那又算得了什么呢?”
不過……
“殿下為何會識破我的身份?”
說完這話,凌虛有些后悔。
他是太子殿下,稍微一調(diào)查,就能知曉自己的身份,這并不奇怪。
只是,他有些疑惑,為何會想著調(diào)查自己?
難不成是因?yàn)樽约撼霈F(xiàn)在了小姐的身旁?
耿含初看了他一眼,臉上表情絲毫未變。
“孤曾經(jīng)與你有過一面之緣。”
凌虛猛地抬頭。
“當(dāng)初你就認(rèn)出我了?”
耿含初搖頭,“自然不是?!?/p>
凌國公府家的嫡子存在感極其微弱,而且輕易不會在人間走動,更何況,此前他也未曾見過凌國公府家的嫡子。
當(dāng)初見到他,也只不過是感到眼熟,后來差人調(diào)查了一番,才徹底知曉了他的身份。
凌虛自嘲地笑了笑。
耿含初并未在意。
“從不知曉,聲名在外的鄔先生,竟會一蹶不振,消極避世。”
說完,微微瞇眸“你的身份,恐怕凌國公府的人并不知道吧?”
“殿下想說什么?”
凌虛抬頭。
“殿下生來便是天之驕子,自然不明白我這種小人物的處境。”
“小人物?”
“孤可不是這樣認(rèn)為的?!?/p>
能夠以一己之力,掌握了大陵大部分布莊生意的人,怎么會是小人物呢?
“難道你不想報仇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