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!
咚!
……
這種聲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。
雷晨都咽了咽口水。
終于在某個瞬間,宅子的大門轟然倒塌。
幾乎同一時間,幾十支弩箭就激射了進(jìn)來,將前排的雷家私兵射倒在地。
盾陣頓時分裂,士兵直接怒吼著沖進(jìn)了宅子。
速度極快,瞬間就跟雷家的私兵碰撞在一起。
手持盾牌,借著沖撞之勢,輕易就將一排私兵撞倒在地。
“反抗者就地誅殺?!睆堄鹄淅涞拿畹馈?/p>
這些單兵素質(zhì)整體堪憂的私兵,平時欺負(fù)欺負(fù)百姓還可以,但是在這些經(jīng)歷過戰(zhàn)場淬煉的士兵面前,完全毫無還手之力。
輕易就被殺穿了。
雷晨被私兵護(hù)著,連連后退。
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張羽。
“張羽,你敢不敢跟我單打獨斗,躲在小兵的身后,算什么英雄?”雷晨怒吼道。
“停手!”張羽突然大喝。
雙方在頃刻間停手了。
張羽站到了雙方的中間,雷晨也從私兵的身后站了出來。
在雷晨看來,張羽不過是一個文官,戰(zhàn)斗力肯定不行,要是他能在這里,殺了張羽,或許還能救自己的父親。
其實誰都看得出來,張羽就是想借此事,對武威的世家動手。
根本就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,他們不反抗,那就只能等死了。
雷晨沒有猶豫,直接一刀朝著張羽的胸膛猛然刺來。
張羽輕輕格擋,便將他的刀刃擋開。
巨大的沖擊力,甚至讓雷晨站立不穩(wěn)。
雷晨的臉色大變,一個文官,怎么有如此大的力道?
他還有點不信邪,開始用手中的刀,瘋狂的朝著張羽的身上砍來。
可是,每次都被張羽輕松躲避或者格擋。
片刻的功夫,雷晨已經(jīng)氣喘吁吁,而張羽依然氣定神閑,宛如是在戲耍孩童一樣。
“狗官!去死吧!”雷晨怒吼了一聲,不顧一切的朝著張羽的脖頸上砍來。
傾盡全身之力,卻導(dǎo)致自己破綻百出。
張羽不退反進(jìn),寒芒一閃而過。
雷晨的動作狠狠的一頓,他震驚的伸出左手,捂住了自己的咽喉。
噗嗤。
溫?zé)岬孽r血,不要命的從他的咽喉之中噴涌而出。
他無力的跪在張羽的面前,手中的刀已經(jīng)開始握不緊了。
仰頭看著張羽冷漠的目光,他真的很不甘。
現(xiàn)場已經(jīng)一片死寂。
剩下的私兵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,心中已經(jīng)一片驚駭。
“放下你們手中的刀,否則他就是你們的下場?!睆堄鸬幕⒛坷淅涞膾咭曋@些私兵。
在雷晨死去的那一刻,他們便已經(jīng)戰(zhàn)意全無。
面對張羽凌厲的目光,都紛紛的低下了頭。
只聽哐當(dāng)一聲。
他們非常有默契的丟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。
全部跪在了地上。
張羽甩了甩橫刀刀刃上的鮮血,然后將橫刀插回刀鞘之中。
“全部抓起來,家屬押回衙門,私兵押往校場?!?/p>
“是!”
雷家被搞定。
其他的家族,也是這種情況。
尤其是帶頭惹事的幾個家族,要么就是舉手投降,要么就是反抗了一下,被殺的頭皮發(fā)麻之后,也舉手投降了。
半個時辰后。
所有的世家私兵都被抓到了校場之中。
一萬兩千多人。
又讓并不是很大的校場,看起來很擁擠了。
所有人都抱著頭,蹲在地上,就像是罪犯一般。
此時,衙門之內(nèi)。
武威城的所有家主,都被聚集在衙門的公堂之中。
張羽坐在主位上。
虎目橫掃著現(xiàn)場的人,這些家主已經(jīng)沒了往日的囂張。
全部低著頭,不敢去看張羽的眼睛。
雷信東和其他幾個家主,被士兵押了進(jìn)來,五花大綁的樣子,沖擊著現(xiàn)場所有家主的心臟。
“諸位,按照大齊律法,縱容自己的家奴當(dāng)街殺人,該當(dāng)何罪?”張羽緩緩的問道。
現(xiàn)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回答。
“既然你們忘了,那我就幫你們回憶一下?!睆堄鹄淅涞溃骸凹遗?dāng)街致人死亡,家主以同罪論處,擇日處斬,我記得應(yīng)該沒錯吧?”
現(xiàn)場還是一片死寂。
還是雷信東激動的怒吼道:“張羽,你不用得意,多行不義必自斃,你的下場一定會比我更慘的。”
“哪怕我的下場再慘,你都沒機會看到了?!睆堄鹄淅涞溃骸懊髂甑慕裉炀褪悄愕募扇铡!?/p>
其他幾個家主被嚇壞了,紛紛開始磕頭求饒。
“張大人,這都是那些家奴擅作主張,不關(guān)我們的事??!”
“您把那些家奴全殺了都可以,真的與我們無關(guān)?。 ?/p>
“張大人饒命,饒命啊!”
…………
陣陣哀嚎聲在公堂之中響徹,其他的家主的臉色也很難看。
“都別求他,你們還沒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嗎?”雷信東怒吼道:“此人就是忘恩負(fù)義的東西,哪怕沒有這次的事情,他還會找其他的借口,對我們下手的。”
聽聞此言,張羽嘴角微微上揚,此人還是看得清楚局勢的。
但那又如何?
如今出師有名,這些家主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翻身的余地了。
“你管不好自己的人,觸犯了大齊的律法,律法不容情,你怪得了誰?”張羽語氣冰冷道。
“今日,判處你們斬立決,即可執(zhí)行?!?/p>
一聲令下,便有士兵沖了上來。
將雷家等幾個家族的人,全部押了下去。
“張羽,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!你這個狗官,忘恩負(fù)義的東西?!崩仔艝|瘋狂的怒罵著。
但是他被人拉著,怒罵聲漸行漸遠(yuǎn)。
公堂之內(nèi),很快就安靜了下來。
“諸位,既然你們管不了自己手中的家奴,危害到了武威的安定,那我就來替你們管著。”張羽威嚴(yán)的開口。
眾多家主面面相覷。
臉色難看到了極致,他們擁有如今的地位,很大程度上,是因為手中的私兵。
若是沒了這些私兵,他們就是官府手中待宰的羔羊。
然而他們現(xiàn)在手中的所有私兵,都被控制了起來。
等于沒了牙老虎,對張羽來說,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的威脅了。
“既然大家都沒意見,那從今日開始,涼州全境之內(nèi),不得有任何人擁有持械家奴,超過十人,將以謀反罪論處?!?/p>
此言一出,眾人的臉色大變。
張羽這是要打壓整個涼州的世家???
好大的魄力,他難道就不怕全境的世家聯(lián)合對他逼宮嗎?
顯然是看出了這些人的心思,冷笑道:“放心諸位,以后你們的安全,由我來保護(hù),我保證武威的常規(guī)駐軍,不會少于兩萬,戰(zhàn)時駐軍只多不少。”
“官府出銀子養(yǎng)出精銳來保護(hù)你們的安全,不用你們自己再花銀子,也是為了你們好?!?/p>
“今天我就說這么多,誰在贊成?誰反對?”
還是沒有人吭聲。
就在這時,幾顆還滴著鮮血的人頭,被士兵拎了進(jìn)來。
一字排開放在眾人的面前。
家主們臉色大變。
“謹(jǐn)遵張大人之命?!?/p>
“我等堅決擁護(hù)張大人的決定,愿為張大人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。”
“誰敢跟張大人作對,就是跟我作對?!?/p>
…………
這一刻,所有家主的眼神都清澈了。
紛紛開始表達(dá)了自己的忠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