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鈞一發(fā),趙麟的安保隊長黃浙富帶著幾個保鏢沖了進(jìn)來,一把拉開了余波。
“余經(jīng)理,老板讓我們把蘇小姐帶去醫(yī)院?!?/p>
蘇清婉捂著流血的傷口,從地面爬起來,打了一個趔趄才站穩(wěn)。
余波狠狠地盯著蘇清婉,“媽的,這娘們兒不能留著,她會害死我們所有人,我們現(xiàn)在把她殺了,老板事后追究,最多罵我們一頓,但是把她留著,后患無窮?!?/p>
黃浙富道:“余波,你應(yīng)該學(xué)過歷史,自古以來,違背上頭的命令,先斬后奏的人都沒有好下場,老板需要的不是有能力的人,而是聽話的人?!?/p>
余波氣得咬牙切齒,狠狠踹了躺在地面暈過去的凰弟一腳。
“把這家伙關(guān)起來,等老板回來處理?!?/p>
蘇清婉被黃浙富帶去醫(yī)院,在路上,她坐在后座。
看著黃浙富在駕駛座挺拔的背影,蘇清婉不確定趙麟現(xiàn)在對她是個什么態(tài)度。
試探地問道:“老板怎樣了?”
“老板醒了,子彈沒傷到心臟?!?/p>
黃浙富對蘇清婉的態(tài)度尚可,她覺得她暫時死不了了。
到了醫(yī)院,蘇清婉直接被帶去了病房。
趙麟已經(jīng)出了重癥監(jiān)控室,在VIP病房。
這里的醫(yī)療條件比不上國內(nèi),醫(yī)院也比不上,哪怕是尊貴的VIP病房,墻上也舊的脫漆。
不過地板還算干凈,周圍環(huán)境也不錯,很安靜。
蘇清婉進(jìn)門的時候,趙麟躺在床上輸液,除了臉色不好以外,精神還算可以。
他光著膀子,身上纏著紗布,漂亮的肌肉曲線一覽無余。
哪怕躺在病床上,也散發(fā)著迷倒女性的荷爾蒙,很是性感。
黃浙富將食盒放在床頭柜上,轉(zhuǎn)身就走了。
蘇清婉站在病床前,臉上有傷,眼眶也是紅的。
脖子上有一條刀口,上面還掛著血跡,沒來得及清洗。
衣服也破了,頭發(fā)亂糟糟的,很是狼狽。
蘇清婉的狼狽也是美的,宛若破碎的青花瓷,有一種脆弱的性感。
她就像是一株生長在夾縫中的蘭花,傲立于風(fēng)雪中,絕世而獨立。
趙麟按了床頭的鈴聲,叫來了醫(yī)生,“把她傷口處理一下?!?/p>
醫(yī)生給蘇清婉處理好傷口,她在醫(yī)院浴室洗了澡,換了干凈的衣服,再一次被帶回了病房。
趙麟已經(jīng)打完點滴了,小桌子放在病床上,上面擺放了兩人份的飯菜。
病床被搖起來半截,他靠在床上,對著蘇清婉一笑,“先吃飯?!?/p>
蘇清婉被關(guān)了一天,早就餓了,二話不說,坐在床邊就開始吃飯。
趙麟就給她夾菜,看著她吃得快,還體貼的把湯碗遞給她。
至于蝦,蘇清婉動都沒動一下。
趙麟就給她剝蝦,“這個不錯,嘗嘗看?!?/p>
蘇清婉對于趙麟的投喂,來者不拒。
“他們不給你飯吃?”
蘇清婉點頭。
“怎么跑我辦公室去了,我記得你不是程序技術(shù)人員?!?/p>
“我是機(jī)械工程師?!碧K清婉回答。
“嗯。所以,你就叫上你隊友,出賣我?”趙麟依舊笑得人畜無害。
“老板,是你先用我的身體擋子彈?!碧K清婉放下碗,覺得有必要和趙麟說清楚。
“被你發(fā)現(xiàn)了。”趙麟一點都沒有覺得心虛,“所以,你對我的行為是報復(fù)?”
“不是?!碧K清婉最終的目的,夜尋沒做完的事情。
“你的誠實真?zhèn)??!壁w麟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。
蘇清婉站起來,“你要殺了我嗎?”
“怎么會,我說過,你是我的?!壁w麟伸手把她拉到床邊坐下,“靠過來一點,給我親一下?!?/p>
蘇清婉看著他強(qiáng)壯的胸口纏著紗布,“老板,你確定要這樣?!?/p>
趙麟最終還是放開了蘇清婉。
他現(xiàn)在是傷員,蘇清婉想要他的命,輕而易舉。
“那你陪著我?!?/p>
“好。”
蘇清婉也出不去,沒有選擇的余地。
趙麟第三天就能下地走動了,住院十天才出院。
出院的時候,那是興師動眾,趙耀的岳父派了幾輛車的人來護(hù)送。
趙麟自己安排的保鏢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防衛(wèi),一路回到園區(qū)。
進(jìn)門,趙麟就把凰弟提出來了,在負(fù)一樓,能容下幾千人的宴會廳審問。
蘇清婉知道他這是殺雞儆猴。
十幾天的折磨,凰弟全身是傷,皮開肉綻的身體從破碎的衣服縫隙中間清晰可見。
那張比大明星還要帥氣的臉腫的蘇清婉都認(rèn)不出來,原本柔軟烏黑的秀發(fā),也失去了光澤。
他被人拖出來,丟在了地面,他根本站不穩(wěn),趴在地面,出氣多進(jìn)氣少。
蘇清婉走過去,一把將他的身體抱起來,“凰弟。”
凰弟睜開腫得睜不開的眼睛,嘴角勉強(qiáng)扯開一絲笑容。
“我還沒死。”
蘇清婉被那個笑容刺的心痛了一下,“你為什么要出來?”
“我不會讓一個女人去替我抗下所有。”
“瞧不起女人嗎?”
“保護(hù)你……”凰弟的話尚未說完,便被幾個保鏢從蘇清婉懷里拖走。
蘇清婉站起來看向趙麟道:“你要干什么?”
趙麟伸手把蘇清婉拉在身旁,“你對別的男人好,還問我要做什么?”
他捏著蘇清婉的下巴,盯著她慘白的面容,“我很喜歡你現(xiàn)在的表情?!?/p>
蘇清婉甩開他的手,別開臉不看他。
趙麟依舊維持他的風(fēng)度,對蘇清婉很包容。
他對著一旁的余波道:“拔掉這個臥底的指甲?!?/p>
余波頷首,對著蘇清婉露齒一笑,拿出鉗子,在她眼前晃了一下。
然后走向凰弟。
凰弟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被折磨得奄奄一息,被幾個保鏢摁住,他掙扎都沒有掙扎一下。
余波一腳踩住凰弟的手,用鉗子夾住凰弟的指甲,沒有任何猶豫地拔下來一個。
“??!”凰弟痛的身體不斷地抽搐,十指連心,那種痛,蘇清婉體會過的。
她被砸斷了兩根手指,而拔掉指甲,遠(yuǎn)遠(yuǎn)比敲斷兩根手指的痛苦要強(qiáng)烈得多。
蘇清婉的指甲仿佛也被拔下來了,鉆心刺骨的痛。
她一把抓住趙麟的手,“別傷害他,我可以答應(yīng)你任何條件?!?/p>
“任何條件?”趙麟溫柔地?fù)崦K清婉漂亮的臉蛋,“婉婉,談條件傷感情,咱們之間,就不要那些條條框框。”
余波對著蘇清婉露出一個不屑的微笑,用眼神告訴蘇清婉,她在趙麟眼中什么都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