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一走我這病房里也總算是清凈了。
我補了個瞌睡,剛才醒過來的時候正好下午六點半。
睜開眼的同時我就看見朱莉和姜姬在我病房里守著。
我問她們倆什么時候來的,她們說剛來沒多久。
聊了一會兒后,朱莉告訴我她們在顏總的介紹下重新訂了家酒店。
吟魚和韓念念這會兒在酒店收拾,回頭夜里再換她倆過來。
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個提議。
吟魚還好,可韓念念……唉。
然后我又問她們老板娘的情況怎么樣了?
結(jié)果朱莉跟我說,老板娘已經(jīng)出院了,但找不著人在哪。
原本她們是打算一會兒和我說這事兒的,既然我主動問起來,她們也就順便說了。
我估計老板娘應該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。
陳天魁的出現(xiàn)對她來說絕對算得上是噩耗!
算了,她的事我也幫不上忙。
她既然選擇悄悄離開,那她必然有自己的考量。
等她心態(tài)調(diào)整好之后自然會出現(xiàn)。
畢竟我跟她之間還有合作關(guān)系,她不可真的就這么一走了之。
剛好趁著這會兒病房里沒外人,我就對朱莉和姜姬說:
“現(xiàn)在咱們身邊出現(xiàn)的人越來越厲害,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?!?/p>
朱莉和姜姬雙雙表示贊同。
她們結(jié)合最近收集到的消息和線索,幫我捋了捋目前的狀況。
首先,姜姬認為九世遺骨必須拿下。
這不單單是對抗邪神那伙人的籌碼,同樣也是應付其他麻煩的底牌。
就比如說顏總,她的出現(xiàn)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她非常贊同老板娘之前的一番話。
老板娘說過,隨著天煞即將橫空出世,潛藏在暗處的強者也會漸漸浮出水面。
但誰都不敢保證這些人是否跟我們站在同一邊。
倘若再冒出幾個像文望亭那樣地人,我們?nèi)魶]有底牌,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!
姜姬的話我還是比較贊同的。
她的性格在幾個姑娘里屬于比較好斗且不服輸?shù)摹?/p>
我把她從祖地給帶出來,她肯定也想多謝造化,增加修為。
可以說,她比我更像那些傳統(tǒng)的修煉者。
但另一邊,朱莉和她就截然相反。
朱莉的眼里只有邪神!
只要能打敗邪神,她其實并不在乎能不能勘破神關(guān)。
我曾經(jīng)也旁敲側(cè)擊地問過柳老。
柳老雖然沒有明說,但他一直在尋找能夠鎮(zhèn)壓天煞的苗子。
朱莉和我顯然都不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選。
可當時趕鴨子上架,柳老也是不得已才出手幫忙。
他一出手,基本上就決定了我和朱莉始終都得綁定在一塊兒。
所以換句話說,朱莉的目標其實是柳老的目標。
很多時候我不得不考慮這一點。
因為哪怕是老板娘我也不怕得罪她,但柳老我著實不敢得罪。
朱莉當然也同意我們盡快拿到九世遺骨。
只不過在方式方法上,她覺得越隱秘越好。
即便是顏總,她都不建議我跟對方完全交底。
她們倆的提議我都贊同。
中和一下倒也沒啥沖突的。
無非就是悄悄拿下九世遺骸,然后當做我們和對方斡旋的籌碼。
可怎么樣才能做到“悄悄的”?
想到這兒,我腦海中又浮現(xiàn)起昨晚的遭遇。
我對她倆說:
“莉莉,顏總那邊我今早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過了。現(xiàn)在咱們有時間可以籌備。動靜太大也不好,我覺得得連同咱們這邊的人一起瞞。你人脈廣,看看能不能找到這方面的人才?”
說完,我沖她使了個顏色。
然后我又比了個打洞的動作。
朱莉心領(lǐng)神會,但表情有些為難道:
“陸明,你也知道這事兒端不上臺面。如今可不比幾十年前,通過正當途徑我也只能說試試看?!?/p>
她說“試試”那就證明至少有三成把握。
若朱莉真的能給我找來這方面的人才,那九世遺骨的事就穩(wěn)當了。
就在我和朱莉眼神勾兌地同時,姜姬被我倆搞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她左看看右看看,最后實在忍不住問我:
“不是,妖孽,你們倆在這兒擠眉弄眼說什么呢?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?”
我訕訕一笑,確實忘了姜姬不懂這些。
本來沒打算跟她解釋的,但都是自己人,說了也無妨。
我從病床上下來,然后對她說:
“我需要一個挖掘工作者,而且是那種手上的活比機器還要專業(yè)的人!”
……
“本臺消息,前日本市考古所在丘毛縣發(fā)掘到一座距今四百多年前的古墓,這是本市第……”
病房電視機里的新聞聲吵得我頭疼。
昨晚輸液不知道是不是針扎錯地方了。
我一整天都頭暈目眩外加上吐下瀉。
其實我身上的傷已經(jīng)好了。
只是現(xiàn)在就立馬下床活蹦亂跳的話,指不定又得被人抓起來當實驗品研究。
索性偷得浮生半日閑,躺著也就躺著吧。
顏總那邊辦事雷厲風行,據(jù)說當天下午就搞定了一系列合同。
現(xiàn)在那處古墓已經(jīng)算是顏總名下的投資。
馮教授也提前給我來了電話,反正電話里他就是一個勁地說謝謝,也沒說別的。
至于杜云波那邊的消息倒是沒多少。
顏總也忙著應付媒體,還沒跟我聯(lián)絡(luò)。
不過那邊的事雖然處于停滯階段。
但朱莉這邊倒是很快就幫我找到了合適的人選!
她早上跟我說那人下午就到。
可這會兒晚間新聞都快播完了,我也沒見著人影。
這時,韓念念坐在我旁邊接到一個電話:
“喂?……噢噢!……好?!?/p>
她掛完電話對我說:
“我的路大老板,莉姐姐說人到了,這會兒就過來。正好換我和魚妹妹回去休息?!?/p>
“嗯,知道了……還有你們也不用每天都來。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?!?/p>
“喲,瞧你說的。你今天上廁所不還是我?guī)湍惆阎?/p>
“得!祖宗,我怕了你了,打?。 ?/p>
韓念念戲謔一笑便沒再說話。
吟魚剛給我削了個蘋果,這會兒一聽韓念念的話,臉也紅的不行。
韓念念幫我過,她何嘗沒有?
不是我想,實在是手上綁著繃帶,我騰不出手來。
等電視里新聞播完,差不多又過了一個半鐘頭,朱莉來了。
她和姜姬先一步走進病房換韓念念和吟魚回去。
緊接著我便看見她倆身后站著一個男人。
這人身形消瘦,但又不像生病。
他的目光十分警惕,感覺他時不時都在觀察著周圍的一切。
等韓念念和吟魚都離開后,朱莉才向我介紹道:
“他姓李,名字你還是自己問他吧?!?/p>
我都點兒沒明白,為啥要我來問?
于是我客氣地詢問道:
“大哥,你名字叫啥,方便告訴我么?”
這人掃視了一圈病房,然后又打量了我一番后才說:
“俺叫李……李狗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