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陰娘娘生氣了!
而且我都不知道她為什么能氣得咬牙切齒。
我之前問過柳老六兇之禍的意思。
但柳老解釋的也很模糊。
不過大致意思好像和風(fēng)水有關(guān)。
我現(xiàn)在不敢多嘴問,萬一觸到玄陰娘娘的霉頭就不好了。
她憤怒的氣息一直持續(xù)了十來分鐘才逐漸平息下來。
見她冷靜下來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問:
“娘娘,你該不會認識陳天魁吧?”
玄陰娘娘看著我,眼里滲出一抹寒意。
不過我知道她并不是針對我。
“還記得上次妾身與你講過的‘天有九野’嗎?”
我點頭回應(yīng)的同時,心里立馬就有了判斷。
她會這么問,說明陳天魁就算不是神君,那也和神君有關(guān)。
但結(jié)合吟魚的話,我猜大概率是前者。
就是不知道陳天魁曾是九野神君里的哪一位?
玄陰娘娘有些憤然道:
“他于西北龍脈之巔悟道,又得天地氣運匯于一身,本該是九位神君中的佼佼者,卻在面對天煞時率先遁逃?!?/p>
“后來他的力量被造化封印,直到他化作地脈之靈時,妾身才感念這世間總算少了一個懦夫!”
聽完這番話,我心里已經(jīng)徹底弄清了陳天魁的身份。
天有九野,西北為幽天,陳天魁就是幽天神君!
對此我并不感到驚訝。
倒不如說,這種解釋才顯得合理。
要是沒個能鎮(zhèn)住人的名號,他又憑什么能驅(qū)使陰兵?
現(xiàn)在一切都說得通了。
我甚至都不用去細想其中的道理。
挪用柳老對我講的那句話就是:“人一旦過了神關(guān),那就可以為所欲為……”
“娘娘,聽你這么說,即便過了神關(guān),力量也會被封印是么?”
玄陰娘娘瞥了我一眼,淡然道:
“按理說不可能,但凡是皆有例外。陸明,你問這作甚?”
“沒……我就好奇問問。”
明知道我是隨口敷衍,玄陰娘娘也沒多問。
我現(xiàn)在想的是,如果有這種可能,那我能不能學(xué)?
九種力量我依然要融,但也不會就這樣放棄別的方法。
對付邪神,哪怕最終我不能將其打敗,但要是能把它封印起來也行啊。
沒有人會嫌自己底牌多。
多一張底牌,我也能多一分底氣。
想著想著,我忽然回過神詢問起正事。
玄陰娘娘十分隨意地跟我說了一下鬼篆的來歷和六兇之禍。
等了解完我才有些失落地想要回到現(xiàn)實。
鬼篆,就是一種陰曹暗號。
而六兇之禍,只要去圖書館翻翻書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陳天魁故意寫下鬼篆的目的,應(yīng)該就是想借此引出自己的身份。
換句話說,他不僅知道我和玄陰娘娘有聯(lián)系。
他還知道我一定會來找玄陰娘娘解惑。
當玄陰娘娘看到鬼篆的一瞬間,自然會跟我說明他的身份。
我也是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為什么不直接說。
即便陳天魁的力量被封印,但他始終都是勘破神關(guān)的人。
就像柳老似的,他們在人間會被造化所約束。
一旦主動暴露身份或者對凡人出手,必然要遭反噬!
可沒辦法,我和他暫時綁在一條繩上。
九尊神像的事,我也只能……
等等!九尊……為什么是九尊?!
“娘娘,你知不知道和九野神君有關(guān)的陣法或邪術(shù)?”
玄陰娘娘聞言,登時冷煙一瞪!
“陸明你好大膽!這話豈是能胡亂說的?!”
我趕緊擺了擺手,也知道自己多少有些用詞不當。
可意思到位了不就行嗎?
我道過歉后,她才有些不情愿地對我說:
“陣法自然有的,當初封印天煞的陣法就必須由九位神君共同施展,你問這作甚?”
我自嘲一笑,笑自己這反應(yīng)也太過遲鈍了。
陳天魁打造的九尊神像,必定是以九野神君為原型。
我和他的共同敵人既然是邪神,那邪神不就是天煞嗎?
說得通,這絕對說得通!
“娘娘,想必你也知道我要做的事,但如果我告訴你邪神就是天煞,你信么?”
玄陰娘娘并沒有很驚訝。
她反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我上下打量。
類似的情況之前也有過,但我不知道她又想說什么。
沉寂了一會兒后,玄陰娘娘忽然問:
“你……想起什么來了嗎?”
我極力壓制住內(nèi)心的不安。
以前是我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。
什么前世今生,什么上輩子和下輩子。
那些話不是我不相信,而是我不愿意相信!
這輩子都還沒活明白呢,我還有功夫操心上輩子?
可現(xiàn)在不同了。
玄陰娘娘兩次都提出了疑問。
我就算再傻也該聽明白,她應(yīng)該早就認識我!
準確地說,她認識我的前世身份!
“娘娘,不瞞你說,我確實想起一些事,但模模糊糊的,太零碎?!?/p>
玄陰娘娘表情一秒三變。
她先是驚喜,隨后換做疑惑,最終定格在了平靜上。
“陸明,你居然和妾身耍這種小聰明。”
啥?怎么這么快就穿幫了?
我尋思著自己好像也沒說錯什么吧?
不等我弄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漏了陷,玄陰娘娘就漠然道:
“他……從不叫我‘娘娘’?!?/p>
我本來還想繼續(xù)裝會兒,看看能不能再套點兒話。
可轉(zhuǎn)念一想還是算了吧。
萬一把人家給惹毛了,這雙修修一半兒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?
我撓了撓頭,尷尬地笑了笑。
就在我準備離開時,玄陰年年忽然叫住我:
“陸明,你等等?!?/p>
“哎喲娘娘,我又沒干啥,我保證下不為例還不行么?”
我一門心思只想著她會怎么懲罰我。
不料玄陰娘娘卻示意我坐下。
等我坐回她身邊,她這才開口道:
“妾身知道你記憶并未恢復(fù),但你已經(jīng)意識到了,對么?”
我先是點了點頭,然后迅速搖了搖頭。
因為我不確定自己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。
或者說,我不確定玄陰娘娘想聽我怎么回答。
玄陰娘娘見狀沖我流露出淡淡地微笑:
“罷了,按照約定,你也是時候該助我修煉了?!?/p>
我沒有回答,仍舊直勾勾地看著她。
因為她這一笑,愣是讓我愣住了幾秒。
這一瞬間,我感覺自己緊張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。
她沒有白姐和朱莉的絕美容顏,也沒有吟魚那般惹禍誘人的身段。
就連妖嬈嫵媚,韓念念也能勝過她不止百倍。
可就是這么微微一笑,卻能讓我感到胸口一緊!
我亂了呼吸,也亂了心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