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一鳴遇到梁清然很高興,目光難掩欣喜地看著她。
不過很快,他就發(fā)現(xiàn)梁清然手臂受傷了。
立刻關(guān)心地詢問:“你怎么受傷了?”
“沒事,已經(jīng)快好了?!绷呵迦换卮?。
裴一鳴說:“我是跟朋友一起過來看畫展的,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。之前聽說你休學(xué)回去的事,我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,我還擔(dān)心你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梁清然說:“我手機換號碼了,不過裴師兄,你找我有事?”
“沒事?!迸嵋圾Q連忙搖頭。
又想起一件事,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問:“聽說,你跟鄭逸分手了,是真的嗎?”
“嗯,分了?!?/p>
梁清然笑著回答。
裴一鳴眼神復(fù)雜地看著她,本來想安慰她兩句,不過看到她臉上輕松的笑容,覺得她可能是放下了。
于是說道:“分了也好,他……本來也配不上你?!?/p>
梁清然點頭。
她也慶幸跟他分了,不然怎么會有機會遇到楚景瀾?
“清然,你先等我一下,我去跟朋友說一聲。”
裴一鳴看到朋友過來找他,連忙跟梁清然說。
梁清然點頭。
不過,裴一鳴剛走,楚景瀾就回來了。
他看到裴一鳴跟梁清然說話,過來后問道:“剛才那個人你認識?”
“嗯,是我大學(xué)時候的師兄。我們讀大一的時候,他讀研究生,給我們上過理論課。不過,不讓我們叫他老師,說叫他師兄就行?!绷呵迦唤忉?。
“要我去跟他打個招呼嗎?”
楚景瀾一聽是她以前的老師,覺得自己應(yīng)該打個招呼。
梁清然笑著說:“算了,他跟朋友一起來的,我們還是別打擾他們了??吹靡膊畈欢嗔?,我們走吧!”
“好?!?/p>
楚景瀾點頭。
他也不想再看下去了,看不懂,還不如去外面逛一逛。
梁清然主動挎住他的胳膊,跟他一起離開。
他們剛走,裴一鳴回來。
看到原本在這里的梁清然不見了,不禁微皺起眉頭四處打量。
不過這個畫展很大,有幾個區(qū)域。
他把每一個區(qū)域都找了一遍,也沒有找到梁清然。
不禁失落不已,后悔剛才沒有先跟她要聯(lián)系方式。
楚景瀾和梁清然離開后,附近逛了一會,就去吃飯了。
楚景宇訂的這個位置很好,點的菜也很好。
除了把菜點好了,還讓人送了一束花。
楚景瀾發(fā)現(xiàn),二哥每次約會吃飯,都會送花給二嫂。
看著梁清然也很喜歡花,連忙問:“你也喜歡嗎?”
“嗯?!?/p>
梁清然點頭。
花多漂亮,多美好,她當(dāng)然喜歡。
“那以后,我也經(jīng)常買了送你。”楚景瀾說。
“這不是你送的嗎?”
梁清然拿著手里的藍色郁金香,疑惑地問。
藍色郁金香可是很難得的品種,餐廳應(yīng)該不會這么大方,送這么一大束吧!
“這是二哥訂的餐廳,二哥點好的菜。花也應(yīng)該是他送給二嫂的,不過他們倆沒時間過來,所以就把位置讓給我們了。”楚景瀾如實地回答。
梁清然抿嘴一笑,心想,怪不得他突然給她送花。
她還以為,他變得浪漫了。
原來,是別人訂好的。
不過,他也真老實,居然全都跟她說了。
也幸好是她,換成別的女孩聽到這話,肯定是要生氣的吧!
“我喜歡百合,還有梔子花,就是比較淡雅的花,你下次記住了?!?/p>
“好,我下次送你這些花。”楚景瀾記下。
“音樂會還有很久才開始,下午我們還去干什么?”梁清然問。
“先吃藥,一會帶你去湖邊坐船。二哥訂了游船,支付信息都發(fā)給我了?!背盀懻f。
梁清然點頭,怪不得他給她帶了一件厚外套。
原來,還要去坐船?
一開始她以為是大船,楚景瀾也以為是大船。
可是到了后,拿出支付記錄,人家卻帶他們來到一艘小木船前。
這船,連船篷都沒有,看上去小小的十分不靠譜。
梁清然有些傻眼,看到楚景瀾已經(jīng)上去了。
小船晃悠的更厲害,她不敢上去。
“沒坐過?”
楚景瀾看著她猶豫的表情問。
梁清然點頭,的確沒坐過這么小的船。
“沒事,別怕,有我在?!?/p>
楚景瀾鼓勵她。
可是梁清然還是不敢下去,她真怕她一下去,就給船踩翻了。
她胳膊還受傷呢,肯定沒辦法游泳。
“真沒事,”楚景瀾再次鼓勵她。
梁清然還是搖頭,過不了心里這一關(guān)。
楚景瀾看到有一艘大船劃過去,問她:“那艘怎么樣?我們換一艘?!?/p>
“換一艘要加錢?!崩习逄嵝选?/p>
“可以。”楚景瀾回答。
梁清然說:“算了吧!我們在岸上走一走也挺好的,不一定非要坐船?!?/p>
其實她不喜歡坐船,從小父母就很少帶她去水邊玩,也從來都沒有帶她坐過船。
后來跟同學(xué)坐過船,也是那種很大的船。
不過上去后,她也會覺得不舒服。
“好,你不想坐就算了?!?/p>
楚景瀾又上來。
“你要是喜歡,你可以坐,我在岸邊等你?!?/p>
梁清然看到他上來,擔(dān)心他自己想坐,為了遷就自己不得不上來。
又有些后悔,沒有先問他的意見,馬上向他建議。
楚景瀾笑著說:“我沒關(guān)系,我是帶你來坐的,你都不想坐,我肯定陪著你?!?/p>
“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膽小了?”
梁清然有些擔(dān)心,他會嫌棄自己太膽小。
畢竟他是軍人,應(yīng)該喜歡大膽一些的女孩吧!
“當(dāng)然不會,女孩子膽小很正常。我們那么辛苦訓(xùn)練,不就是想讓你們想膽小的時候,就可以膽小嗎?反正有我們保護。”楚景瀾回答。
梁清然很感動,他能這么體貼,還不大男子主義。
不過……
“你對我這么好,我會上癮的。”
她有些擔(dān)心,自己太貪戀這份美好了,很擔(dān)心有一天會失去。
“然然?!?/p>
楚景瀾突然停下腳步,表情鄭重地看著她。
雖然表情很鄭重嚴肅,不過喊她的小名,卻又語氣溫柔。
“怎么了?”
梁清然也停下腳步,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。
楚景瀾松開她的手,轉(zhuǎn)而捧住她的臉說:“我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你相信,我不會變。但是請你相信我,只要你需要我,我就會一直陪伴你?!?/p>
梁清然:“……”
他明白自己。
原來,他是明白自己的。
明白她害怕他會像爸爸一樣,突然離開她,明白她心里的畏懼!
“我相信,當(dāng)然相信你?!?/p>
感動地撲到他身上,用一條手臂抱住他。
但是這些還不夠,她還想要更熱烈地表達自己此刻的感情。
所以又踮起腳,主動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。
親完后,她就害羞了。
不過,還沒等她把腳放下來。
他又馬上捧著她的臉,吻了上來。
當(dāng)然,也只是淺淺一下,便紅著臉?biāo)砷_。
這可是在外面,兩個人長得本來就夠引人注目,哪還敢再做大膽的舉動更加引人注目?
分開后,牽著手紅著臉,繞著湖走了一個大圈。
晚上的音樂會,兩人倒是聽得很開心。
梁清然沒想到,楚景瀾居然還懂音樂?
結(jié)束后,很高興地跟他聊了一些音樂會的細節(jié)。
“我覺得,最難得的是鋼琴演奏的感染力,在這次演奏中最強烈?!?/p>
“你也學(xué)過樂器?”梁清然好奇地問。
楚景瀾低下頭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說:“嗯,彈過一段時間的鋼琴,也練過一段時間的小提琴,還吹過薩克斯,不過都是半途而廢。”
梁清然驚訝,沒想到他居然還學(xué)過這么多樂器?
“我媽喜歡,所以,也希望我能成為一個浪漫有情趣的人,不要像……我爸那樣。小時候,就逼我學(xué)過不少樂器。不過,我讓她失望了,最終我還是成為一個像我爸一樣的人?!背盀懡忉?。
梁清然知道他父母離婚的事,馬上心疼地握緊他的手。
楚景瀾說:“我沒有難過,就是想跟你解釋我為什么學(xué)樂器。而且,我也從來不后悔我成為現(xiàn)在的樣子,也很喜歡我現(xiàn)在的樣子。”
“就是,有點對不起教我的老師?!?/p>
想到老師教他時候的煎熬,他至今都覺得抱歉。
“你老師是誰,你還記得嗎?”梁清然問。
楚景瀾點頭,說了一個名字。
梁清然驚訝得瞪大眼睛,說:“不會吧,他居然是你的啟蒙老師?他可是著名鋼琴家,就算是十幾年前也已經(jīng)享有盛名了,怎么會教你一個小孩?看來,當(dāng)時你很有音樂天賦,他才肯教你吧!”
要知道這個人,一直都是鄭逸最崇拜的大師。
鄭逸也曾想過拜到他門下,可是拜訪過很多次,人家只肯見他一面就不肯見他了。
要知道這位鋼琴家僅有的幾個學(xué)生,每一個也都是出類拔萃的鋼琴家。
能拜他為師,是多少人的夢想。
“我要是有音樂天賦,我媽就讓我繼續(xù)學(xué)了。就是因為沒有,跟著他學(xué)了兩年,還沒什么成績,把他老人家氣得要命,我媽這才讓我放棄鋼琴,改學(xué)小提琴。小提琴也是請了一位大師教學(xué),大師同樣被我氣得要命,才又去學(xué)了薩克斯,不過依然學(xué)不好?!?/p>
楚景瀾把他三個音樂老師的名字都告訴她,還給她講了老師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事。
每一個老師,都是享有盛名的音樂家。
因為跟鄭逸談戀愛,所以梁清然對這些音樂家都如數(shù)家珍。
沒想到,那些別人連見一面都困難的音樂家,居然都教過他一個小孩?
果然,她對楚家的了解,還是太淺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