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伯硯讓喬星很是不解,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不知道為什么,此刻的沈伯硯在喬星的眼中很陌生。
她知道沈伯硯找他來一定有什么事情,或者說他肯定不是簡單的把她帶到這里來。
可是不管喬星怎么問,沈伯硯還是一句話也不說。
他指了指自己帶過來的東西,說道,“你多少吃點兒吧,別餓著自己,吃飽了就睡一會兒,什么也別想。”
說完,起身就離開了。
這次走的時候他又把門給鎖上了。
喬星想給秦策打電話,可是找了一圈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剛才被沈伯硯給借走了。
喬星推開窗戶,朝外看了一眼,這個房間在二樓,以她現(xiàn)在的情況想跳下去根本就不現(xiàn)實。
喬星走來走去的在房間里轉(zhuǎn)了好幾圈,也沒有找到出去的好辦法。
她只能氣餒的坐在床邊。
也不知道沈伯硯到底要干什么,為什么要把她關(guān)在這里。
難道他是想通過她去威脅秦策?
喬星轉(zhuǎn)念一想,又覺得沈伯硯好像并不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。
可是除了這件事她也想不到別的原因。
沈伯硯等了一個多小時,期間他給秦策打了電話過去。
那邊說專家團隊已經(jīng)在去醫(yī)院的路上了。。
沈伯硯并不相信秦策的話,為了保險起見,他又給在醫(yī)院的沈仲聽打去電話。
從沈仲聽那邊得知,有醫(yī)療專家會過來給沈從耀治療時,沈伯硯才放心。
可是就在他掛完電話不到一個小時,沈仲聽卻突然給他打來電話。
“伯硯,爸走了……”
沈伯硯渾身一僵,“你說什么?”
其實在沈伯硯給他打電話的時候,沈從耀已經(jīng)被送去了搶救室。
當時沈仲聽也確實接到了所謂的醫(yī)療團隊打來的電話。
他以為是沈伯硯聯(lián)系的,想著說不定沈從耀還有最后的一絲希望。
可是老天爺就是如此的殘忍,他剛掛了電話沒多久,醫(yī)生就出來和他宣布了噩耗。
沈仲聽一直以為沈伯硯是在忙著給沈從硯聯(lián)系更好的醫(yī)療團隊的事。
并不知道他此刻在哪里,在做什么。
沈仲聽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說道,“你先回來,咱們一塊兒處理爸的后事?!?/p>
沈伯硯緊緊的握著手機,關(guān)節(jié)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,他嘴唇微動,艱難道,“哥,我回不去了……”
“伯硯……”
沈仲聽的話還沒說完,沈伯硯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。
他手里的手機隨著掛斷電話的那一瞬間,滑落在了地板上。
沈伯硯眼神空洞,心臟麻木的似乎什么感覺都沒有。
很奇怪,明明他剛失去了父親,可是他卻感覺不到一點的難過。
他真的已經(jīng)冷血到了如此的地步嗎?
掉落的手機再次發(fā)出震動的聲音。
沈伯硯緩緩的看向手機,屏幕上顯示的是那個他很熟悉的號碼。
他熟視無睹,而是起身去了廚房,找出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。
水果刀的刀刃鋒利無比,沈伯硯甚至能從刀刃上看到隱隱發(fā)白的冷光。
他要拿著這把刀干什么呢?
沈伯硯不禁在心里問自己。
喬星還在房間里思考著到底要用什么辦法出去時,房間的門忽然開了。
可能是因為神經(jīng)過于緊張的緣故,喬星被莫名其妙的嚇了一跳。
她看到是沈伯硯時才稍稍的放下心來。
喬星發(fā)現(xiàn)沈伯硯的臉色很難看,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別不好的事情。
她小聲開口,“你……”
喬星剛說出一個字,沈伯硯對她說道,“下去陪我坐一會兒吧?!?/p>
喬星怔了怔。
她不知道該不該和沈伯硯走。
直覺告訴她面前的這個人早就已經(jīng)不是她所認識的沈伯硯,此刻的他很危險。
沈伯硯笑了一下,“怎么不相信我?”
“沒有?!?/p>
喬星覺得她的想法有點過于狹隘了,不管怎么說,沈伯硯到現(xiàn)在為止對她什么都沒做。
而且她也一直都是相信沈伯硯的。
喬星沒有在猶豫,“走吧。”
兩人來到樓下的客廳。
先前來的時候,因為沈伯硯一句話都不說,就直接將他帶到了房間里,所以喬星一直沒有來得及問。
“我記得你家并不住在這兒,這是……”
沈伯硯說道,“這是我哥給我買的房子,但是我不喜歡,所以沒住。”
喬星疑惑的問道,“這里不是挺好的嗎?為什么不喜歡?”
沈伯硯似乎是被她的話給逗笑了,他看著喬星,“喬星,你怎么一直都這么單純?”
“???”喬星有點兒沒反應(yīng)過來,不過她說的確實是實話啊。
沈伯硯笑了笑,沒說話。
見兩人的氣氛似乎回到了之前,喬星試探性的問道,“看你臉色這么差,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?是你父親的事情嗎?”
提到沈從耀,沈伯硯的眼中劃過一抹哀痛。
但也只是轉(zhuǎn)瞬即逝。
他道,“沒有。”
喬星說道,“你看你有什么事情都喜歡藏在心里,上次盛瑤跟我說,你父親情況很不好,我本來是想去看看的,可是這兩天事情太多了,所以一直沒有時間,你父親他到底怎么樣了?”
沈伯硯將放在茶幾上果盤里的蘋果拿起來,又將那把鋒利的水果刀拿在另一只手上,慢慢的去削水果皮。
他看著水果刀在蘋果上一圈一圈的轉(zhuǎn)著,直到將一顆蘋果全部削完皮才對喬星說道。
“他走了。”
喬星一愣,“什么?”
她沒反應(yīng)過來,沈伯硯口中所說的走了是什么意思?
沈伯硯說,“他去世了,半個小時前。”
喬星整個人石化,不知所措。
沈伯硯看著她的表情,嗤笑,“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爸都去世了,為什么我還這么冷靜的坐在這里?”
喬星想的并不是這個他,她第一時間想做的是安慰沈伯硯。
可是話涌到嘴邊他又說不出來,覺得不管是什么安慰,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,因為人已經(jīng)走了,說那些話又有什么用呢?
沈伯硯拿著削完皮的蘋果卻沒有放下,而是又繼續(xù)用小刀削它。
他一邊削,一邊問喬星,“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公平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