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來道歉?”
秦夢云狐疑的打量著楊杰瑞,這種話她要是信了,她就是白癡!
可是秦民強(qiáng)不爭辯,這就有點(diǎn)麻煩了。
現(xiàn)場圍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,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。
有吃有喝,還有戲看,平常這些富家子弟可沒這種樂子。
“又打起來了?南洋的貴族就是不一樣哈!”
“這位秦老板什么來頭?好像一點(diǎn)不懼顧家的未來女婿??!”
“聽說江城來的,人家背后也是顧家!”
“那這打起來了,顧家?guī)驼l啊?”
……
顧謹(jǐn)文聽著議論聲,臉沉得能滴出水來。他知道,如果不是楊杰瑞挑釁,秦家的兒子是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他的。
感覺楊杰瑞就像一只,精力旺盛的小型犬,總在蹦跶,吠叫。
如果這條南洋的渠道,非得通過聯(lián)姻來打通,他希望楊杰瑞能夠安靜一點(diǎn)兒。
不會說話,不會蹦跶,應(yīng)該能完美一些。
走上人前,他好言相勸:
“杰瑞啊,你跟民強(qiáng)都不是小孩子了,私下鬧著玩可以,別打擾大家聚會的雅興!好了好了,握手言和!這么多好吃的,鬧什么呀?”
他以長輩的身份,試圖將這件事糊弄過去,可楊杰瑞連他爹的面子都不給,還能給顧謹(jǐn)文了?
他將顧謹(jǐn)文伸來的手掌挑開,面色嚴(yán)肅:
“顧叔叔,你不是說來者是客嗎?我一個客人,被你們家親戚打,你不主持公道?其實你是瞧不上我們父子,又想要我們家的貨輪吧?”
“杰瑞!夠了!”
楊父沖上前,試圖將兒子拉走:
“不好意思顧老弟,杰瑞他一時氣話,別放在心上!”
“你走開!”
楊杰瑞一把將父親推開:
“在南洋,誰敢動我一根手指頭,我媽立刻把他丟海里喂鯊魚!我已經(jīng)讓這小子打兩次了,你當(dāng)爸的一聲不吭。你吃軟飯,吃得骨頭都軟了?”
他低吼著,吼掉的是他親生父親的尊嚴(yán)。
若不是時局動蕩,若不是為了生計,誰會背井離鄉(xiāng)去南洋?
一個國家,九個國王,公主王子無數(shù),他也沒想過,會被公主看上,被迫當(dāng)了駙馬。
楊父紅著臉,握著的拳頭舉起來不對,不舉起來也不對。
他的憤怒和屈辱,楊杰瑞甚至看都懶得看,直接面向秦夢云:
“秦老板,你做慈善的,縱容兒子行兇,這對嗎?”
他盛氣凌人,誰看了也不會覺得他是受欺負(fù)的那方。
反倒是秦民強(qiáng),氣紅了一張臉,緊咬后槽牙,任誰看了都知道,這是被挑釁得不輕,卻又極力在克制。
可事實是事實,場面是場面。
就算到了法庭上,沒有明確的證據(jù),哪怕全天下都知道的罪行,也判不了。
秦夢云再次用眼神詢問兒子,到底發(fā)生什么事情了,可對方緊咬牙關(guān),硬是一個字都不肯說。
他能怎么說?
再傻也知道,女人的名節(jié)比命都重要,一旦說出口,那就是黃泥掉褲襠,不是屎也是屎!
秦夢云知道,兒子不肯說,那肯定是打死都不能說出口的事情。
雖然很納悶,楊杰瑞到底抓住了什么把柄,但她得先把這件事解決。
“我兒子讀書少,不懂事,我代他向楊少爺賠罪,還請楊少爺海涵!”
秦夢云緩緩鞠躬,身體彎到了四十五度。
她一個長輩,如此這般已經(jīng)很沒有尊嚴(yán)了,可楊杰瑞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。
“秦老板,我牙都快讓你兒子打掉了,你就鞠個躬?”
他冷笑,咄咄逼人。
秦夢云看著他,眼眸微瞇:
“那么楊少爺覺得怎么樣,才能讓這事就此揭過?”
上次,楊杰瑞要當(dāng)場打回去,只怕這次,他會變本加厲。
比起挨打,精神的打擊,才是最傷人的。
秦民強(qiáng)不比正常的人,他情緒消化的能力很弱,如果明明不是他的錯,他還得挨打,秦夢云擔(dān)心他受不了這份委屈。
她的目光變得犀利,氣場跟著凌厲,如果楊杰瑞提了過分的要求,她會把那一萬塊直接甩楊杰瑞的臉上。
翻臉就翻臉,大不了都回江城去!
楊杰瑞笑了,他很滿意此時秦夢云臉上的憤怒。
果然,這比直接打斷腿腳要有意思!
“我不過就是想要一份公正,要一份誠意?!?/p>
他挑眉,煞有介事:
“秦老板,我記得你們這里,道歉應(yīng)該不是用嘴說說就算了的,對吧?”
不用嘴說,那想怎樣?
秦夢云盯著楊杰瑞,氣氛變得沉悶而尷尬。
這個場面無人能解,打,打不起,勸,勸不動。
秦夢云略微思考,從一旁拿過一杯茶,雙手遞向楊杰瑞,并低下頭:
“是我教子無方,還請楊少爺海涵!”
“媽!”
秦民強(qiáng)和秦國富連忙沖上前,扶住母親,卻被吼開。
“讓開!不能說的,就別開口!退下!”
兩兄弟沒有辦法,只能退到一邊。
秦民強(qiáng)眼里滿是愧疚和擔(dān)心,從遇見母親開始,他什么時候見過母親跟人低頭,這樣低聲下氣?
“請楊少爺海涵!”
她再次道歉,可楊杰瑞根本不伸手接。
“秦老板,我感受到了你的誠意,但是吧,你是跟我道歉,那就應(yīng)該用我們南洋的規(guī)矩,我們南洋的規(guī)矩是……”
他轉(zhuǎn)身,從調(diào)酒的桌子上,將作為酒基的朗姆酒拿了過來,遞給秦夢云:
“喝了它!”
那是一大瓶朗姆酒,滿瓶是兩斤,現(xiàn)在還剩下大半,全部喝掉等于要人命。
“我來!”
陸勇站了出來,伸手要去拿酒,卻被楊杰瑞躲開。
面對陸勇身材帶來的壓迫感,楊杰瑞全然不懼。
“你哪位?。磕闶裁礄n次,也能跑來插話?”
楊杰瑞不屑的白了陸勇一眼,隨后看向秦夢云:
“秦老板,我來做慈善,捐了一萬多,結(jié)果被你兒子打了,想要討個公道也不行?
你弄個大塊頭來,是來嚇唬我的?我好怕怕!
是不是只要來你們這捐款的,都得挨打?要是這樣,那這錯我也不敢讓你認(rèn),酒我也不敢讓你喝,只求你們,千萬別打死我!”
他陰陽怪氣,那個樣子,真的很欠打。
酒,秦夢云不能喝,但是學(xué)校的名聲,也不能壞。
大眾只相信八卦,不相信真相。
她微瞇著雙眼,快速思考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