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哭哭,一天到晚,就知道哭!”
王雪柔要被孩子哭得崩潰,恨不得拿枕頭給她捂死!
早知道會這樣,當(dāng)初就不該留下這個孩子。
還是個女孩兒,生下來有什么用?
她郁悶極了,不顧女兒的哭泣,獨(dú)自留嬰兒在房間里,將門關(guān)上。
一抬眼,看見門口柜子上,放著一瓶酒。
薛長青平常不喝酒,估計是誰送他,不好拒絕就帶回來了。
王雪柔將酒打開,往嘴里倒了一口,這酒竟然還是甜的!
男人不會喝這種酒,所以,這是薛長青刻意帶給她的嗎?
有時候王雪柔就在想,她長得沒顧卓然漂亮,身材也沒顧卓然好,為什么薛長青會不惜讓顧卓然生氣,也要對她好呢?
真的是為了戰(zhàn)友義氣?
怎么可能,天底下哪有這種男人?
王雪柔不相信,又灌了一口酒。這酒喝下去,就感覺人好舒服。
帶孩子的疲累和心煩,都忘卻了。
“其實(shí),我也不差!”
她挺了挺胸脯,本錢還是挺足的。
酒喝了大半,她覺得有些熱,想起薛長青的書房有電風(fēng)扇,就去推開了門。
“長青,累不累,喝點(diǎn)兒!”
她倚著門框,給薛長青遞了一杯酒。
埋頭溫習(xí)資料的男人,看也沒看,說了聲謝謝,就把酒倒進(jìn)了嘴里。
入口是甜的,喝下去之后能感覺到酒精的灼熱。
薛長青品了一會兒,忽然覺得有些不對。
“你給我喝的什么?”
他猛的回頭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王雪柔一張臉,紅成了關(guān)公。
而且衣服領(lǐng)子敞開,她還在胡亂的解著扣子。
再看她手里拿著的,不是顧老爺子給的暖情酒嗎?
“你怎么能喝這個酒?”
薛長青急了,想要把酒從王雪柔手里奪下來,卻發(fā)現(xiàn)女人像無骨的蛇,倒在了他身上。
一時間,天雷引動地火,薛長青也發(fā)覺自己體內(nèi)有什么在作怪。
他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,完全不知所措。
“媽!媽!”
他大聲的喊著,可睡在房間的薛母用棉花塞住了耳朵。
她討厭小孩子哭,尤其這個小孩子還跟她沒有半點(diǎn)兒血緣關(guān)系。
沒能叫來人幫忙,這種情況也容易引人誤會,薛長青不敢太過聲張,只能想辦法把人抱回房間。
可是剛抱一半,他就走不了直線了。
腦子開始混沌,懷中女人的樣貌在王雪柔和顧卓然之間來回切換。
……
遠(yuǎn)離喧囂的小屋里,老式的留聲機(jī)轉(zhuǎn)動著。
時間隨著音樂的流淌,變得靜謐而安寧。
五大三粗的男人,系著碎花的圍裙,站在灶臺邊,煮著羹湯。
在水汽的氤氳中,李愛國整個人的輪廓變得柔和。
顧卓然躺在沙發(fā)上,看著男人做飯的身影,嘴角勾起。
在顧家,男人就是天,她從來沒見過爺爺或者父親下廚。
男人做飯,沒出息!
可顧卓然卻覺得,系上圍裙的李愛國,比任何時候都帥。
呃……也不是任何時候。
他還有更帥的時候。
顧卓然抿了抿唇,眼睛比嘴更饞。
“做好了!”
李愛國笑意暖暖的端過來一碗粥,紅棗山藥小米粥,還有一碟小菜。
“照著菜譜學(xué)的,你嘗嘗,要是不好吃,我再去問問秦阿姨?!?/p>
會吃,是一種本事。
會吃,還要知道怎么做,跟別人同桌吃飯時,才能吹牛。
所以在秦夢云給他的那些書里,還有一些菜譜。
為的就是跟顧卓然或者顧家人一起吃飯時,李愛國不必露怯。
不知道怎么吃,更不知道吃的是什么,叫人笑話。
秦夢云要他睡覺之前,看兩個小時的書,他沒有這個時間。
因?yàn)樗X之前的兩個小時,他很忙。
所以他會把書帶到車上,每次等顧卓然的時候,就捧著書看。
以前不愛讀書,也讀不好。
現(xiàn)在,依然不愛讀書,但他努力強(qiáng)迫自己愛讀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,他讀書也還行。
“怎么,沒胃口嗎?”
見顧卓然不動,李愛國有些擔(dān)心了。
“懷孩子真的這么不舒服啊?要不,咱們暫時先別懷了?”
他一臉誠懇,呆得讓人好笑。
“你胡說什么?”
顧卓然嗔了他一眼,這才撒嬌道:
“那么燙,我懶得吹,放一會兒,涼了再吃?!?/p>
李愛國聽了,把碗端起來,舀了一勺粥,輕輕的吹著。
“我?guī)湍愦?,吃完就能睡覺了?!?/p>
“你那么困啊?”
“我……怕你累著,我在客廳看會兒書。”
“書好看,我好看?”
顧卓然坐起來,湊到李愛國跟前,勾起的嘴角里,藏著壞壞的笑。
真絲的睡衣自然垂下,冰冰涼涼的滑過李愛國的手腕,領(lǐng)口大開。
男人紅了耳朵,吞吞吐吐:
“那個……你不是說,三個月之前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嘴就被封住,剩下的半句話,以另一種方式,傳達(dá)給了顧卓然,但是被駁回。
“你就不會輕點(diǎn)兒?”
……
清早,薛家的早晨在一陣響亮的巴掌聲中開啟。
薛長青把自己扇得臉頰通紅,他母親聞聲趕來,大吃一驚,然后就撕扯著王雪柔的頭發(fā),把對方臉抓破了,奶白的雪子抓破了,就連……
也猛踢了幾腳。
孩子的哭聲,女人的尖叫聲,亂成了一鍋粥。
鄰居們聽了,只是搖頭,碰上這么一家,簡直是遭罪。
但是他們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,前幾天,王雪柔還鬧著跳樓呢。
都看出來她不舍得死,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,誰敢不去勸?
浪費(fèi)了大伙一整天的時間,還沾上了晦氣。
今天又不知道是發(fā)了什么瘋,一大早就這樣,還讓不讓人安生?
好不容易消停了,就有鄰居過來勸薛長青:
“你仁義歸仁義,但是放個寡 婦在家里,真不合適。這么小的房子,孩子還整天哭鬧,人家卓然不愿意住這里,也是人之常情。
夫妻分隔久了,有人會趁虛而入的!卓然再怎么樣,也是個女人!”
鄰居話中有話,薛長青一聽便覺得不對,于是再三追問,才知道昨晚有男人來接顧卓然。
“難怪那么晚了,寧可走著也要回去!”
薛長青火冒三丈,開著車,直接殺去了濱江的村子。
問李母,李母脫口而出:“不在顧家嗎?”
簡單一句話,立刻讓薛長青明白了一切,頓時,殺意肆起。
好巧不巧,李愛國開著車帶著顧卓然,回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