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的老宅,被人挖了個底朝天,就連相鄰的秦夢云的房子,也被挖了一個又一個坑。
可誰也沒挖到什么。
一群人,花了一上午的時間,得到這樣一個結(jié)果,誰能不生氣?
生氣歸生氣,可又不能把陳天巧怎么樣。
只能一人對著昏迷的陳天巧啐了一口,怏怏離開。
事情鬧了一上午,其實整個沈家村都知道了,臨村也知道了,可偏偏沈家村的村干部不知道。
他們姍姍來遲,將陳天巧叫醒。
結(jié)果,陳天巧真的中風(fēng)了,眼歪嘴斜,說話都說不清楚。
這怎么辦呀?趕緊聯(lián)系家屬唄!
婦女主任黃冬梅自告奮勇,接下了任務(wù),可到了大隊部打電話才發(fā)現(xiàn),黃鶯能給她打電話,她卻不知道黃鶯的電話號碼。
一拍腦門,她有了主意:
把陳天巧,抬秦夢云店里去!
好歹是孩子奶奶,秦夢云不能不管,否則陳天巧死村里了,還得找人埋她。
就這樣,她不辭辛苦,親自護(hù)送陳天巧到了金夢緣門口。
此時秦夢云正在開石頭,昨天撿回來那顆足球大的石頭,基本已經(jīng)確定是瑪瑙了。
瑪瑙不值錢,但是有名氣。
黃金有價玉無價,瑪瑙能賣出什么價,全靠賣家忽悠,有時候,也能賣不少錢。
其實跟翡翠比起來,秦夢云甚至覺得瑪瑙更好看。
翡翠是越像玻璃越值錢,本質(zhì)是通透,瑪瑙不但通透,而且有各種鮮艷的色彩。
尤其那種帶蛋白石光澤的瑪瑙,真正五彩斑斕的白,很漂亮。
喜歡寶石,并不是因為它背后的價值,純粹是因為它美。
所以,這塊這么大的瑪瑙,秦夢云并不打算把它做成最好賣的手鐲。
而是想雕尊彌勒佛,一來練練雕工,二來這石頭真的圓乎乎的,很適合彌勒的造型。
可惜,現(xiàn)在沒有電動工具,制作起來頗費時間。
剛剛打開石頭的皮殼,看見細(xì)膩的肉質(zhì),正高興呢,就聽見秦新顏急急忙忙的喊著:
“姐,不好了,黃冬梅來了!”
她來干什么?
秦夢云狐疑的放下工具,她已經(jīng)搬到城里,跟黃冬梅井水不犯河水,這人還來干嘛?
“她把婆婆送來了!”
提到陳天巧,秦新顏本能的害怕。
“???”這就更匪夷所思了。
走到門口,就見黃冬梅叫人抬著陳天巧,死活要往店里闖,佟紅霞帶著人攔在那里不讓進(jìn),她竟然直接把人往門口一放,就準(zhǔn)備跑。
“你給回來!”
秦夢云頓時來了火,跨過陳天巧,飛奔而出,將黃冬梅一把抓住。
薅住她的頭發(fā),將她逮了回來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松開!你松開!”
“你先說!什么意思?”
秦夢云的怒吼,震耳欲聾,頓時四周一片寂靜。
黃冬梅被拽得頭皮生疼,實在拗不過,才懇求道:
“你先把手松開!那個……你婆婆她在村里暈了,中風(fēng)了,我好心給你把人送來,你怎么還打人?。俊?/p>
我打人?我還沒開始動手呢!
秦夢云冷笑:
“我跟沈馳雁離婚的介紹信,是過你的手給開的,你現(xiàn)在把人送到我店里,你跟我說,你是好心?”
黃冬梅歪著腦袋狡辯:
“那,那,那,我不送這里,也沒地方送?。≡僭趺凑f,她也是你孩子的奶奶,人都這樣了,你不管,誰管?”
“你村干部是吃干飯的?”
秦夢云氣不打一處來,拖著黃冬梅到陳天巧的跟前:
“你堂堂村干部,自己的村民出了事兒,你不送醫(yī)院,不報警,不通知直系家屬,你把這么個老東西丟來堵我店門口,毀我生意,你告訴我你是好心?你是看我好欺負(fù)吧?
我上次沒打你,給你臉了是不是?”
“你敢動我一下試試?”
黃冬梅也不是嚇大的,當(dāng)了這么多年婦女主任,她什么場面沒見過,說著就反握住秦夢云的手腕,試圖讓她松手。
但是已經(jīng)抓著她的小辮子了,秦夢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松手?
“試試就試試!”
秦夢云手往后一帶,直接把人放倒。
她也沒有輕敵,畢竟黃冬梅個子不小,長得膀大腰圓的,頗有些力氣。
要不是頭發(fā)被抓住,秦夢云還真不見得能制住她。
“新顏,過來幫忙!”
她喊完,不只是秦新顏,就連秦依岑和劉幺妹也都跑上前幫忙。
四個打一個,黃冬梅就算再有本事,也不可能打贏。
她手腳全被摁住,扭都扭不動。
一見這架勢,跟著黃冬梅過來,抬陳天巧的兩個男人立刻準(zhǔn)備拉架。
“你們別動!”
秦夢云已經(jīng)騎在了黃冬梅的身上,甩手指著其中一個男人的鼻子,厲喝道:
“娘們打架,男人少摻和!你們動手,性質(zhì)可就變了!”
就在這時,岑守禮帶著三個兒子也沖出來了。后院干活兒的秦鐵牛聽見動靜,更是帶著泥瓦匠們,操著家伙就沖了出來。
一下子,人多勢眾的,把兩人嚇住,他們就算真想插手,也沒這個膽量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黃冬梅挨打。
“黃冬梅,你是真缺德!新顏被沈鴻鵠那個畜牲都快打死了,你還死卡著手續(xù),不給辦離婚。你是婦女主任嗎?你是婦女仇敵吧!
老娘已經(jīng)跟沈馳雁離了,你還把他不要的親娘丟我這兒,故意來惡心我,老娘挖你家祖墳了?”
“秦夢云!你要造反啊,我是村干部!”
黃冬梅劇烈掙扎著,奈何被壓得死死的,怎么也掙不脫。
“我警告你秦夢云,你要是敢把我打得怎么樣,我一定讓你坐牢!”
“坐牢坐唄!”
秦夢云卻是譏笑:“老娘只要不死,一定把你剮了,賣給老光棍配冥婚!我讓你這種缺德加冒煙的人,不得好死!
你自己摸著良心想想,你害死了多少即將出生的孩子,又有多少女人,因為你的舉報,落下病根,甚至死掉,你虧心嗎?連別村的你都舉報,你腦子里是不是只有害人?”
“我是在執(zhí)行國策!”
黃冬梅嘶聲吼著:“放開我!秦夢云,我是村干部,你不可以打我!”
“我不打你,我跟你鬧著玩唄!”
秦夢云勾唇冷笑,抬手一巴掌扇在了黃冬梅臉上。
“啪”一聲脆響。
打人就打臉,不然不得勁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