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是這樣!”
崔烈露出了恍然之色,他雖然做鬼幾個(gè)月了,但除了附身啥也不會。
根本不知道原來其中還有這么多的門道。
“先生!”
許久未曾開口的黃曉書忽的開口,眼神中略有一絲興奮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既然我的身子能裝下兩個(gè)人的魂,那豈不是說崔哥就不用死了!”
“他一直待在我的身子里,豈不是能活下去!”
“我們兩個(gè)一道活?!?/p>
黃曉書講完。
崔烈愣了愣,便是罵道:“放你的屁!我還能一直用你的身子了?”
“若是能活,為何不能?”反問一句,黃曉書又將目光投向洛塵,眼神中滿是期待。
而崔烈則是笑著擺手:“洛先生,別理這臭小子,他腦子不正常?!?/p>
“二人共用一身,短時(shí)間可以,但長時(shí)間是不行的?!薄按扌值懿蝗胪翞榘驳脑挘瑫r(shí)間一長,便會失去自身意識,就像是剛才亂葬崗你們看到的那些陰魂一樣?!?/p>
“到了那個(gè)時(shí)候,失去意識的他,說不定會吃了你的魂,然后自己再飄出軀殼?!?/p>
見洛塵說不行,黃曉書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:“好吧......”
“你好吧個(gè)雞毛!”
“失望個(gè)屁啊你!”
笑罵了一句,崔烈才繼續(xù)道:“即使一人二魂真的可行,我也不會跟你活在一個(gè)身子里的。”
黃曉書不解:“為何?崔哥你不想活?”
“放屁!能活誰不想?”
崔烈眼白一翻嚇得黃曉書一哆嗦。
“可問題是,真那么做的話,這身子到底是你黃曉書,還是我崔烈?”
“不能都是嗎?”
“怎么可能都是?”崔烈反問道:“譬如,你爹娘和我爹娘照顧那個(gè)多一些好?”
黃曉書道:“都當(dāng)?shù)铮黄鹫疹??!?/p>
“好好好,爹娘還行?!贝蘖翌D了頓,語氣古怪的開口:“那你將來的媳婦和你嫂子呢?”
“怎么弄?”
聞言,黃曉書陷入沉思,似乎在想如何解決這一問題。
然而,看著他那思考的樣子,崔烈就忍不住嘴角狂抽:“行了!你小子還真想上了?”
黃曉書“哦”了一聲:“那我不想了?!?/p>
“好啊!”崔烈咬牙道:“你敢想你嫂子!”
黃曉書急忙道:“我沒有!”
“閉嘴!”
“哦......”
很快,現(xiàn)場陷入沉寂。
而洛塵則是適時(shí)開口:“黃兄弟膽子小,不說后天養(yǎng)成,就是先天的異樣,會讓他對事物的感知變得更為敏銳且細(xì)膩?!?/p>
此話一出,一人一鬼皆向洛塵看來。
“就拿打雷來說。”
“黃兄弟聽到的打雷聲,就是旁人的數(shù)倍?!?/p>
“甚至他能在腦海里臆想出天雷的煌煌天威?!?/p>
“兩相加持之下,他對打雷的恐懼,自然是要遠(yuǎn)超旁人......”
洛塵剛一講完,崔烈立馬做了個(gè)拍大腿的動作,又指向了黃曉書,說道:“我說你的膽子怎么能那么小,原來是先天有缺陷?。 ?/p>
“哎,這么說好像有點(diǎn)傷人......”
“不管了,反正就是這么個(gè)意思?!?/p>
“小子,你明白的吧,哥絕對不是在諷刺你,哥是在為你高興!”
黃曉書努努嘴:“明白......”
“明白就好。”崔烈扭頭看向洛塵,問道:“先生,他這毛病...哦不,這缺陷后天能不能練好???”
“當(dāng)然是可以的?!?/p>
洛塵頷首:“只不過三十來年的后天膽怯,已然深入骨髓,外加先天之異,要練出膽子,怕是更為困難......”
“難不怕!”崔烈擺手道:“只要加大力度,我就不信給他練不出膽子來!”
“遇上困難,干就完事了。”
“小子,你說是不是?”
瞧著崔烈那興奮的“鬼樣子”,黃曉書也只得說:“是吧......”
“好!”崔烈猛然起身,沖著黃曉書豎起大拇指:“有志氣!”
我說什么了?
咋就有志氣了?
黃曉書伸了伸脖子,發(fā)出充滿疑惑的一聲“?。俊?/p>
“啊個(gè)屁!”崔烈大步飄到黃曉書身前,正色道:“站起來!”
黃曉書立馬起身站定。
“我問你!”
“還想不想做男人!”
崔烈話落,黃曉書吞了口唾沫,顫聲道:“崔,崔哥!”
“你想閹了我?”
“閹你個(gè)頭!”崔烈冷聲道:“回答我,想還是不想!”
黃曉書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想......”
崔烈一瞪眼:“大點(diǎn)聲!”
黃曉書抻著脖子,喊道:“想!”
“很好!”崔烈滿意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今日跟洛先生把話說開了,以后咱們練膽子也不用藏著掖著了!”
“從明天起,你要做好準(zhǔn)備!”
“只要沒被嚇?biāo)溃屯览锞?!?/p>
聞言,黃曉書已然腦補(bǔ)出了崔烈讓他吃“蛇宴”,用蛇鋪滿他全身的畫面!
腿肚子發(fā)軟,身子打顫的他急忙道:“哥,我后悔還來得及不?”
“呵呵~”崔烈陰測測一笑,嘴角咧道耳朵根:“你覺得呢......”
“呃!”黃曉書身子一挺,重重地栽到了地上,暈了過去......
“這......”崔烈有些尷尬的看向洛塵,指了指暈倒的黃曉書,訕笑道:“年輕人睡覺就是快啊,倒頭就睡了。”
洛塵笑道:“事緩則圓,慢慢來吧?!?/p>
“哎!”崔烈應(yīng)道:“先生說得是!”
往后的路程,崔烈足足拖夠了七天。
七天不是他拖延的極限,而是馬車押金的極限。
若非超時(shí)不歸還馬車要扣押金,恐怕他一定會繼續(xù)“折磨”黃曉書。
在這七天里,可謂是讓黃曉書深刻的體會到了“生不如死”四個(gè)字的真正含義!
當(dāng)馬車進(jìn)入路水縣的時(shí)候,那般解脫感,黃曉書自認(rèn)為這輩子都忘不了......
他們進(jìn)入路水縣的時(shí)候,正是契約上第二十天的辰時(shí)。
時(shí)間還寬裕,但心系押金的崔烈還是先要去把馬車給還了。
還完馬車,他們又在城里吃了些東西,便直奔縣衙而去。
之所以要去縣衙,是因?yàn)榇蘖沂乾F(xiàn)役的兵士,探親期限早就過去。
如無極端特殊原因,沒有按時(shí)回歸,便是逃兵!
不過像崔烈這般情況,在證據(jù)清晰的情況下。
不光不是逃兵,還是烈士,家人能拿到一筆不菲的撫恤金。
故此,崔烈在跟黃曉書達(dá)成約定后,第一時(shí)間不是回家,而是去了當(dāng)?shù)乜h衙,想開出一張蓋有縣印的證明來。
結(jié)果,即使崔烈他們拿去了被救村民簽署的證詞書,事發(fā)地的跋云縣縣衙也不愿蓋印。
理由只有一個(gè):崔烈是現(xiàn)役兵士,任何事物都該去籍貫所在的路水縣處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