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時的余朵,已經到了學校里面了,雖然說現在不過才是六點左右,可是學校里面不代表就沒有人,值日的,早起的,勤快的,這世上有懶人,可也不乏的,有本就是勤快的人,連她也是其中的一員,她一直都是在堅信,笨鳥先飛,勤能補拙。
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,將書包抱在了懷中,而后才是從里面拿出了舊的軍用水壺,這么舊的,余家人都是看不上,不然也不可能最后落在了她手上。
她早上給自己灌了滿滿一水壺的水,足夠她喝上一天了,雖然保溫效果差一些,不過有些余熱就行。
幾口熱水下肚,讓她饑腸轆轆的肚子,微微的好受上了一些。
餓肚子是真的很痛苦,誰還能真的餓著自己,雖然說九十年代,沒有幾十年后民生與科技雙提高,可是到了這個時候,已經沒有人再是餓肚子了。
而她,余朵,這是她餓肚子的第二天。
再是灌了幾口水下去,現在稍微的動一下,都是可以聽到自己肚子里面咕咚的水響聲。
將水壺再是放進了書包里面,她拿出語文課本,開始看了起來,她很確定自己將書里面的內容,都是記了下來,可是還是有些恍忽,所以想要試一下,是不是真的如此。
而翻過了幾頁之后,她已經可以肯定,她余朵,出息了,老天給她金手指。
她將語文書放回了書包里面,拿出了數學題開始做了起來,一題一題的過,沒有太難的,就是數量非常多。
當然依著數學老師的習慣,這些就是他們以后的數學作業(yè),她知道自己最近的事情會有很多,早些將這些做完,也就可以少一些事情,更是省的沒有寫作業(yè),被人批評。
更甚至,被誣蔑。
突然的,余朵想到了什么,她將握在手中的筆,捏緊了一些,雖然面上依然平靜,可是眼底卻是閃過了一些隱忍,而后忍的很疼。
就這樣吧。
這輩子說好了。
之于自己之外的,何必去管,與她何關?
她欠了別人,她還,可是別人欠了她的,也要還。
她一動不動的坐在臺階上做題,身邊的人也是越來越多,雖然之于她而言,這些人她沒有一個認識的。
天道酬勤,這些人的學習或許不能說的太好,可是絕對不會太差。
余朵自己并沒有手表,可是在學校的教學樓上面,卻正好有一個,她之所比坐在這里,就是因為只要一抬頭,她就可以看到時間。
見時間差不多了,她將書和本子整理了一下,放在了書包里面,可以說都是掐著點到了教室。
她知道,她有一場杖要開始打了。
教室里面已經坐滿了人,里面也都是被打掃干凈了,黑板也是擦的十分的干凈。
她所就讀的是他們鎮(zhèn)上的二中,也是虧的這與他們村子離的不遠,走路的話,二十分鐘,如果騎自行車的話,十來分鐘就夠了。
而她一直都是走路過來的,本來大伯還說要給她買一輛自行車,要不是就是在這里的找間房子,這樣她還有個休息的地方。
可惜這些還沒有來的及做,大伯人就已經不在了。
輕輕的,她吐出了一口氣,剛是走進這里,就有了莫名的壓抑,這種不舒服的壓抑從她的靈魂里面而來,不管過去了多久,似乎仍是壓在她的心上,經久不散,以至于,她在路過像是這樣的教室之時,都是會有這樣的不適,甚至頭皮發(fā)麻。
她人很瘦小,現在才一米五左右,本來以著她的這樣的身高,她應該坐在前面才對,可是她記得很清楚,她就是一張單獨的桌子,就在后面一個角落里面
那些學生一見到她,沒有一個人同她打招呼,也沒有一個人多看她一眼,當她走進教室之時,四周似乎都是一瞬間的安靜,而后應該做什么就做什么?
可是余朵仍然是聽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聲,不大卻也不小,當然他們也不怕她聽到。
“你說,她真的偷了錢嗎?”
“我看差不多,我可是聽說,她能上學,都是她大伯供出來的,現在她大伯死了,她連學費都是沒有,不偷錢還怎么上學?”
“再說了,還有什么真什么假的,那錢可都是交到她手上的,我們大家信任她,蘇老師選她當班干部,誰知道她能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,蘇老師都是證明了,哪還有假的?”
余朵聽著他們一言一語,哪怕再是做好了準備,知道自己會面對什么,心卻還是被刺痛了一下。
上課鈴聲響了起來,一個穿著時髦的女老師走了進來,一身紅色的尼大衣,正巧勾勒出了一截纖細的腰肢,半卷的頭發(fā)也是披在了肩頭,臉上化著厚重的妝容,對于以后而言,這樣的妝容很顯老,可是不得不說,以現在的審美而言,她的打扮是真的時髦,也是好看。
人都是喜歡美麗的東西,當然對于學生也是一樣。
尤其還是一位有著豐富知識,還有教學經驗,又是長漂亮的女老師,就連上她的課,學生臉上的笑容都是莫名的多出來幾分,當然也是想表現的更好。
這位女老師一上臺,就看向坐在角落里面的余朵。
“余朵!”她直接點名,將書中拿著的教案丟在了桌子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