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珣之沒解釋什么,以沉默應對。
可這落入老大夫,也就是莫歡宴的眼里,不否認就是承認?
乖乖!
莫歡宴痛心疾首:“你怎么就變成了這副模樣?你的責任心呢?你的擔當呢?”
李珣之抬手一禮:“有勞了,師兄。”
莫歡宴:“……”
莫歡宴這個氣啊,也只有在有求于自己的時候,這小子才會叫自己“師兄”。
既然肯為了對方求自己,這么看來這小子對那女子也并非不在意???
那為何要當個“縮頭烏龜”?
莫歡宴煩躁地來回踱步,最后還是對著李珣之咬牙切齒道:“去!我去還不行嗎?真的欠了你的!渣男!但我說清楚啊,親兄弟明算賬,得加錢!”
……
芯苑。
秦明月早早將李青墨“惡心”去了書房,又將眾人都打發(fā)出去,這才坐在床上悄悄盤算自己的家產(chǎn)。
說實話,秦家待她不薄,起碼面子工程做得十足,陪嫁白銀兩萬兩,三個莊子,百畝良田,除此之外還有五個處于旺市鋪子,古董、字畫、瓷器、綢緞、玉器等等,說是十里紅妝也不為過,再加上李青墨給她的一半財產(chǎn),秦明月也能算是一個小富婆了。
對了,差點忘了還有李珣之送她的賀禮。
秦明月連忙打開木匣,里面放著厚厚一疊銀票、地契,驚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這……禮物?
送給弟媳?!
李珣之這是錢多了燒得慌?!
還是說因為愧疚,所以準備用這些錢彌補她這個被蒙在鼓里的“笨蛋”?
秦明月只猶豫了片刻就把錢收了起來,有錢不要王八蛋,無論李珣之出于什么給她這么多錢,為了她以后的幸福生活,她才不會死要面子活受罪。
收!
待秦明月將一切盤點結束,差點樂得在床上打滾。
這么多銀子,夠她無憂無慮過一輩子了!
等復仇結束,她拿到了女戶資格,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,優(yōu)哉游哉過完一生。
“二夫人……”一道女聲傳來,是她另一個丫鬟桃夭,“侯府給您找了一位大夫請平安脈。”
秦明月立刻將家當收起,又給自己收拾了一番,這才道:“讓大夫進來吧?!?/p>
“是?!?/p>
莫歡宴自從進入芯苑后就開始震驚,每走一步心尖尖都在打顫!
因為他萬萬沒料到,李珣之的“姘頭”竟然是自家弟媳?!
啊啊啊啊!
瘋了啊?。。?!
難怪不負責任呢,這他娘的是不能負責任啊啊啊?。?/p>
果然循規(guī)蹈矩的老實人一旦發(fā)起癲來,那必定是驚天動地、離經(jīng)叛道、叫人目眥欲裂的?。?/p>
李珣之和他弟媳!
不行不行,莫歡宴感覺自己要緩一緩,否則扛不住啊。
秦明月見大夫是一位顫顫巍巍、滿頭白發(fā)的老頭,表情也有些錯愕,她讓桃夭趕緊扶人坐下,生怕這老頭一口大氣沒喘上來,厥在她的院子里。
“老大夫,您沒事吧?”
莫歡宴擺擺手,調(diào)整呼吸看向秦明月,這一看又愣在了原地,立刻明白了李珣之為何這般“禽獸不如”,感情這秦大小姐是真漂亮啊。
與傳聞中她那脂粉匠氣的盛名不同,真正的她沒有那些華麗的辭藻堆砌和贊美,也沒有外物的點綴加持,就是最純粹直接的美。
像是灼熱的陽光,晶瑩的冰雪,無論是冷是熱,都絢爛奪目。
也難怪李珣之這家伙不當人守不住本心,實在是美人迷魂啊。
莫歡宴飛快調(diào)整情緒,笑道:“多謝二夫人關心,老頭我并無大礙?!?/p>
秦明月眉心輕蹙,“可是您看起來有些不適,桃夭,給老大夫奉茶。老大夫您先歇息一下?把脈什么的不急?!狈駝t把錯了脈怎么辦?
若莫歡宴知道秦明月心中所想,一定會氣得當場跳腳。
可他現(xiàn)在不知道啊,還感動得不行呢。
秦明月這叫什么?人美心善?。【惯€擔心他一個老頭子,必須給她好好看!
莫歡宴笑得一臉慈祥:“不用奉茶,放心吧,沒事的,老頭先給您把個脈?!?/p>
既然對方堅持,秦明月也不拒絕。
莫歡宴一開始還笑瞇瞇的,可后來便垂下了眼瞼,不讓秦明月看他的眼里的震驚,語氣卻依舊平和。
“二夫人的身體沒什么大礙,只是婚禮勞累了,需要調(diào)理一二,不過……從前您是否還落過水?”
秦明月驚訝道:“您這也能瞧出來?”
“這有何難的,不過您落水之后體內(nèi)還有些寒氣,這樣吧,老頭兒我給您開點藥,您喝了就好,就是喝藥期間最好別同房,也不能懷有子嗣?!?/p>
秦明月聞言眼神都亮了,她作為一個“深愛夫君的傻白甜”,她肯定要想法設和夫君在一起,雖然今天李青墨被自己“惡心”走了,可萬一他將來突然腦子進水、饑不擇食了呢?
所以還是要想個辦法,拒絕和他同房!
這不,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。
秦明月立刻做出可憐巴巴的神情:“可是我和夫君才新婚,若妾身無法伺候夫君,那……”
“這啊……這沒什么,你可以給他抬兩個侍妾嘛?!?/p>
“侍妾?”
“是啊,侍妾,這多好一舉兩得,再說了,大戶人家誰不是三妻四妾的?”
秦明月暗忖這位老大夫真是老天爺送給她的神助攻啊,一邊哭唧唧擦著眼淚,一邊點頭道:“既然是大夫的建議,那好吧……”
“藥方我會直接給侯府,到時候請他們煎好了端過來,二夫人請按時服用。”
“好,多謝您?!?/p>
“二夫人客氣?!?/p>
秦明月示意桃夭送上荷包,莫歡宴收下后就急忙整理藥箱告辭,他離開芯苑的步伐越走越快,甚至最后都快要跑了起來。
等莫歡宴一路沖入了聽竹軒,發(fā)現(xiàn)李珣之還在看書,立刻上前一把搶走書冊,怒火中燒: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亂七八糟的,秦明月的體內(nèi)為何會有這么重的藥性?難道是你下藥強迫人家的?”
如果真是這小子干的,他一定替師父清理門戶!
李珣之嫌棄地看了莫歡宴一眼,冷聲道:“你脖子上的東西是木頭做的?”
莫歡宴:“……咳咳咳?!焙冒?,差點忘了自己這個師弟最是古板了,應該不會做這種事,“那你們……以你的意志力,不應該啊?!?/p>
秦明月就算生得再美,也不可能讓李珣之失態(tài)才對。
“我也中藥了。”
“啥玩意?”
莫歡宴連忙給李珣之把了個脈,發(fā)現(xiàn)他所中的藥雖然與秦明月的不同,但也是極猛的虎狼之藥。
“乖乖,誰這么恨你給你下這種藥?若不是你舒緩得及時,會對子嗣有礙??!”
堂堂鎮(zhèn)遠侯若是絕后了,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