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禾端起面前的茶杯,撩開茶蓋兒聞了聞,茶香四溢,沁人心脾,真是好茶。
她貪婪的又深吸了兩口,只是這一次她在淡淡的茶香中嗅到了一絲媚香的味道,不易察覺,但還是讓她捕捉到了。
她抬眼看向其他人,看著都不像會品茶的主兒,只是象征的喝了一口后,就都放在一邊了。
“什么茶?”身邊,傅淮川問,“我聞著好像是大紅袍?!?/p>
蘇禾說:“我還沒喝呢,光聞茶香了?!?/p>
“對了,奶奶每年都會送茶喝嗎?”她納悶的問。
傅淮川說:“并沒有,今年這是頭一遭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?!?/p>
蘇禾聽他這么說,堅定心里的想法,端起茶杯,用舌尖舔了一小點兒,她對藥材的敏感一下就探到了茶里確實被下藥了,還是上不得臺面的藥!
看來,真是有人要借這個場合搞事情了。
她在傅淮川耳邊低聲的說:“別人的我不知道,我這杯茶有問題?!?/p>
傅淮川神色一凜,不想叫人看出異樣來,淡定的說:“假裝喝一口,就放邊上吧?!?/p>
“菜也別吃了?!彼盅a充了一句。
蘇禾假裝玩手機,腦子里快速的運轉(zhuǎn)著,是誰能借奶奶的手給自己的茶里下藥?是婆婆?還是中途另有他人?不管是誰,用這么卑劣的手段,真不是好人!
這叫蘇禾有點難以接受,也讓她見識到了,這幫人想要害你,是不擇手段的。
她正思考間,陳叔過來了,彎腰在蘇禾身邊,笑著說:“二少夫人,老夫人叫你過去,幾個姨姥從國外回來的,想看看你?!?/p>
“好的?!碧K禾一聽是奶奶召見,立即答應(yīng)著。
傅淮川問:“沒叫我一起過去嗎?”
“二少爺,都是女眷,老夫人沒叫你。”
其中一個表哥調(diào)侃著傅淮川:“怎么這一會兒的功夫都離不開???感情真是好?!?/p>
蘇禾在幾人的打趣逗笑中,跟著陳叔走了。
隔著好幾桌的距離,蘇禾被帶到了傅老夫人這邊,果然同桌的有幾個老太太,還有沈怡和方雅蓉作陪。
“奶奶,我來了?!碧K禾輕快的笑著說。
傅老太太朝她招手,“來,坐奶奶身邊來?!?/p>
蘇禾乖巧的坐在老太太身邊,微笑的看著幾個姨姥。
“這就是我們家那小老二新娶的媳婦兒,長得標(biāo)志吧?本事也大著呢?!?/p>
“小禾呀,這是你三姨姥,四姨姥,還有五姨姥?!?/p>
蘇禾禮貌的對三位姨姥問好。
“這小模樣,長得是漂亮,你奶奶可是把你一頓夸呢?!蔽逡汤研呛堑恼f。
三姨姥問:“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???這全家都等不及了?!?/p>
“三姨,這大庭廣眾的,我兒媳婦都不好意思了?!鄙蜮蝗徊暹M話來,“他們小兩口隨意,現(xiàn)在年輕人都不喜歡要孩子,我表示尊重。”
“那可不行,都得要孩子?!蹦棠瘫硎静煌狻?/p>
蘇禾坐在那里聽著,也插不上什么話,只能全程陪著笑臉。
過了十多分鐘吧,傅老太太對她說:“聽我們老太太聊了這么久,無聊了吧?回去吧?!?/p>
蘇禾解脫了,和長輩們打了招呼后,快速的往回走。
等回到這桌,傅淮川卻不見了,這一桌人已經(jīng)走得七七八八的了,只有二叔家的那對姐妹還在。
“詩恩,你二哥去哪兒了?”她問。
傅詩恩瞟了她一眼,沒好氣的說:“我哪知道?我又不是給你看人的?!?/p>
蘇禾就知道自己都多余問她,沒說什么,拿出手機給衛(wèi)然撥了過去。
“淮川和你們在一起嗎?”
“嫂子,老大沒和我們在一起啊,怎么了?”
“人不見了。”
“嫂子,你別著急,我和冷宇這就去找?!?/p>
掛了電話,蘇禾叫自己冷靜下來,不要慌,說不定是自己大驚小怪了。
如果沒有茶的事,她也不會著急,關(guān)鍵他眼睛看不見,要是被壞人以自己的名義下了圈套,那后果是什么,就不敢想了。
蘇禾快速冷靜下來后,立即給姑姑打了電話過去。
酒店樓上的房間里,傅淮川渾身燥熱,口干舌燥,身體發(fā)軟,腦子也是暈乎乎的。
他粗暴的扯開領(lǐng)帶,回想剛才喝了一口水后就暈了過去,再醒來,就換了地方。他雖然眼睛看不到,但猜出這里應(yīng)該是酒店的房間。
而自己身體的反應(yīng),他更知道,是被人下藥了。
傅淮川伸手朝床頭柜上的座機摸去,可那里空空如也。
他想起身往門口走,可雙腿軟綿的根本就使不上勁,剛一站起,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。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刷卡的滴滴聲,隨后進來人了,是個女人,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噠噠的響。
傅淮川扶著床邊,強撐著站了起來,坐回到床上,冷聲問:“是誰?”
女人也不說話,默默地坐在了他的身邊。
傅淮川的鼻端躥進了熟悉的清雅香味,是蘇禾身上獨有的氣味,他怔愣住了,身體本能的想要靠近。
“你是誰?說話!”他不相信是蘇禾,因為她不會做出這種事來。
女人柔弱無骨的身子往他身上靠去,手捂在他的耳邊,輕柔的對他說:“老公,是我?!?/p>
傅淮川的身子打了一個激靈,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,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他知道這是藥效帶來的后果,克制著身體,推開了女人:“別亂叫,你不是小禾?!?/p>
“我是。”女人故意模仿著蘇禾的聲音,再一次的攀上傅淮川的胳膊,“老公,這是我給你的驚喜,今晚咱們倆在這共度春宵好不好?”
傅淮川的額頭一層層的冒汗,感覺心都要從胸口處跳出來了,體內(nèi)的火熱在強烈的叫囂著,雙手不受控制的就要去攬住女人的細(xì)腰。
“滾!”他咬著牙,罵了一句。
蘇雅沒想到傅淮川的意志力還挺強的,不屈從自己,她有點著急了,一急,就忘了假嗓子說話。
“淮川,你中藥了,讓我做你的解藥不好嗎?”
傅淮川一聽是蘇雅的聲音,喘著粗氣憤怒的說:“是你?敢算計我,你們蘇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