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醉醒來
蘇兮按著眉心,只覺得頭疼欲裂,整個人唇干舌燥的,四肢酸軟,就跟跑過八百米一樣。
“不是吧,原主說好的也能喝酒呢!”即便是頭腦再不清醒,蘇兮也知道,她這是宿醉一夜的表現(xiàn)。
而且,還不止是宿醉,她回憶了一下昨天的記憶,發(fā)現(xiàn)這是喝斷片了。
蘇兮忍著愈演愈烈的頭疼,去回想昨天的事情。
春日宴氣氛太好,所以她就喝了兩杯酒,喝完酒后被馮微雨叫過去,然后見了一個人,見到那個人后干什么了來著。
大腦一片空白。
后面的事情完全想不起來,蘇兮垂眸掃過身上的衣裙,還是昨天那套百迭裙,然后又看向銅鏡,見鏡中的人鬢發(fā)還算整齊,妝容還有殘余,稍松一口氣。
看這樣子,不像是會做出什么夸張的事情。
蘇兮大松一口氣。
至于為什么一睜眼一閉眼就從馮府回到這里,那估計(jì)得問問別人。
正想著此事,就看到蘇誠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羊乳進(jìn)來,看到已經(jīng)醒過來的蘇兮,他忙走過來,軟乎乎地問:“阿姐,你酒醒啦?”
“醒啦?!碧K兮一時覺得有些尷尬。
被小朋友知道醉酒的事情還是稍微有一些傷面子的。
“阿姐,阿兄說過,宿醉剛醒來的人會頭疼,要喝一碗熱羊乳?!闭f著,他把那碗羊乳遞過來。
蘇兮接過羊乳,用湯匙簡單地?cái)嚭途鶆?,把里面蜂蜜攪勻,仰起頭把羊乳喝掉。
羊乳并沒有其他異味,可能是因?yàn)楣糯蚴巢莸木壒?,羊乳中不僅沒有怪味,還有一種淡淡的野草清香。
至于味道,因?yàn)檠蛉橹绢w粒更細(xì),它的口感就會更加像雪霜一樣,入口滑而不膩。
一碗熱騰騰的羊乳下肚,的確讓頭疼難耐的蘇兮緩了很多。
“阿誠真能干,阿姐一下子覺得頭都不疼了。”蘇兮不吝嗇她的夸獎,轉(zhuǎn)頭問蘇誠,“阿誠的羊乳今天喝了沒有?”
“喝了。”蘇誠忙點(diǎn)頭,跟小雞啄米似的,“阿誠要好好喝羊乳,爭取長得跟碾米阿兄一樣高大?!?/p>
蘇兮聞言一頓。
在記憶中回想了一下原主阿爹的身高,又思考了一下蘇霆的身高,沉默片刻。
這樣的基因要長到那么高…
蘇誠沖著她眨眨亮晶晶的眼神。
“肯定可以的?!碧K兮被他模樣逗笑,唇角微揚(yáng),“阿誠一定能長那么高?!?/p>
基因算什么,只要吃好喝好,人定勝天。
蘇誠聽到這話,開心地蹦了起來。
哄完小朋友,蘇兮可沒忘記問他正事:“昨天阿姐喝醉了酒,是怎么回來的?”
“是蕭大人借給我們馬車,送我們回來的。”蘇誠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地說。
蕭瑾瑜?
突然,蘇兮心中浮現(xiàn)出一絲不好的猜測。
在昨天醉酒的狀態(tài)下,她竟然還看到了蕭瑾瑜嗎?
一想蕭瑾瑜那張俊若神人的一張臉,蘇兮更是忐忑起來,對著那張臉,她真的不會做什么事嗎?
帶著疑惑,她問了蘇誠。
“阿誠,昨天阿姐喝醉酒,大人送我們回來,阿姐沒有對大人動手動腳吧。
蘇誠歪歪腦袋,聽到她的問題搖搖頭。
蘇兮看他搖頭,不由得長舒一口氣,沒有動手動腳就好。
結(jié)果,不等她這一口氣舒完,蘇誠就說了一句讓她更“心驚膽戰(zhàn)”的一句話。
“阿姐對大人可恭敬了,一路上一直夸他呢!”
“夸他什么?”蘇兮提心吊膽問。
“說蕭大人是個天上有地上無難得一見的小白臉!”蘇誠懵懵地學(xué)著昨天聽到的話。
這一刻,蘇兮的心徹底涼了。
她竟然說蕭瑾瑜是小白臉,那好像還不如動手動腳呢,起碼動手動腳還能占一下便…
不是。
這樣也不好,蘇兮搖搖頭,覺得才好的頭疼更不好了。
她嘆了口氣起身,坐在床邊穿上鞋子,腦子卻又止不住在想,其實(shí)還不如趁著醉酒摸一把蕭…
“阿姐,你臉好像又紅啦!”蘇誠奶乎乎地問。
蘇兮摸了一下熱騰騰的臉頰,對他說:“不是紅,是春天到了,熱的?!?/p>
蘇誠懵懵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然后又問:“阿姐,小白臉是什么意思?”
“……”蘇兮一時無語。
蕭府。
長安站在門外,時不時地翹翹嘴角,整個人從里到外就寫著四個字——他有心事。
“長安,你這是怎么了,從昨天晚上回來到現(xiàn)在,一直時不時傻笑的?!遍L福抓了把瓜子,一邊嗑一邊斜眸看他。
“沒什么?!遍L安搖搖頭,然后嘴角又上揚(yáng)了一些。
他只不過是看到了一些,他們公子不愿意被人看到的一面而已。
“你肯定是有事瞞我?!遍L福語氣肯定地說,“你要是不跟我說,那我以后也不跟你說?!?/p>
長安一頓,正要開口,屋里傳來動靜。
他與長福相視一眼,急忙推門進(jìn)去。
屋里,蕭瑾瑜已經(jīng)洗漱完畢,正在換朝服。
京兆尹是從三品的官,早朝的官服很講究。
緋色的羅袍裙,外配黑色鑲邊白色羅紋的大帶束腰,革帶是一條銀制的,旁邊掛著錦綬。
長福進(jìn)去后,幫忙把朝會要戴的進(jìn)賢冠固定在上面,又蹲下去給他整理腰后的佩掛的魚袋。
“公子著具服,果然是儼然若神人,不怒自威?!?/p>
長安聞言,也看過去,身著朝服的蕭瑾瑜面色沉穩(wěn),整個人顯得莊重又不失華美。
“不過,公子要是再擦些粉臉會更白一些?!遍L福忽然來了這么一句。
空氣突然變得十分寂靜。
長安連忙低頭,使勁壓著嘴角的弧度。
果然,在下一秒,他聽到了蕭瑾瑜冷冷淡淡的命令。
“長福,今天罰抄十張軍規(guī),抄不完不許吃飯?!?/p>
長福:?!
長安繼續(xù)低頭,一動不動。
蕭瑾瑜斜他一眼,然后一揮衣袖,繼續(xù)說:“長福若是抄不完,長安也不許睡覺?!?/p>
長安:?
蕭瑾瑜沒理會這二人,一揮衣袖,徑直離開。
宮中早朝,蕭府的馬車早已備下。
侍從見他上車,卻沒看到其他人,正想問問情況,就聽到蕭瑾瑜開口:“長福犯錯,長安一并受罰,他們不去?!?/p>
侍從:?
長安怎么又受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