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北琛打完電話,進來的時候,包廂里的音樂聲大得讓他皺上了眉。
安德魯和喬熙都不見了。
“人呢?”商北琛開口問。
安德魯?shù)闹碚酒饋碚f了一聲,大喊了一句,“安總,看到有個朋友在隔壁,所以過去敬一杯酒?!?/p>
“喬秘書,剛才離開了?!?/p>
還敢自己跑了?
商北琛轉身,抬腳準備離開。
就在這時,一陣刺耳的破碎聲從洗手間方向傳來。
砰!
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動靜。
他腳步一頓,銳利的目光瞬間掃過整個包廂。
房里,六個精心挑選的美女連同安德魯?shù)闹?,一個都不少。
商北琛的心臟猛地抽緊,一股濃烈的不祥預感瞬間攫住了他。
他幾乎沒有思考,轉身就朝洗手間的方向沖了過去。
“砰!”
他抬起長腿,用盡全身力氣,一腳將緊鎖的門板踹開。
門后的景象,讓商北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凝固。
喬熙的嘴被一條男士領帶死死捆住,發(fā)不出半點求救。
她雙手被扭到身后反剪著,身上得體的職業(yè)套裙被粗暴地掀到了腰間,底下是純白色的內(nèi)褲,兩條筆直纖細的長腿暴露在空氣里,因為恐懼而顫抖。
而安德魯正背對著她,一只手正在猴急地脫著自己的褲子……
“唔…唔唔……”
喬熙劇烈地掙扎著,喉嚨里發(fā)出絕望的嗚咽,視線早被眼淚模糊。
商北琛的瞳孔劇烈收縮,滔天的怒火從胸腔直沖天靈蓋。
他整個人都瘋了。
他一個箭步?jīng)_過去,抬腳就是一個凌厲的飛踹,正中安德魯?shù)暮笱?/p>
“嗷!”
安德魯被踹得向前撲倒,重重撞在墻上。
商北琛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,俯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,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。
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此刻布滿了駭人的戾氣。
他的拳頭裹脅著狂風,一拳又一拳,瘋了般砸在安德魯?shù)哪樕稀?/p>
“商…商總!我錯了!我就是跟喬秘書……開個玩笑……饒命?。 ?/p>
安德魯被打得口鼻竄血,含混不清地求饒。
玩笑?
商北琛眼底的猩紅更深,手下的力道沒有半分減弱。
直到安德魯那張臉變得血肉模糊,再也看不出人形,牙齒都掉了幾顆。
最后,他松開手,任由安德魯癱軟在地。
商北琛還不解恨,抬起腳對著安德魯兩腿之間,狠狠踩了下去。
“啊——”
一聲凄厲到變調(diào)的慘叫劃破空氣。
安德魯身體弓成了蝦狀,痛苦地抽搐了幾下,徹底暈死過去。
喬熙蜷縮在冰冷的墻角,抖得不成樣子,眼淚不停地往下掉,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。
她不敢動。
商北琛眼中的暴戾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心疼。
他伸手解開那個捆在她嘴邊的領帶,迅速脫下外套,將她顫抖的身子完全包裹住。
“熙寶,別怕,我來了?!?/p>
他想伸手去抱她。
可喬熙卻像是被燙到,猛地推開他。
“走開!”
“別碰我……別碰我!啊!”
她抖得像寒風中最后一片落葉,聲音破碎又尖厲。
“熙寶,別怕,是我,我是北琛?!?/p>
商北琛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,悶得發(fā)疼。
他再伸手。
“走開!啊啊——”她卻突然捂住耳朵,崩潰地尖叫起來。
她又發(fā)病了。
商北琛不再猶豫,直接彎腰,將她打橫抱起。
他寬闊的胸膛堅實有力,將她緊緊摟在懷中。
四個保鏢在此時沖了進來,看到里面的慘狀,都愣住了。
商北琛抱著懷里的人,頭也不回地往外走,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命令。
“全部帶走。”
這些人都是幫兇,他一個都不會放過。
“放開我!不要!?。 眴涛踉谒麘牙锇l(fā)狂的掙扎,哭喊著,只剩下本能的反抗。
商北琛將她塞進車后座,她立刻縮成一團,整個人情況很不好,眼神渙散,似乎認不出人了。
他立刻掏出手機,撥了個號碼。
“喂?”夏橙那邊音樂聲震耳欲聾。
“喬熙犯病了,怎么辦?”他的聲音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亂。
電話那頭的夏橙明顯愣住了,背景的嘈雜瞬間遠去。
“她的包!包里有藥!先讓她吃兩片!你們在哪兒?”
商北琛沒回答,這時,助理陳正氣喘吁吁地將喬熙的包遞了過來。
商北琛一把接過,迅速翻找,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。
他倒出兩片藥,擰開一瓶礦泉水,湊到她嘴邊。
“熙寶,乖,先吃藥?!?/p>
可她根本不配合,驚恐地看著他,一把將他的手打開。
藥片掉到了地毯上。
商北琛看著她痛苦的樣子,心都揪緊了。
他重新倒出兩片藥,沒有任何猶豫,直接放進了自己嘴里。
然后,他仰頭灌了一大口水,俯身,一手固定住喬熙的后腦勺,一手捏開她的下巴,對著那兩片顫抖的唇就吻了下去。
他用舌尖頂開她的貝齒,將混著水的藥片,一點一點,強硬又不失溫柔地渡了過去。
直到確認她吞咽下去,他才松開她。
他緊緊抱著還在瑟瑟發(fā)抖的她,對老王說了一句。
“去煙城。”
司機老王不敢耽擱,一腳油門踩到底。
四十分鐘后,車子在仲博士的私人別墅前一個急剎停穩(wěn)。
商北琛抱著人就沖了進去。
別墅里,仲博士此刻正跟一個男人討論著研究院的事。
男人穿著白色的襯衫,氣質(zhì)清雋,正是祈晟。
一看到商北琛這個陣仗,仲博士就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他立刻站起身。
“快,去治療室?!?/p>
商北琛二話不說,抱著人就朝其中一個房間跑去。
祈晟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,目光落在那個被商北琛緊緊護在懷里、只露出一頭凌亂黑發(fā)的女子身上。
喬熙?
她不舒服?
三十分鐘后,診療室的門開了。
仲博士走了出來,眉心擰成一個川字。
“今晚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刺激到她了?”他開門見山地問。
商北琛沒敢隱瞞,把晚上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。
仲博士聽完,長長地嘆了一口氣。
“喬秘書,最近發(fā)病太頻繁了。”
“她的情況,在心理學上屬于一種急性應激障礙。當外部的刺激超過了她精神能承受的閾值,身體最原始的自我保護機制就會被動啟動?!?/p>
仲博士的表情很嚴肅。
“她的大腦會選擇強制‘下線’,將自己完全鎖進一個與世隔絕的黑暗箱子里。你看到的逃避、發(fā)狂,都是她在那個箱子里掙扎發(fā)出的求救信號,這是人類面對巨大創(chuàng)傷時最本能的反應?!?/p>
“商總,必須找到她的病因,拿到打開那個箱子的鑰匙,才能將她真正地放出來,讓她徹底痊愈?!?/p>
商北琛薄唇抿成一條僵直的線。
病因?
她上兩次的發(fā)病,好像跟白薇脫不了干系。
仲博士又說,“她現(xiàn)在的情況,絕對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。要不,讓喬秘書先在我休養(yǎng)幾日。我先給她做一個基礎的療程,穩(wěn)定一下情緒?”
商北琛的眉頭皺得很緊,下頜線繃著。
“那就有勞仲博士了?!?/p>
他轉身,大步走出花園,周身的氣壓驟然降低。
他摸出手機,撥通了陳正的電話。
電話幾乎是秒接。
“把安德魯那個助理,還有那幾個女的,給我好好‘招待’一下。”
他的嗓音冷得掉冰渣。
“另外,我要安德魯?shù)墓?,破產(chǎn)?!?/p>
“是?!标愓穆曇羟逦纱?。
“還有?!鄙瘫辫☆D了頓,眼底翻涌著駭人的情緒,補充了一句,“把白薇,給我捉回來。”
電話那頭的陳正:……
早上才教訓完,剛把人放走。
合著他這一天24小時的工作的KPI,就是圍繞著“捉白薇”和“放白薇”這兩個任務無限循環(huán)了?
可他不敢多問一個字,立刻挺直腰板。
“是,商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