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,喬熙與商北琛一同去了警局。
喬熙坐的是制服叔叔的車,心里窩著一肚子火。
這狗男人一聲不吭就報警,把她當賊了?說她偷他的手串,那串瑪瑙手串,不是他走的那天,戴到她手上的嗎?
這是他留給她的,唯一的東西了,她把它當寶貝一樣。
她煩燥地捏了捏眉心,手機還開不了機,她需要叫人來接小豆丁回去。
三輛車到達警局,商北琛臉色沉沉地將已經睡著的小豆丁交給了陳正,帶回了別墅休息。
辦公室里,警察將那個瑪瑙手串,放到商北琛的面前,
“商先生,請您仔細辯認一下,這是您丟失的手串嗎?”
商北琛拿起來,認真地看。
感覺像,但又不是,顏色不對。
他的那串,是一半赤一半白,世間稀有,與船上拍的那個項鏈是套鏈,爺爺離世時,就給了他。
說可逢兇化吉。
而眼前這一串是全紅的,沒有一顆是白的。
而且赤色也不像這般鮮紅,似血.....
不是他那一串。
他煩燥地放下手串,說了一句,“這不是我的那一串?!?/p>
喬熙怔了一下,臉上是一絲自嘲。
四年了,連手串都變得面目全非,何況他們之間的感情?
也許,早就變了質。
他連自己的手串都認不出來了,若是真認出來了。
三千萬偷盜,她可以在里面吃十年牢飯了吧?
最終,商北琛否認了這個手串,簽了字,警察就讓他們離開了。
“商北琛,你想要回手串而已,何必小題大作?”
出了門口,喬熙情緒開始大爆發(fā),
“還報警抓我?”
“你是要送我去坐牢嗎?”
她眼眶紅紅的,死死盯著他,將手串緊緊捏在手心。
商北琛的本意,只是想將她從江肆屋里弄出來,才報了警。
哪怕真的是他的那一串。
他也會否認,簽字將她領回家。
怎么會舍得讓她坐牢?
只是,他現(xiàn)在情緒也被挑了起來。
“這手串是誰的?”他的語氣中帶著不悅。
“跟你有關系嗎?我愿意戴誰就戴誰的。”喬熙瞬間就手串套到了手腕上,這個動作被當成了直接的挑釁。
商北琛瞬間就火了,將手串從她手腕上扯了下來。
“喬熙,誰允許你戴別人的手串?”
“嗯?”
說完,他用力一砸。
瞬間,橡皮筋斷了,紅色的珠子四處滾散。
喬熙驚呆了......
過了好幾秒,她才怒喝了一聲。
“商北琛,你瘋了,你為什么摔我的手串?”
她像被激怒的野獸,眼眶紅得厲害,可她沒時間跟他糾纏,趕緊低下頭去尋找那些滾散的珠子。
一顆又一顆地揀,心痛得快碎了。
還揀?
商北琛沖過去,一手將她拉了起來。
喬熙抬頭,早已淚流滿面,
她用力甩開他,怒吼,“你離我遠點,商北琛?!?/p>
“你渾蛋?!?/p>
她深吸了一口氣,眼淚像破碎的珠子,滴落。
“那么心疼?”他冷哼一聲,這個是江肆送的吧?
喬熙沒理他,只管低頭去尋她的珠子。
商北琛走到勞斯旁,輪胎旁就有一顆,他彎腰揀了起來,捏在掌心中。
然后打開車門。
喬熙看他要走,沖了過去。
“把小豆丁還給我?!?/p>
商北琛冷冷地扔下一句,“我已經讓陳正帶她回家睡覺了,想要人,自己來接?!?/p>
說完,他伸手將車門關上。
車子緩緩而去。
喬熙,你這么寶貝這個手串。
可惜你湊不齊了。
他憤憤地捏著那顆珠子,然后將它扔進了車上一個小盒子里。
喬熙發(fā)了狂地尋著她的珠子,此時,已經深夜十一點了。
可不管她怎么湊,都只尋到12顆,還差三顆。
她捏著掌心中的珠子,眼淚一滴滴地落下。
這個手串,陪了她四年,是過往商北琛對她全部的愛,是她所有感情的寄托,也是支撐她走下去的全部的希望。
四年來,它就是另一個商北琛。
她寶貝得不行,可他,認不出就算了,還給它給砸了。
他就是個渾蛋。
不一會兒,警察同志走了過來。
“喬女士,你還是先回去吧,天馬上就要下雨了,要不,等到天亮后再來,更容易尋到?!?/p>
“還差三顆?!彼龓е耷?,“我一定能找齊的?!?/p>
喬熙倔強地彎下腰,臉白如紙,雨下得很綿密,砸在她的身上、讓她感覺痛。
商北琛看著車窗外,下雨了,他煩燥地說了一句。
“掉頭,回去?!?/p>
“是?!崩贤鯌艘宦?,趕緊掉頭。
就在此時,一輛保時捷駛到門口,“喬熙?!?/p>
江肆沖了過來,脫下衣服將她包裹住,心疼地撩開她滴水的劉海。
“別找了,我先送你回去?!彼麕退龑ち撕镁?,手機電筒都打開了。
后來,又找到了兩顆,找到了十四顆。
整個花圃都翻遍了,還是沒找到最后一顆。
她捏著那十四顆,聲音帶著破碎感,“湊不齊了?!?/p>
江肆一手撐著傘,一手摟著她,她靠在他懷里哭。
勞斯萊斯駛過來,商北琛的眼眸被這一幕刺傷了。
“走?!?/p>
他擠出一個字,車子再次駛離。
喬熙突然暈了過去,手一松,掌心中的珠子滾落一地......
商北琛回到別墅,眉間的怒意還沒散去。
他上二樓次臥看了一下小豆丁。
小家伙睡覺吸著手指,發(fā)出咗咗的聲音。
他給她掖了一下被角,將她的小手抽了出來。
他剛走進主臥,陳正的電話來了。
“商總,江肆送了喬秘書回家,然后離開了公寓?!?/p>
商北琛掛了電話,點了一支煙。
這個女人一點都乖,四年了,她還是那么倔強,她的反抗令他煩燥。
次日,商北琛很早就起來了,還親自送了小豆丁去學校。
管家說了一句,“先生,小豆丁的眉宇和嘴巴長得跟您真像,就像是您的孩子?!?/p>
他的眉心跳了一下,認真地看了看小家伙,小丫頭長得很漂亮。
可惜,他驗過了,不是他的孩子。
他回到公司的時候,并沒有看到喬熙。蘇小可說,她并沒有請假,可能遲到了。
商北琛感覺不對,立馬跑了出去。
來到喬熙的公寓,他按了密碼,迅速開門。
他徑直走進房間,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。
窗簾半開,照著她蒼白的臉,床頭柜上還亮著小夜燈。
她睡得很沉,一點都不醒。
“熙寶?!彼p喚了一聲,她沒有反應。
他伸手去探了一下她的溫度,嚇了一跳。
滾燙。
“熙寶,我送你去醫(yī)院?!彼麖囊鹿窭锶〕鲆粭l外套,將她包裹住,就要抱起。
喬熙睜開眼看著他,眼神有些空洞,像是囈語,
“北琛,你去哪了?我到處……都找不到你。”
她的氣息有點弱,嗓子沙啞得厲害。
“爸爸快不行了……你快回來……”
“你為什么,這么久才回來?三天三夜,你去哪了……”
她嗚嗚地哭著,像個孩子。
“我疼,好疼……”
她一只手,緊緊地捏著胸口的衣服,哭得難以自控。
商北琛的心快要被她的眼淚淹死了。
“熙寶,乖,別哭?!?/p>
他輕拍著她的,哄著她,她應該是夢到了四年前那一幕。
“我在,我在這里,我回來了?!?/p>
他低頭輕吻著她輕顫的眼睫,抱起她大步往外走,她將頭埋在大衣里,沉沉睡去......
商北琛一開門,就看到了一張很討厭的臉,拿著一大束玫瑰花站在門口。
“熙熙!”商旭溫柔地喊了一句,花一挪開就對上了商北琛那殺人的眼神。
為什么他會在這?商旭嚇得屁股一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