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景安與“拱”的想法一致。
他們不出手則已,真動手了絕對要把天界打怕。
否則,下回天界就得禁止地界修煉了。
他繼續(xù)埋頭苦修。
雖然陳景安身上似乎不存在“脈門”的概念,但他依舊能從日常的訓(xùn)練中,感受到自身力量的與日俱增。
這讓他時常生出一種大膽的猜想。
或許,自已不是在變強,只是逐漸找回失去的力量。
畢竟他的身世到現(xiàn)在都沒有定數(shù)。
總不能真的那么狗血,自已是被天界遺棄。
陳景安拋卻這些雜念。
不論結(jié)果如何,自已都繼承了“斗”的祭祀,并且享受了“洪”的庇護(hù),他此生當(dāng)為地界而戰(zhàn)!
平靜的日子,一直持續(xù)到了天地歷54年。
他們被天界發(fā)現(xiàn)了!
這始于一位“巨人族”,其名“索加”。
他的天賦不俗,是全部人里面,第三個突破“第四脈門”的人物。
只是,由于他低估了“第四脈門”帶來的加成。
這位巨人族的身體一瞬間變大,直接撐破了事先準(zhǔn)備的洞穴。
索加因此暴露在天界的眼皮子底下。
這樣一位體型夸張,且力大無雙的存在,直接引起了天界的集體警戒。
他們一致通過動用權(quán)柄。
接下來,無數(shù)災(zāi)禍涌向人間,一時間地界生民死傷無數(shù)。
他們這群已經(jīng)開啟脈門的強者,得到了地界領(lǐng)袖的命令,被賦予了拯救地界的重任。
首要之事,就是登天!
索加作為罪魁禍?zhǔn)?,它本來也是無心之過,但地界已經(jīng)有這么多人因他而死了。
若是不能將功補過,未來其他的巨人族恐怕都無法在地界立足了。
于是,索加直接強行催動巨人血脈。
他體型抬高到百丈有余,以一人之力釋放鞭鎖,強行搭建起了“天界”與“地界”之間的橋梁。
地界領(lǐng)袖當(dāng)即組織兵員登天。
這一變故可把天界的老爺們嚇壞了。
他們雖然高高在上,但本質(zhì)上與地界之人沒有太大差別。
天界的人,靠的也是權(quán)柄。
他們本身沒有掌握任何特殊力量,只是整體壽命在地界之上。
最典型的例子。
那位一手引發(fā)“天界”和“地界”世代仇恨的“傲慢始祖”,如今仍然還活著,并且被傲慢的幾大分支奉為共主。
他已經(jīng)150歲了。
盡管這位“傲慢師祖”早已癡呆,失去了思考能力,但他的作為精神領(lǐng)袖的地位仍然無法撼動。
只是,這些東西都不足以讓天界的人對抗那些地界蠻夷。
他們只能奮力砍斷那些掛上來的天階,阻止有人登陸。
同時,利用權(quán)柄消耗地界的有生力量。
只要把地界人打怕,踩斷他們的脊梁骨,天界就能贏得這場“第二次天地大戰(zhàn)”的勝利!
地界領(lǐng)袖看著不斷蔓延的災(zāi)厄。
他們也清楚天界之人的算盤。
可事到如今,地界已經(jīng)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。
今日的時局足夠糟糕。
但是,一旦他們再次敗給天界,那么往后的日子只會一天比一天更差。
不成功便成仁!
這破局的希望還是要落在那群希望的身上。
其中,以“龍”和“鳳”這兩位具備飛行能力,且雙雙突破到“第四脈門”的希望最被看好。
但天界似乎也清楚這點,不停有雷罰集中在他們身上,阻止的意圖再明顯不過。
見此一幕,地界領(lǐng)袖們紛紛心生悲意。
難道……他們的努力就這樣落空,終將成為地界的千古罪人嗎?
“拱”也在其列。
他的目光四處張望,似乎是在尋找某道身影,但是一直未見。
時間長了,“拱”的心里難免忐忑。
難不成,爹看錯人了?
忽然,他看到了上方的雷云同時劈向了一個位置,頃刻間光芒映照整片天空,其中心有一道人影,恍如米粒般渺小。
雷光錯落之間,那人影竟是登上了云端。
一陣響徹天地的咆哮聲傳來。
“吾安,斗之孫也!”
這聲音同時驚動了天界與地界的人。
尤其是那些與陳景安朝夕共處的希望,分辨出了這是他的聲音,紛紛面露喜色。
小泥鰍更是狂笑了起來:“安,殺光他們!”
“莫要叫這群雜碎小瞧了地界人?!?/p>
陳景安照做了。
他踩在云端之上,目力所見,看到了一群頂上帶著“金色光環(huán)”的生靈。
原來這就是天界人!
陳景安的出現(xiàn),立刻引起了一場極大的騷亂。
天界長老們馬上調(diào)動兵馬抓捕。
無論死傷多少人,都得把陳景安先趕走。
陳景安雖然自負(fù)武力,但他也不會讓自已陷入困境,因而直接奔向了天界深處。
他的目標(biāo)明確,就是天界的根基,權(quán)柄“荒”!
這是號稱與大地之母“蠻”同一級別的存在。
地界能有今日的劫難,全是這“荒”助紂為虐,陳景安今日拼上性命也要將其毀去。
沿途,他遇到了不少驚慌的天界人。
陳景安沒有留手,全部殺死。
他不配留手。
因為地界的這場災(zāi)厄,無數(shù)曾在過去的五十年間供養(yǎng)過他的人,全部都死了。
他一定要讓天界血流成河!
隨著他的干擾,天界的防守陣仗終究是被攻破。
越來越多的地界精銳登上天界。
他們懷著無盡的恨意,殺光視野范圍內(nèi)的天界兵馬。
陳景安一直往前。
不知道過去多久,他的面前出現(xiàn)了一座宮室,宮室的地上仍然擺放著不少蒲團(tuán),只是造型已經(jīng)凌亂。
像是有人急著逃命,又來不及打理。
陳景安望向這屋子的正中間。
有一個侏儒大小的天界人,他坐在一張?zhí)刂频囊巫由?,頭上的光環(huán)竟然是血色的。
這人雙目癡呆,身下甚至還有一個專門用來裝屎尿的盆子。
陳景安快速走到近前。
他看著血色光環(huán),里面似乎流淌著無數(shù)生魂。
這廝不是好東西!
陳景安直接一拳砸向其面門,就在快要貼上皮肉的時候,忽然遇到了一座看不見的空氣墻。
咔嚓!
那血色光環(huán)先一步破碎。
正下方的侏儒,其雙目之中的呆滯不見。
一股陰森,狡詐與奸邪的氣質(zhì)涌上來,他抬頭望向陳景安,那眼神就叫人不寒而栗。
他說的話更是讓人心中發(fā)毛。
“地界的蠻人,多謝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