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天之外,觀望的勢力也越來越多,尤其是親眼見到那頭玄武進入洞天內(nèi)部以后。
這可是元嬰圓滿的玄武。
單論保命程度,這都快趕上化神了。
倘若它都無法安全出來,那對這洞天就不必心存幻想了。
陳景安沿著原路折返。
他擺弄著手里的獸首,隨著自身的法力灌注其中,玄武圣靈也逐漸復蘇。
陳景安提前給自已算了一卦天機,就是針對這獸首。
“小吉之相”
確認無誤,他這才一路將其帶著。
快到出口的位置時。
忽然間,他手里的獸首“嘭”地一聲炸開,封印在里面的玄武圣靈出現(xiàn),直接化作了一層皮大衣貼在陳景安的體表。
這一刻,界河兩個最具玄武特質(zhì)的存在融為一體。
一個是以圣法塑造出來的圣靈。
另外一個是最純血的玄武。
陳景安自認他的底蘊已經(jīng)足以支撐迄今為止,“練氣一層”到“元嬰圓滿”的所有階段了。
他只存在向上發(fā)展的空間。
而玄武圣靈,雖然實力大不如前,但也保留了化神級別的力量。
它補全陳景安在“化神領(lǐng)域”的空白,已經(jīng)綽綽有余。
轟隆——
一股強烈的化神威壓釋放而出。
陳景安感受著自身變化,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。
假持化神!
這四個字最能形容他當前的狀態(tài)。
玄武圣靈的力量直接充當了“元神”的角色,讓陳景安能提前體驗屬于化神境的力量。
他看著眼前的出口,頓時心領(lǐng)神會。
這幕后之人,先是蒙蔽了自已的心智,讓他將天下修士的目光吸引到仙葫洞天。
如今,眼見自已順利離開了,又準備借他之后來釣魚。
試想一下。
進去的時候只是元嬰圓滿,再出來時已經(jīng)變成了化神!
而且沒有引發(fā)任何天地劫數(shù)。
光是這一件事,就能騙來不少人進入洞天。
陳景安看破不說破。
他如今都不知道是誰在算計自已,好不容易將自已摘出來,沒必要再得罪這樣一個棘手的存在。
再者,他也沒有興趣對剩下的元嬰圓滿釋放善意。
說難聽點,這也就是自已修成了“五行元嬰”,否則現(xiàn)在他與這批人為了搶一道“化神之氣”指不定都得把腦子打出來。
現(xiàn)在他們把自已當“探路石”來用,自已不主動使絆子就仁至義盡了。
至于舍已為人,那從來不是他的畫風。
陳景安抬手撕開了洞天的結(jié)界,巍峨的元神虛影瞬間籠罩天幕。
玄武元神的四足分別落在一方海域,這就演化成了“春”“夏”“秋”“冬”四種截然不同的異象。
所到之處,風云變化。
陳景安就在萬眾矚目中離開了東海。
直至它的氣息徹底消失。
不少人才終于冒出頭,雙眼貪婪地望向洞天的方向。
“我就知道,這洞天里絕對還有機緣!”
“此番殞命了那么多位化神,可是流落到外面的化神之氣只有那么一點,光是用秘法搜集都得花費上百年,誰愿意費這功夫!”
“那玄武既然可以突破,說明仙葫洞天里絕對存在適合我等的機緣?!?/p>
說話間,一道道身影破浪而出,仿佛流星般飛向洞天所在。
當他們陷入洞天之內(nèi),一個二個很快失去了外部感知,不論一開始打定主意再如何謹慎的人,也直接步入深處。
本土生靈開始了新一輪的求救。
……
陳景安披著玄武圣靈返回西洲,到了半途玄武圣靈好像終于恢復了意識。
它回想著前后之事,鄭重道:“多謝圣王相救!”
“無需多禮,若非有你,青云他們在洞天中也不會這么順利。”
陳景安說到這,語氣頓了頓:“可有想好,接下來打算去往何處?”
玄武圣靈聞言了愣了一下,很快反應過來,趕緊說道。
“若是圣王不嫌棄,我愿意為圣王效力?!?/p>
陳景安很滿意它的上道。
說到底,還是這件“化神級別”的玄武袍子太過誘人了。
自已親自體會過化神的力量,就不再想回去做元嬰。
玄武圣靈愿意留下,自然是極好的。
陳景安欣然接納。
玄武圣靈同樣大喜過望。
畢竟有鬼車假冒仙葫圣君的例子在前,玄武圣靈已經(jīng)不敢再把希望寄托在那些未知的圣君身上了。
說不得,下回自已就得交代在里面。
那這還不如被紫郢圣君抓回去。
相比之下。
陳景安畢竟還知根知底,而且他是純正的玄武血脈,也沒有煉化自已的需求。
玄武圣靈在他手底下,說不得還有機會沾光呢!
想到這,玄武圣靈立刻動了心思。
他要立下大功,作為自已投入麾下的籌碼才好。
玄武圣靈立刻開動了腦筋。
他回想先前的遭遇。
在與陳青云最后一次通風報信之后,玄武圣靈在鬼車眼里就沒有了價值。
他在洞天的一切權(quán)限被封鎖,然后就被流放去了洞天的夾層。
直至鬼車敗亡,玄武圣靈才又被一只幕后黑手抓出來,封印在了獸首里,作為釣陳景安上鉤的誘餌。
玄武圣靈想了想,開口道:“圣王,我覺得我應該是見到過仙葫圣君的。”
陳景安聞言當場停下,有些詫異:“真的?”
“這點我不能肯定,但是他給我的感覺,比鬼車要更加真實點?!?/p>
玄武圣靈回憶著自已在洞天夾層的遭遇。
“我是圣靈之身,對于那些散落的靈魂片段最是敏感,我曾經(jīng)窺見了一處獨立于歲月的洞天殘景?!?/p>
“在那里,我看到了正在傳道授業(yè)的仙葫圣君,他給我的感覺更為真實?!?/p>
“圣王要看看嗎?”
陳景安聽完有些動心。
倒不是好奇仙葫圣君的經(jīng)歷,而是覺得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,能讓他物色到符合“第四世”的返虛人選。
最重要的一點。
這位仙葫圣君并非人族,活的時間足夠長,甚至經(jīng)歷過大禹神朝統(tǒng)治的時代。
陳景安需要這樣一個錨點。
好讓他能知道過去的事情,替將來提前謀劃。
相較于此。
仙葫圣君的個人傾向,譬如他是否與鬼車狼狽為奸,這都不重要的。
到底是利益使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