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菱聽完陳景安的發(fā)言,認(rèn)真思考了起來。
因?yàn)橛嘘惽嘟拇嬖凇?/p>
她對陳景安并沒有太大的敵對意愿。
否則,早在這父子倆先前兩次穿行血霧,一次是撈取珍寶島的寶藏,另一次是嫁禍血霧之主。
作為血霧之主的忠實(shí)仆從。
洛菱有無數(shù)的理由對他們下手。
可她最終沒有這么做。
從這點(diǎn)來看,自已不見得是忠心的。
事已至此。
她再沒有機(jī)會拿捏陳景安了,不如順?biāo)浦郏纯丛?jīng)的人情能否帶來些許好處。
“你想要做什么?”
陳景安打量著洛菱,隨后遞給她一枚玉簡。
“這里有關(guān)于萬仞天君的信息。你雖然名義上受制于血霧之主,實(shí)則肉身上脫胎于萬仞天君?!?/p>
“換而言之,你其實(shí)也是萬仞天君。”
此話一出,洛菱眼前一亮,立刻將這枚玉簡收好。
等她回過神,自已究竟做了什么的時候,洛菱有些感慨。
“你知道么,你這人真的很擅長把握人心?!?/p>
陳景安給他的這枚玉簡,很可能讓洛菱擺脫血霧之主,甚至在一個特定的時機(jī)取而代之。
血霧主宰的骨子里就是慕強(qiáng)的。
若是有機(jī)會將血霧之主吞噬,洛菱不會有半點(diǎn)猶豫。
而當(dāng)她生出這個念頭的剎那。
洛菱其實(shí)就已經(jīng)無法回頭了。
陳景安隨即說了自已的訴求:“我希望血霧的麾下,能有一支由陳氏族人組成的海上船隊(duì),而且他們不會被血霧污染?!?/p>
洛菱立刻答應(yīng):“這個簡單,我將[血霧侵蝕]的權(quán)柄下放給青江,由他作為船隊(duì)之主?!?/p>
緊接著,陳景安又說出了第二點(diǎn):“另外,陳氏無意卷入血霧的紛爭,大燕范圍內(nèi)的血霧需要立刻撤掉。”
“好,我會專門去與侍者溝通,將西洲的任務(wù)攬下來?!?/p>
“第三條,我——”
“等等,你這條件未免太多了!”
洛菱顯然還沒有習(xí)慣陳景安的談判法則,出言提醒他。
他們雙方是合作,而非自已單方面給陳景安打工。
陳景安示意她稍安勿躁,目光轉(zhuǎn)向一旁的陳青江,語氣中透著幾分揶揄:“我兒年紀(jì)也不小了,這終身大事還沒有著落。洛菱道友是女子,而且一直待在他身旁,若是有意不妨替青江留心一二?!?/p>
“這小子成家立業(yè),我這當(dāng)?shù)木陀帜芰藚s一樁心事?!?/p>
洛菱聽完這話,立刻轉(zhuǎn)怒為喜。
她的腦海中,浮現(xiàn)出了陳青江將她吻醒的那一幕。
正是從那之后。
她對陳青江的觀感才變得復(fù)雜。
如今,聽到陳景安這話,洛菱心中頓時生出喜意。
“青江畢竟是我的人,看在你的份上,這事情我答應(yīng)了。”
洛菱說完回到陳青江體內(nèi)。
陳青江作為旁觀者,眼見自已就這樣被他爹賣了,眼神中多了些許幽怨。
“行了,想點(diǎn)高興的事情?!?/p>
陳景安與他一同走出密室,見到陳青漁還在興致勃勃地鉆研海圖。
陳青漁也注意到了二人。
尤其是陳青江。
不對勁!
這小子才離開多久,怎么她現(xiàn)在看不清陳青江的修為了。
難道爹又傳他斂息之法?
這可不行,小小年紀(jì)就這么好面子,要不得。
除非,這小子識相,主動把斂息法也教他一遍。
陳景安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。
正好,陳青江剛突破,需要一個襯托他的反派。
陳景安覺得陳青漁就挺合適的。
他在陳青江的肩膀上輕拍,順手就將他隱藏的修為給揭露了出來。
金丹三層的威壓拍打在陳青漁的臉上。
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。
小弟這是怎么了,偷吃仙丹去了?
他的身上怎么還有一股丹渣的味道。
陳景安這時走到她邊上,用手在陳青漁的腦袋上揉了揉。
“小五,修行貴在勤勉吶!”
說罷,他走出屋外。
這些日子相當(dāng)于又陪著陳青江閉關(guān)了。
他得做些別的事情來緩和。
這般想著。
陳景安就來到張婉的院子。
他已經(jīng)與張婉約好了,挑一個日子到小棗山去,美其名曰是給她尋親。
這事情能做成最好。
畢竟,張婉是如今陳景安后院諸女里資歷最老的一位。
她前面的岳姍和胡杏兒已經(jīng)離開了許久。
即便是錢思這等后來者,也因?yàn)闆]能突破到筑基境,走在張婉的前面。
剩者為王。
這話是粗糙了點(diǎn),可道理是實(shí)打?qū)嵉摹?/p>
功利點(diǎn)講,張婉生育了三個孩子,這是諸女里面最多的。
若要以情感作為突破口,那她是陳景安第一個有靈根的女人。
而且從清河縣的時期就跟著他了。
過去的事情不能重來,張婉在陳景安心中的地位,也不可能被旁人復(fù)刻。
如今,她的筑基之路顯得比較艱難。
若是沒有太大的變數(shù),未來突破金丹的機(jī)會比較渺茫。
這與修煉資源的關(guān)系不大。
而是先天的稟賦決定了,張婉在仙道上幾乎沒有悟性可言。
陳景安到她院子的時候。
張婉正抱著一個小閨女兒。
這孩子按照輩分,是陳景安的曾孫輩。
她娘就是陳青酒的獨(dú)女,陳明曦。
時過境遷。
當(dāng)年還在“花間島”的小丫頭,如今也成了她人的娘親。
只不過,陳明曦的情況比較特殊。
她是蛇圣后人,身上更是流著天外“媧神族”的血脈。
這一族是可以將“生命精華”用來孕育胎兒的。
按理說,陳明曦的年紀(jì)并無這般急切的需求。
給她這個建議的是圣姑。
歸根結(jié)底,這是為了分擔(dān)風(fēng)險。
假如陳明曦不幸遭遇不測,媧神族在界河的血脈傳承也不至于斷絕。
而且,孕育胎兒的“生命精華”可以由[伴生靈寶:白蛇如意]來提供。
于是,陳明曦就在這樣的年紀(jì)當(dāng)娘了。
她給孩子取了名字,并沒有按照原定的“義”字輩,而是取了來自母系的“白”字。
陳小白。
這就是詔族的命名習(xí)慣。
陳明曦吸取了他爹“陳青酒”的教訓(xùn),從小都是自已帶著孩子。
只不過今日偶有感悟閉關(guān)了,這才由張婉這個親祖母來帶。
陳景安順手接過這小丫頭,先是檢查了她身上的封印,確定沒有被人為沖破,這才稍稍放心下來。
他這般謹(jǐn)慎,自然也是因?yàn)椤瓣惽嗑啤边@一支的遺傳慣例。
從第一代的陳青酒,到第二代的陳明曦,再到如今的陳小白。
祖孫三人有一個共同點(diǎn)。
——伴生靈寶
根據(jù)[子母鐘]的提示,陳小白的伴生靈寶,名為“鎖妖塔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