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沈辭安喘了幾口氣,才接著道:“既然被你們抓了我也無話可說,把其他村民放了吧?!?/p>
“怎么可能,”半只耳笑起來,“他們都是目擊者,自然留不得性命?!?/p>
“田彥,把我抓回去已經足夠交差了,若是再濫殺這么多無辜村民捅到上面去,壞了那位的好事,你看他會不會饒你?”
沈辭安說得急了些,胸膛劇烈起伏,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。
他強撐著死死抓著樹干,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。
田彥陰沉著臉沒有說話。
之前他帶著弟兄們在其他村子里燒殺搶掠肆無忌憚,已經引起上面的人不滿。
眼下反正沈辭安已經現(xiàn)身,其他人的性命也沒這般重要,更何況又有幾個礙事的在,還是辦正事要緊。
他挑眉讓手下收手,“那就請沈大人和我們走一趟吧。”
姜梔眼睜睜看著沈辭安被帶走,卻無能為力。
這時候有流匪開口,“老大,這胖丫頭要不要帶走?老子找到地窖的時候,這胖丫頭還喊他相公呢,肯定和這姓沈的關系匪淺?!?/p>
田彥看了宋二丫一眼,撇嘴冷嘲,“沈大人在京都可是有未婚妻的,據(jù)說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,怎么看得上這種貨色?”
他瞇了瞇眼,目光忽地落在旁邊的姜梔身上,很快眼睛便亮了。
他提刀走過去,陰鷙視線宛若一條毒蛇上下梭巡,隨后輕笑一聲,“差點看走眼了,竟然是個女扮男裝的。”
從剛才開始姜梔就一直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沒想到還是被察覺了端倪。
被這樣如同貨物般打量著,她只覺得后背汗毛倒豎,渾身僵硬如鐵。
“瞧瞧這張臉,故意抹了暗色的脂粉都這般秀麗,”他粗糲的手指捏住姜梔下巴,強迫著她左右轉頭看了看,“定然是個小美人,帶走!”
他一聲令下,周圍的人就高呼一聲,“老子已經很久沒開葷了?!?/p>
“上次擄的幾個姿色都一般,這次終于能過癮了?!?/p>
旁邊的陸淵已經按緊了身側的刀柄。
高溪低聲道:“指揮使,現(xiàn)在要不要動手?”
陸淵想了想,示意他先按兵不動。
如今姜梔在他們手上,貿然動手只會讓她陷入更危險的境地。
姜梔已經被捆上雙手,正要被流匪帶走,宋二丫忽地開口,“慢著,她懷了身孕不方便,你們要帶還是帶我吧。”
姜梔愣住,有些意外地看著宋二丫。
宋二丫哼了一聲,“要不是看在你是孕婦的份上,我才不會幫你?!?/p>
然而田彥卻根本不吃這一套,“帶你回去寨子里的兄弟都得吃不下飯,殺你都嫌臟了老子的刀!”
“放你娘的狗屁!”宋二丫頓時怒了,“你這一屁股就能坐死的小身板,老娘還看不上呢!”
“艸。”
田彥罵了一聲,提刀就要砍。
“別殺她!”情急之下姜梔只能攔在宋二丫身前,被綁了雙手什么都做不成,只能干瞪著他。
“呵,還是個講義氣的小美人,”田彥手中的刀頓住,刀尖虛虛地在姜梔的小腹上劃過,“孕婦?老子還沒玩過呢,正好嘗嘗鮮。”
他刀尖輕佻地勾住了她的腰帶,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割開。
姜梔蒼白著臉,卻一動都不敢動。
面前的是殺人不眨眼的流匪,方才也是一時沖動才會攔在宋二丫面前,她緊緊咬著唇,不讓面前的人看出她的懼怕。
“慢著?!边@時候沈辭安忽然開口。
田彥止住動作,側頭看他,“怎么,沈大人還憐香惜玉上了?”
沈辭安沒有在意他的調侃,只冷聲道:“你不能動她。”
“她腹中的孩子,是我的?!?/p>
“你若還想要那東西,就離她遠點。”
現(xiàn)場寂靜下來。
王大叔和李大娘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。
這到底是怎么回事,都把他們給弄糊涂了。
她不是那位陸兄弟的娘子么,怎么轉眼又和這位沈大人有了孩子?
宋二丫在姜梔身后卻偷偷給她豎了個大拇指。
這女人不簡單。
能同時擁有兩個這般出色的男子。
什么時候這種好事也能輪到她嗚嗚嗚。
田彥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姜梔,又看了看沈辭安,旋即惡狠狠道:“你當老子好糊弄是不是?隨便拉個人就說是你的女人?”
沈辭安聲音低沉,“她是圣上親封的清和縣主,禮部姜尚書的嫡女,我的未婚妻,勸你想清楚再動手。”
如今無論是他還是陸淵,都沒萬無一失的法子護著她。
只能搬出她的身份,讓這些流匪有所忌憚。
只要他們一天找不到那東西,他們就不敢對她做什么。
至于她腹中和陸淵的孩子……
先勉強認下,等確保她的安全再說吧。
若日后姜梔真的想要這個孩子,沈府也不是沒能力養(yǎng)。
田彥滿腹狐疑,但看姜梔通身的氣度和容貌,實在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鄉(xiāng)野村婦,不由信了半分。
“嘖,還是讀書人呢,沒成婚就把人肚子搞大了,”他嗤笑一聲,“看你初到泗州的時候還一副清高孤傲的樣子,原來都是裝的,也不過如此。”
沈辭安面對他的譏諷也面不改色。
倒是另一邊的陸淵臉色難看至極,幾乎把刀柄給捏碎了。
“好了,不管是不是,先都給我?guī)ё?,既然是未婚夫妻,更應該好好請回去做客了。”他一揮手,眾人帶上沈辭安和姜梔立刻就要出發(fā)。
“慢著?!边@時候的陸淵突然出聲。
“怎么,你有意見?”田彥不耐煩。
陸淵低頭輕笑,“方才不是還想讓我們加入你們么?我同意了。”
田彥立時來了興趣,“哦?怎么突然變卦?”
“連欽差大臣和縣主都敢抓,你們的實力定然不容小覷,”陸淵冷峻的眉梢微微挑著,“我這個人,最喜歡追求刺激了。”
“哈哈哈,不錯,有眼光!”田彥也跟著笑了一聲,但頓時又冷下臉,“你到底是誰?我可不敢隨隨便便就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加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