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看來,老狗的人脈消息已經(jīng)夠廣了,而這陳紅的能量比老狗還大。
最重要的是她提出的條件我動心了,我盯著她,我說道,“你起來吧。你的事,是不是跟你背后的紋身有關(guān)系?”
聽到紋身,陳紅渾身顫抖,她微微抬起頭,那豐滿的身姿一覽無遺。
陳紅點了點頭,“大師,您怎么知道的?”
我看了眼墻上的美女圖說道,“因為我這也有一幅。”
陳紅抬頭看去,俏臉突然就白了,她蜷縮在角落,面目驚恐。但很快,她又恢復(fù)了正常,把她經(jīng)歷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。
陳紅是東北吉省人,原本是個唱二人轉(zhuǎn)的女演員。但在十六歲那年,因為認識了一個社會大哥,跟著對方做了倒斗的生意。
一來二去,因為她能力出眾,在業(yè)界內(nèi)就混開了,也就有了自己的生意。誰知道有一天大哥找她倒斗,結(jié)果等下去了才知道,這是那大哥給她做的局。
在下墓之后,大哥把他帶到了墓中,在一口漆黑的棺材上,讓人在她背后活生生紋了個身。
之后那大哥就放了她,但在近期,那大哥一直在找她,要扒了她的皮做蠟燭點冥燈。
聽到這里,我也是皺了皺眉頭,這事陸老爺子的筆記里有記載,人皮蠟燭點冥燈,這是陰功,有人要長生。
而那個被做成蠟燭的人,永受冥火煎熬之苦,生不如死,死不如灰飛煙滅。
這是最毒的一種法子。
還有一個說法,那就是做這種事的人狂妄自大,認為自己是皇帝,掌控他人生死為樂,殘忍暴君。
而他口中的大哥我也聽說過,張坤,人送外號八面佛,手底下幾百個亡命徒,傳言他殺過人,沒人敢惹的一個狠角色。
我皺著眉頭看向陳紅,正如我想的那樣,這個女人是個很麻煩的角色,但我沒想到居然這樣麻煩。
陳紅有點不敢看我,咬了咬嘴唇說道,“大師,我是真的沒法子了,所以才出此下策。我知道那人皮蠟燭,一旦被做成了,那就是下油鍋,生生世世都要煎熬,我不想死?!?/p>
我心里很清楚,當(dāng)我沒反對這件事,因果已經(jīng)有了。什么是因果,這個沒法去解釋,可以說是起因和結(jié)果,也可以是結(jié)果然后推起因。
非要有一個恰當(dāng)?shù)恼f法,那就是‘蝴蝶效應(yīng)’,一個蝴蝶引發(fā)的一場龍卷風(fēng)。
過往的一件事,促成了現(xiàn)在的結(jié)果,現(xiàn)在的選擇,未來會有一個結(jié)果。而結(jié)果可以是好,可以是壞,因果嘛,壞的結(jié)果偏多。
所以道家常說不要沾染因果,因為你永遠也猜不到結(jié)果。因果越多,結(jié)果也就越多。
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,我倒是坦然地接受,誰讓我對這女人說的事有了私心,那就要承受這因。我看著她說道,“這畫有啥說法嘛?”
我要弄清楚人皮蠟燭跟王遠拿的這畫有啥聯(lián)系。
陳紅說,“大師,這幅畫似乎就是當(dāng)初下墓時,紋身師拿的那一幅?!?/p>
我一愣,隨后又指著另一幅問道,“這一幅呢,你有印象嗎?”
我之所以這樣問,是因為這兩幅畫里都蘊含道法八卦,我在想是不是同出一地。
陳紅搖了搖頭,“大師,這一幅我沒有印象?!?/p>
我深吸一口氣,閉眼沉思,很快一個思路在腦海中形成。人皮蠟燭需要照著這幅畫紋身,然后采陰,等到了一定程度,再把這張皮拿下來做成蠟燭被人所用。
這樣想的話,一些疑惑就解開了。
應(yīng)該就像是陳紅說的那樣,這幅畫就是紋身師用來紋在她身上的那一幅。至于另一幅,或許有關(guān)系,也或許沒有關(guān)系。
如今唯一的疑問就是,有了這人皮蠟燭真的能長生嗎?
我想了想又問道,“你這身的傷,應(yīng)該不是自己弄的吧?”
陳紅怔了怔,隨后用力的搖了搖頭,“大師您誤會了。來您這確實是我故意的,就是想跟您做成這筆交易。這一身傷是張坤派人抓我弄的。”
陳紅應(yīng)該是因為被我看透了,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。
但隨后,陳紅卻驚訝地坐了起來,當(dāng)著我的面把衣服扒開看來看去,她驚呼,“傷呢?怎么結(jié)疤了?大師……”
我有些無語了,這女人怎么說扒就扒衣服,我說道,“嗯,是我出手救治了。衣柜里有我的衣服,你找一件先換上吧。然后,你帶我去找張坤?!?/p>
聽到要去找張坤,陳紅臉色一下子就白了,看得出來,她是真怕這男人。
我卻平靜道,“這件事應(yīng)該有一個了結(jié)?!?/p>
我這話是對她說的,也是對我自己說的,既然我想從陳紅這得到好處,那就是做出了選擇。我不能等著事找上我,那樣會牽連到我的家人。
陳紅像是下定了決心,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。
中午,陳紅在我家吃的飯,對于這個又多出來的女人,我爹的反應(yīng)不大。我大哥大嫂也在,也是打量她。
見她穿了我的衣服,我爹那眼神是變了又變。等吃完飯把我拉到一旁說道,“老幺啊,這姑娘應(yīng)該不小了吧?都說女大三抱金磚,你這。我覺得前兩個挺好,年齡啥的跟你差不多,這個雖然也好看,但跟你不太配?!?/p>
聽了我爹的話,我差點沒把飯噴出來,我要是沒想錯的話,他口中的前兩個應(yīng)該是黎雅和安然,我這才明白家里人為啥看我是那眼神,感情以為我把陳紅睡了。
我忍不住看了我娘一眼,我心想,娘啊,早上這女人渾身是血你忘了?這咋就研究起了我倆的婚事呢?
我哭笑不得地跟我爹解釋,“爸,不是你想的那樣,這是社會人,身上還有紋身呢。她被人砍了,我救了她,所以換得我衣服。”
我也不知道我爹聽沒聽我說話,就看他眼睛一橫,來了一句,“有紋身的可不行。不是好姑娘。”
說完就把手背在身后哼歌小曲走了。
看著我爹離去的背影,我的感受挺大的,在我眼里面,我爹以前就是個老頑固,脾氣倔,要面子,一根筋,還是個大男子主義,他說啥是啥。
但人的變化就在一瞬間,那天晚上我爹跟我聊完,他像是變了個人,雖然還總會板著個臉,但似乎接受了自己老了的事實。
能聽進去我們說話了,還總是哼著小曲溜達,就好像是……被奪舍了似的。
這邊吃完飯,我跟陳紅去了豪情洗浴中心見了張坤。
雖然我們第一次見面,但這個人給我的感官強烈,我內(nèi)心地反復(fù)提醒自己,這個人很危險。
他是同道中人!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