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實話,我挺喜歡錢冬梅這種女人的,沒啥心機,套話容易。
果然,她被我套進去了,怕我不跟她走,把整件事都說了出來,包括他們小隊的目的。
這次他們小隊是跟一個南方的老板合作,去往云省的一個叫做牢山的地方。
帶隊的是個憋寶人,小隊的任務是保護這憋寶人的安全,說是要找一棵千年的人參,事成之后,十萬的酬勞。
對于憋寶人是啥,我并不太了解,我問了錢冬梅,她似乎也不太清楚,說是跟進山采藥的人應該差不多。
百年人參我倒是聽過,但也只是聽過沒見過。我們這有種說法,人參過了百年就有靈了,說是能化成人形,帶著肚兜跟瓷娃娃似的,滿山跑,知道躲人。
有人在長白山見過,也都是些傳言,壓根沒有人真的證實過真假。
至于千年的人參,聽都沒聽過。
“怎么樣,感興趣嗎?千年人參啊,聽說見了之后會有福氣的?!卞X冬梅眨著一雙大眼睛說道。
“你們這種小隊也要賺錢嗎?”我好奇道。
“當然啦,除了幾個頭之外,我們屬于民間組織,錢要自己解決的?!卞X冬梅說完就捂了捂嘴,還輕輕地扇了扇自己的小嘴。
我有些意外,我還以為這種神秘的組織是官方的呢,沒想到居然是民間的。
但我又從錢冬梅的話中能聽出來,這事肯定跟官方有聯(lián)系的。
“好,我陪你走一趟。但我說好了,要是遇到危險我就撤。我沒有義務保護你們?nèi)魏稳?,完全是自由人?!蔽掖饝讼聛?,除了因為對小隊感興趣之外,還有那個憋寶人,千年人參,我都有興趣。
另外,在家待了快半年了,我也想出去走走。
說走就走,答應了錢冬梅,我跟歡歡交代了一下家里的事,第二天就前往了哈城。
結果,錢冬梅又給了我一個大驚喜,她帶的錢只夠我們倆坐火車的,還是硬座,連個臥鋪都買不起。
我無語了,我懷疑這女人克我,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裝單純?看似我套路她,實則她套路我。
但眼下已經(jīng)決定去了,快點比較好,我直接買的飛機票,兩天后人已經(jīng)在云省昆市了。
我是東北人,去過帝都,也去過川蜀的容城,但當我到了云省昆市,在下飛機的那一刻,真的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暢快。
而這種暢快就是氣候帶來的,清風吹過,不冷不熱,身心都覺得很舒服。
甚至我有一種沖動,我想在這地方安個家,沒事就來。
沒來得及在昆市看看風景啥的,我跟著錢冬梅連軸轉,坐車來了酒鎮(zhèn)。
這是個山中的小鎮(zhèn),鎮(zhèn)子就在牢山山脈東,而我聽錢冬梅的意思說,我們要從這進山。
“阿梅,他真行嗎?東北看事的,我們誰不認識幾個。我看啊,不咋地,沒你說的那神?!闭f話的是個女人,約莫二十四五歲,梳著兩個馬尾辮,也是一身的中山裝。
她個子不太高,圓臉,長相有點江南水鄉(xiāng)女子的味道,說的是普通話,但帶著點川蜀腔。
還算漂亮吧。
“阿彤,不要亂說話,馮寧真的有本事的。他救了我的命,兩次呢?!卞X冬梅替我說話。
這個叫阿彤的女人撇了撇嘴,“你上報的事大家都看了,隊長都說了,有點吹噓成分。他能滅掉尸王,你得有證據(jù)。再說他能對付河神?別開玩笑了,那可是河神呢,有水的地方大羅金仙來了也沒轍。他能傷到?”
錢冬梅咬了咬嘴唇,還想替我解釋,我說道,“這丑女人是誰?。俊?/p>
錢冬梅愣了愣。
那阿彤也是一愣,然后朝我呲牙,“你說誰是丑女人!”
要不是錢冬梅攔著,她那眼神能吃了我。但我不在乎,我說,“長得一般吧,不能說丑。但你腰上是啥???自行車胎嗎?”
女人有點微胖,我是故意這樣說的。
“你,你說我胖,阿梅你讓開,我要弄死他!”阿彤要跟我拼命。
我平靜道,“哦,就你能說我沒本事,不能我說實話?”
“你!”不等阿彤把話說完,我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,就是在容城見到的那個俊朗男,他們小隊的隊長。
隨著俊朗男的出現(xiàn),阿彤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也不敢再亂說話了。
“我叫曹俊,小隊的隊長。感謝你能過來幫忙,但這次任務很危險,你負責看事,不要亂走。事成之后,任務的費用有你一份。”和上次突然見面不同,曹俊倒是對我很客氣,但是語氣上又有著一種毋容置疑的執(zhí)行力。
他在強調(diào)他是隊長,聽從指揮。
“我看你們帶了十幾個人,把我請過來,會不會有點多余?!蔽矣悬c好奇,小隊十幾個人,其中拿個那羅盤的人是風水師。
結果他們卻大費周章地把我找過來,我有些意外。
“朋友,阿梅極力地推薦你,說你很有本事。作為隊長,我相信我隊員的判斷。但真本事還是假本事,我要親眼所見才行。真有本事,我會不惜余力地邀請你。假的話,我們也可是朋友?!辈芸匚臓栄诺?。
上次見這人,覺得他是個暴躁的隊長,這第二次見,卻像是換了個人。果然,能成為這個小隊的隊長,肯定沒那么簡單。
但就是實力弱了點,情商思維還是可以的。
我點了點頭。
曹俊也不廢話,讓人給我遞過來一個包,里面是進山里穿的衣服,還有一些補給品啥的。
這可比上次跟錢冬梅一起進山好太多了。
很快,我們分別坐了幾輛車,沿著一條土路前行,直到?jīng)]有路可以走了,我們才下車。
向?qū)蔷奇?zhèn)的當?shù)厝耍f的是雙語,當?shù)卦挘€有有些口齒不清的普通話。
我們就這樣進山了。
按照向?qū)дf的那樣,這邊雖然是牢山山脈,但屬于外圍,而我們要去的那地方是牢山中間,他也不敢進去。
因為那是真正的原始森林了,里面啥東西都有。
雖然這樣說,但他還是帶路了。因為我看到曹俊給了他不少。
這邊。
十幾個人一起進山,有的認真聽,有的不屑一顧,輕視向?qū)А?/p>
此人看上去四十來歲,一身的腱子肉,臉如刀削斧砍,眼神中帶有一絲傲氣。
他就是帶隊的憋寶人。
他言語輕蔑道,“我又不是沒來過牢山,沒啥了不起的。要是放在十年前,老子一個人扛著炮筒就進來挖寶。你們幾個看著還行,但這個東北來的,一個看事的,我覺得多余了?!?/p>
我皺了皺眉頭,這才進山這家伙就搞針對?
但眼下,我沒啥心情跟他浪費口舌,因為我總覺得四周有動靜。聲音雖然很小,但我聽得很清楚,唰唰唰的那種踩樹葉的動靜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