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建議是燒了,但這是尸體,不是我說我建議了就能處理的。
有人報了警,尸體都被帶走了。后來聽說都是意外死亡,結果倒是好的,據(jù)說最后也火化了。
當然,這些是后話,這邊在尸體被拉走之后,有人在南墻那邊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錄音機拿了過來。
看到這玩意,刨了一宿廁所的徐飛鴻眼神閃躲。
九零年那會錄音機還是稀罕物,但到了九四年錄音機已經(jīng)普及了。
就連我們黑城那邊,幾乎每個家庭都有一部。眼前的這部錄音機體型比較大,用的是二號電池,楊敏伸手按了一下,喇叭里一股滲人的風聲,然后就是狐貍叫。
“這聲音有點熟悉,我想起來了,這不就是晚上的那個叫聲嗎?”有人聽了出來。
緊接著就是昨晚狐貍求饒的那段聲音,楊敏繡眉輕擰,這會就算是大家再傻,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了。
她盯著徐飛鴻,徐飛鴻低著頭,交代了前因后果。徐飛鴻跟方為是老鄉(xiāng),如今方為當上了副總,但錢卻沒多賺多少。
這年月一些大場子里面都會養(yǎng)道士,跟工作的性質(zhì)差不多,幫著看風水,看掛歷,心里圖個平安。而楊敏家的醬油廠沒有道士,方為最近賭博輸了不少錢,就聯(lián)系了徐飛鴻鬧了這么一出。
一萬塊,他們倆一人一半,頂?shù)蒙掀胀ㄈ说囊荒旯べY了。
事情到了這里,一切都恍然大悟了,本來呢是個騙局,結果可倒好遇到了真家伙。只能說徐飛鴻和方為兩人倒霉,要不然這錢還真騙到手了。
徐飛鴻被轟了出去,方為當場開除,至于我嘛跟著楊敏去了她家。
而這次的資料,對我意義重大,這是我第一次接觸篆書的文獻資料。雖然字數(shù)不多,大約百十來字,但我卻覺得異常的親切。一眼就能認識這些字,然后下意識地就去臨摹。
結果我每寫一個字,腦袋就像是轟的一下,跟頓悟了似的。而這還是我用手指隨便的臨摹呢,我跟楊敏又要了毛筆,等我真正的落筆之后,那個字像是閃動著金光,在我面前浮現(xiàn)。
我震驚,寫個字,竟然如此神奇?但更神奇的還在后面,我發(fā)現(xiàn)我的道力有了一絲絲的變化。早些的時候,這些道力是淡藍色的,如今卻閃動著金光。
而隨著我寫的字數(shù)越來越多,那道力的金光也就越來越旺盛,到最后竟然變成了純金色。
我忽然頓悟了,我的道力變的純粹了。
我深吸一口氣,運轉(zhuǎn)道力在身上,一股暖流,舒服死了。而我的眼力,拳腳,都得到了顯著的提升。特別是眼睛,之前運轉(zhuǎn)道力會覺得微熱,疲勞,現(xiàn)在不會了,注意力更加集中。
“馮寧,你還會寫小篆啊,你太厲害了。爸爸經(jīng)常練習寫小篆,都沒你寫得好?!睏蠲糇吡诉M來,對我一陣夸贊。我低頭一看,也愣住了。
如今的我雖然能背字典,但我的字跡上很普通,結果我居然會寫毛筆字,寫得還很漂亮,連我都覺得很意外。
“這本篆書資料我能帶走嗎?”這個年代的書已經(jīng)不管控了,只要有錢基本都能買得到。但文獻資料不同,文獻資料是供人研究的。
眼前的這篆書文獻資料雖然是復印件,但也是很珍貴的,一般人拿不出來。
“當然可以啦,馮寧,你幫我們家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呢。爸爸說了,只要你喜歡的東西,隨便拿?!睏蠲粜χf道。
我有些意外,到現(xiàn)在還沒碰到楊敏的父親呢,但對方的大度我感受到了。
而我真的一點沒客氣,拿了這百字的篆書復印件,又拿了兩本書,之后又拿了毛筆墨水,鋼筆,鋼筆水,還有一些宣紙,在楊敏的哭笑不得中,我坐上了火車回家了。
一路上我都沒個消停,拿著毛筆使勁地寫,那是一個‘靈’字,我知道它通‘靈’,但不知道為啥,總是記不住。
一個字寫了幾個小時,但感覺還是不夠。等我回到家,我也沒注意到家里人的臉色,回屋繼續(xù)寫,一直寫到了第二天早上,這個字突然就印在了我腦海里,纏繞在我的道力之上。
我腦子‘嗡’的一下,有種說不出的舒暢,就好像是我惦記了一個東西很久了,突然就能隨心所欲的拿在了手里。
“走火入魔?”然而,這種狀況沒人告訴我是咋回事,我只能自己去猜測。
我搖了搖頭沉思,“應該不是,它應該跟真言類似,需要我用寫字的方式去領悟它,我應該是寫對了?!?/p>
我眼前一亮,我覺得這個猜測是對的,隨后我又寫了個‘靈’字,寫起來竟然非常的順手,更讓我吃驚的,這個新寫出來的‘靈’字里面竟然蘊含著道力。
毫不夸張地說,要是再碰到那個六尾狐,我把這個字往它布置的磁場里面一扔,它的磁場就會立馬失效,肯定的。
我又寫了一個‘靈’字,依舊有純粹的道力附在上面。隨后我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,我近期寫的這三個‘靈’字竟然一模一樣。
然后,我嘗試寫了一個不一樣的,結果就是沒有任何反應。又寫了一個跟那三個字一樣的,道力又出現(xiàn)了。
果然,正如我猜測的那樣,寫對了。
之后,我又嘗試研究其他的字,然而寫了好幾個字,都沒有之前‘靈’字那種感覺了。我也明白了,字跟字還是有差別的,我應該是巧合,正好寫了‘靈’字,所以才會廢寢忘食地寫它。
天已經(jīng)徹底的亮了,我娘叫我吃飯,我也有些餓了,把資料放好就去吃了。
結果剛上飯桌,家里面的人愁眉苦臉的,特別是我娘,總在那唉聲嘆氣。
我這人不嘴欠,平日里也不喜歡挑起話茬,但看我娘那樣,我問道,“咋了娘?”
我娘沒說話,我爹倒是開口了,“這不是糧票油票什么的都徹底取消了嘛,你娘攢了一大堆,現(xiàn)在都沒人要了?!?/p>
我疑惑,“年前大隊那邊不就說了糧票要取消的事了嗎?咱們家沒早點用了嗎?”
我說完這句話,突然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,隨后又補充道,“娘,以前買東西要票,現(xiàn)在不用了,那不更方便了嗎?”
我爹也反應了過來,“是這么個理兒。”
但不知道為啥,我娘就認死理,“白攢了啊,我這還有彩色電視機票,解放自行車票,洗衣機票,縫紉機票啊,這不都白瞎了嘛。”
說實話,我實在不懂我娘是什么思維,但作為兒子,我貌似也不能說些什么,我想了想說道,“不白瞎啊,等以后這東西肯定能升值。”
果然,我娘抬頭看向我,“真的嘛老幺?”
我點了點頭,“肯定啊娘,我之前去帝都漲了見識,那些古人用的銅錢,有的一枚賣幾萬呢。這些票以后肯定漲價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