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念聽到指令后立刻嘗試與系統(tǒng)聯(lián)系。
【系統(tǒng)維護劇情中,女配指令會正常發(fā)布,但宿主暫時無法與系統(tǒng)直接溝通,如有需要請宿主留言?!?/p>
只得到這么一句冰冷的話。
這系統(tǒng)不靠譜,問它也是白搭。
還是先執(zhí)行指令重要。
能保多少績效是多少。
司空悠握住鹿念的手給她處理咬痕。
鹿念把手抽出來要走。
司空悠問:“長公主你去哪?你的手……”
“又沒破,沒事的?!甭鼓畛隽朔块g,門外里外三層都有重兵把守。
其中一個衣著顏色明顯區(qū)別于其他士兵的男子單膝跪在鹿念面前。
“參見長公主,不知長公主要去哪?”
“你是誰?”看他衣著官職不低,但鹿念沒見過他。
“卑職是皇上的貼身護衛(wèi)耿浩?!?/p>
鹿念點了點頭道:“我要去見拓跋寒。”
“卑職這就帶您去見皇上?!惫⒑破鹕碓谇敖o鹿念領(lǐng)路。
司空悠也想跟著出來,卻被門外的士兵攔住。
鹿念問:“怎么不讓司空悠出來?”
耿浩回話:“回長公主,放她出來需要皇上下令,長公主不用擔(dān)心,皇上這么做只是擔(dān)心會有人對長公主不測。”
鹿念想了想又問他:“你是不是知道秋獵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?”
“長公主可以親自去問皇上?!?/p>
這一個月發(fā)生的事情太多,耿浩只怕自已說錯一句話,干脆什么也不說。
耿浩帶鹿念來到承乾宮。
司空謹站在外面。
鹿念奇怪,“司空謹,你怎么站在這里,不是拿解藥嗎?”
司空謹?shù)溃骸盎噬嫌幸绿幚恚屛以诖说群??!?/p>
“什么事?那我能見他嗎?”鹿念狐疑。
士兵給鹿念讓了路:“皇上有旨,長公主無論想去哪都可以暢通無阻,除長公主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?!?/p>
耿浩作揖,“長公主,卑職只能送到這里?!?/p>
鹿念被放了進去。
可里面一個人也沒有。
不過她看到了一處暗門。
鹿念不由得升起一抹不祥的預(yù)感。
這系統(tǒng)修正劇情不會把拓跋寒的母妃給殺了吧?
可她簽了風(fēng)險協(xié)議,系統(tǒng)應(yīng)該不會這么做才對。
她聽司空悠說,拓跋寒把鹿蒼曜和桑蕓關(guān)起來,也許剛好被拓跋寒關(guān)在地下。
按常理來講,如今一切塵埃落定,原劇情中她的凄慘結(jié)局不會發(fā)生。
總不能其他劇情都不準(zhǔn),就她的結(jié)局準(zhǔn)。
鹿念安慰好自已后走進暗門,心情放松不少。
墻壁上點著微弱燭光,剛好能照亮狹窄的暗道。
這里是曾經(jīng)拓跋皇帝用來折磨宮女的地方,他有一些變態(tài)嗜好,死過不少人。
鹿念父親上位稱帝后就將這里的尸體全部清理。
但在父親登基有了極大權(quán)力之后,受這地下密牢里的一些工具影響,也開始有了和拓跋皇帝一樣的嗜好,只是礙于他根基不穩(wěn),不得示眾。
當(dāng)年鹿念父親登基之后肅清皇宮,獨獨留下拓跋寒母妃藍雪。
他一直想將藍雪納入后宮,但她拼死不從,父親就想強要她。
那天,年幼的鹿念和鹿蒼曜玩捉迷藏,鹿念按照指令躲在父皇寢宮的床下。
原劇情是讓她親眼看著父皇將藍雪強迫致死,這也是日后她對拓跋寒擁有扭曲情感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也許對系統(tǒng)來講這只是世界中一段必要發(fā)展的劇情而已,鹿念也只需要當(dāng)一個走劇情的工具人就好。
可對于鹿念來講,切實發(fā)生在眼前的畫面極具沖擊力。
尤其是當(dāng)藍雪被按在地上與她對視的時候,那雙漂亮到極點的藍色眼睛充滿絕望。
鹿念親眼看到她對自已做了一個口型——“不要看”。
藍雪不希望屈辱自盡的樣子被一個孩子看著。
無聲的口型說完,她就準(zhǔn)備咬舌自盡。
畫面的沖擊力過于強大,鹿念做不到像原劇情那樣驚恐地袖手旁觀。
鹿念從床底爬出來,用古董花瓶打暈父皇,碎片散落在地,父皇寢宮有一密道,通往宮外。
她帶走藍雪,不忘給她銀兩,讓她離開這里越遠越好,至少十年之內(nèi)不能讓任何與拓跋寒相關(guān)的人發(fā)現(xiàn)關(guān)于她的行蹤,她更不能見拓跋寒,哪怕是偷偷的。
藍雪也答應(yīng)鹿念。
后來鹿念回到父皇寢宮,她將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砸了,就好像被恐怖襲擊了一樣,隨后用花瓶碎片將自已的手劃傷,謊稱是藍雪干的。
她說藍雪是狼妖,會妖術(shù),說藍雪想殺掉父皇,是自已一直保護父皇她才離開……
總而言之怎么離譜怎么來,反正拓跋寒的身體就異于常人,那生下他的藍雪肯定也有異于常人的地方。
搬出拓跋寒一解釋父皇就半信半疑了。
鹿念就給出主意,讓父皇當(dāng)做藍雪已經(jīng)死了就好,不然若是被外人知道會引起大亂,尤其是被拓跋寒知道。
也不能殺或放走拓跋寒,這樣若是藍雪日后變成狼妖回來報復(fù),父皇就沒有籌碼了。
父皇雖然懷疑,但也將她的話放在心上,按照她說的去做,以他當(dāng)時還未穩(wěn)定的根基來講,還經(jīng)不起損失。
畢竟拓跋寒堪比野獸的身體擺在那里,他不得不信。
在那之后父皇即便有偷偷派兵尋找過但也一無所獲。
他認為一個弱不禁風(fēng)的女子,還是那么顯眼的一個人,不可能逃跑的時候不被一直在京巡邏的士兵發(fā)現(xiàn),除非她真有通天的本領(lǐng)。
其實是鹿念讓系統(tǒng)做的,將藍雪的存在感降到最低,不能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
否則她的風(fēng)險協(xié)議就白簽了。
后來父皇放棄尋找藍雪,只當(dāng)她已經(jīng)死了,誰問都是死了,不過他還是加強防范。
而他之所以讓鹿念馴服拓跋寒,除了是為了將來利用他之外,更是為了鹿念口中的“狼妖藍雪”。
他真害怕藍雪如鹿念所說化為狼妖回來報復(fù)自已,因此他也需要控制拓跋寒,才會讓鹿念利用他母妃的消息去馴服他。
仔細想來,實際劇情崩到現(xiàn)在,哪怕拓跋寒知道他母妃或者應(yīng)當(dāng)也不會有什么問題。
興許他沒在宮中找到他母妃的尸體,才相信她說的話,沒有對她動手。
鹿念原本緊張的心情越來越放松。
至少在系統(tǒng)宣布任務(wù)是否失敗之前,她不會有性命之憂。
走過密道盡頭又見一暗門。
石門是打開的,里面的光線更加明亮。
鹿念站在門外就能看見里面的全部場景。
“你不能殺我,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是女主,你不能……系?!?/p>
驚恐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鹿念也震驚地定在門口。
拓跋寒殺了桑蕓,他用劍刺穿了她心臟的位置。
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密牢。
身穿黑金長袍的拓跋寒冷冷看向一旁被鐵鏈鎖住的鹿蒼曜。
“你看到了,她連自已都救不了,怎么可能救的了別人。”拓跋寒神色漠然開口,“與其信她,不如信自已,她若真的有能力早就逃走,哪會在這里受罪,而你,只要主人醒過來,你就可以馬上去陪這個妖怪,還有你的母后?!?/p>
“妖怪?”鹿蒼曜冷笑,“你比她更像妖怪,不過,你為什么不用你那特制的‘香’,去問問你心愛的主人,她究竟知不知道你母妃已經(jīng)死亡的消息,她可是親眼看著你母妃被我父皇凌虐致死的?!?/p>
這些都是鹿念親口與他所說,鹿念也只能這樣說。
拓跋寒眼神陰寒,猛然掐住鹿蒼曜的脖子。
鹿蒼曜身體即便失力,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,看向拓跋寒的眼神也充滿輕蔑。
秋獵當(dāng)天,桑陌給桑蕓下了迷藥,想將她偷偷運走,鹿蒼曜早在桑陌入京就已在他身邊安插眼線。
桑陌不像拓跋寒那樣擁有變態(tài)一般的能力,覺察不到眼線,他與桑蕓何時見面,說了什么話,鹿蒼曜全部知道。
鹿蒼曜自然也知道,現(xiàn)在桑蕓不是以前的桑蕓,同樣安插不少眼線在她身邊盯著,遇見桑陌異常立刻就將他控制住。
桑陌也因想保住桑蕓的身體,嘗試能不能找人驅(qū)除她體內(nèi)的人,讓妹妹活過來,結(jié)果卻意外被鹿蒼曜的人控制住。
鹿蒼曜將桑蕓救醒后便讓她想辦法殺掉拓跋寒,他覺得桑蕓是妖怪,桑蕓為了保命拼命呼喊什么系統(tǒng),最后卻無濟于事。
當(dāng)時的司空兄妹已經(jīng)被鹿蒼曜控制住,司空將軍不敢輕舉妄動,定武王也因桑陌在鹿蒼曜手里有所顧忌。
但宰相卻沒有停止殺戮,最終多方兵馬廝殺。
直到拓跋寒渾身血腥殺到鹿蒼曜面前。
那一刻鹿蒼曜才意識到,拓跋寒是真正的野獸,用鹿念來威脅他計策是多么無用。
在拓跋寒的眼中,若鹿念真的被他害死,那么拓跋寒一定會將他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讓他極致痛苦的死去,然后再為鹿念殉情。
不過拓跋寒可以嗅到鹿念的氣息,確定她還活著,但為了以防萬一,拓跋寒還是留了他的性命。
如若鹿念意外死了,鹿蒼曜將會受到拓跋寒極致的折磨而死。
若鹿念活著,拓跋寒興許會讓他死的痛快點。
鹿蒼曜能夠預(yù)料到自已的結(jié)局。
只是他對鹿念那樣畸形扭曲的感情,讓他無比妒忌拓跋寒。
心思惡劣的他不愿讓鹿念和拓跋寒這樣在一起。
鹿蒼曜看向拓跋寒的眼神依舊像是在看一條狗,可這條狗偏生得到了他最想得到的人。
“你母妃的尸體你不是已經(jīng)看到了嗎,她死了?!甭股n曜笑著看他。
當(dāng)時原本殺紅眼的拓跋寒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完全喪失理智,可卻在要殺鹿蒼曜的時候恢復(fù)清醒,鹿蒼曜以為拓跋寒會因鹿念的關(guān)系服從自已。
結(jié)果不知道拓跋寒用了什么招數(shù)讓他突然昏迷。
等鹿蒼曜再次醒來時候就被鐵鏈鎖在這間密牢里,還有桑蕓。
拓跋寒在這里發(fā)現(xiàn)了他母妃的尸體,他讓桑蕓想辦法將他母妃救活,桑蕓沒有辦法,她什么辦法都沒有。
因此在拓跋寒眼里,就算桑蕓是妖怪,也是個廢物妖怪。
桑蕓說她的系統(tǒng)需要恢復(fù)能量,只要過段時間22系統(tǒng)能恢復(fù)能量,她就可以救活他的母妃。
拓跋寒給了她時間。
如今已過將近一個月,拓跋寒每天都會看望假死狀態(tài)的鹿念,他知道鹿念的身體,已經(jīng)在慢慢恢復(fù),過不了多久就會清醒。
拓跋寒對桑蕓沒了耐心,他認為,如果桑蕓真的有救人性命的能力,那她自已的命也能救。
于是。
拓跋寒捅了她,事實證明,她連自已都救不了。
鹿念站在門外聽到鹿蒼曜的話。
他剛才在說什么?
尸體?
拓跋寒母妃的尸體在這里?
不對,一定是她聽錯了。
密牢中的血腥味還夾雜著尸體腐爛的味道,鹿念看到桑蕓的尸體竟然在快速腐壞。
味道過于難聞讓鹿念干嘔了一下。
細微的聲音被拓跋寒聽到,他看向門口,速度極快地跑到鹿念面前,眼睛發(fā)亮,“主人。”
他冷白的臉上還沾著鮮血。
“拓跋寒,不問問嗎,是不是她親眼看著你母妃死去的。”有那么一瞬,他希望拓跋寒信他。
若拓跋寒一怒之下殺了自已和鹿念。
這也算另一種方式的“在一起”。
“念念,他已經(jīng)看到雪妃的尸體,他知道你在騙他,他在想辦法要將你折磨致死,念念,快逃……”最后鹿蒼曜也不忘演一演擔(dān)心她的好皇兄。
也不算完全演,他希望著鹿念好好活著,卻也希望著黃泉路上有她陪伴。
他太貪了,什么都想要。
就像當(dāng)年他想當(dāng)皇帝,即便知道喻鳳蓮做的那些事也沒勇氣沒膽量反抗,他明知道與喻鳳蓮為伍一旦被鹿念知道就會反目,會被她怨恨。
但他想只要當(dāng)了皇帝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。
可登上皇位后也被喻鳳蓮和宰相的勢力牽制著,他拼了命的想要做出功績,培養(yǎng)自已的勢力,想要拓跋寒死。
結(jié)果卻是這樣的下場。
就在鹿蒼曜勸說鹿念逃跑的那一瞬間,他的心臟也被拓跋寒刺穿。
與此同時。
指令響起:
【逃?!?/p>
只有一個字。
而這個指令間接證明,鹿蒼曜說的話是真的。
鹿念來不及細想,為什么會有拓跋寒母妃的尸體。
她只能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