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了少爺發(fā)瘋了,快來人!”
鹿念剛到薄家大門外就聽見里面?zhèn)鱽淼暮敖新暋?/p>
薄家老宅復(fù)古森嚴,是一個非常標準的豪華四合院,有著上百年歷史,一磚一瓦都價值連城。
看門站崗的保安對老宅內(nèi)的喊聲已經(jīng)習(xí)以為常,見到鹿念后恭敬鞠躬,“鹿小姐。”
鹿念關(guān)心詢問:“我聽到里面有人在喊,是不是阿宴犯病了?”
“是的,孫管家有交代,如果鹿小姐來了趕上少爺犯病,可以先到老夫人那里坐一會?!?/p>
鹿念像往常一樣溫婉又體貼地說:“帶我去看看阿宴吧,我很擔(dān)心他?!?/p>
“好的鹿小姐。”
鹿念跟著保安進入薄家大門。
薄家,是京都城所有豪門貴族里金字塔頂端的存在。
薄宴是薄家唯一繼承人,京圈里無人敢惹的太子爺,也是鹿念的未婚夫。
他不僅五官優(yōu)越身材又高且有型,能力手段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,身份背景更是絕無僅有的存在,同時還不進女色,情感歷史一片空白,幾乎是京圈里所有單身千金的夢中情人。
但,就像他這樣近乎完美的男人,卻有一個令人不能靠近的致命點。
他有無法自控的狂躁癥,犯病時會發(fā)瘋,還是六親不認的那種。
如果不及時阻止,他會毀滅一切。
而能安撫住男主薄宴讓他冷靜下來的,只有一人,那便是女主。
這就是當(dāng)前這個由小說所生成的新世界設(shè)定。
鹿念則在這個世界中扮演惡毒女配——男主的虛偽未婚妻。
表面溫婉體貼,實際只在乎自身利益,就連和薄宴的聯(lián)姻,也是她用了點小計謀爭取到的。
原本鹿念可以一直用溫柔的樣子偽裝下去,但是女主出現(xiàn)了。
女主能安撫發(fā)狂的男主這一特殊情況,令鹿念感到威脅,于是就會漸漸黑化從而變成惡毒女配。
今日便是女主正式出現(xiàn),鹿念走女配黑化的重要劇情轉(zhuǎn)折點。
“孫管家。”保安駐足,對迎面走來的中年男人頷首。
孫輝身后跟著兩個保鏢,他們抬著一個女傭,朝薄家大門的方向走去。
薄家有個規(guī)定,任何女傭都不能靠近薄宴,尤其是在薄宴不舒服的時候。
但總有個別懷有心思的女傭不當(dāng)回事,會在薄宴不舒服的時候有意接近,結(jié)果就是觸及薄宴雷區(qū),令他犯病發(fā)瘋。
最后這些故意接近薄宴的女傭都會被發(fā)瘋中的薄宴扔出房門,如若受傷會給些賠償,然后開除。
這種場景鹿念見過,并不見怪,只往被抬走的女傭方向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。
孫輝是老宅的管家,鹿念常來,便就熟悉地招呼:“孫叔?!?/p>
孫輝笑容和善地對鹿念點點頭,而后偏頭對保安說:“你走吧,我?guī)剐〗闳ヒ娚贍??!?/p>
“是。”
保安離開,孫輝對鹿念做出請的手勢:“鹿小姐,少爺在書房,我?guī)氵^去?!?/p>
“好?!甭鼓罡鴮O輝拐進西邊長廊。
這里有薄宴的書房和臥室,還有一個上了鎖的密室,與臥室相連。
書房的木門上被砸出裂紋,地上散落著各種古董玉器的碎片,每一個都能在京都城最繁華的地段換一套房。
而這對薄家來講,卻并不是多么昂貴的東西,即便知道薄宴瘋起來會無差別摔砸,但也會大方地擺在這里作為裝飾。
按照原劇情來講,此刻薄宴應(yīng)該正在被女主安撫。
鹿念準備好維持人設(shè)走劇情,開始盤算接下來的表演。
她跟著孫輝進入書房。
薄宴被打了鎮(zhèn)定劑,此刻安靜地坐在紅木圈椅上,保鏢們按著薄宴手臂。
鹿念在屋內(nèi)環(huán)視一圈,除了一地狼藉和幾個保鏢之外,不再有其他人。
不對。
女主呢?
“念念……”
一道極輕的聲音在安靜異常的書房內(nèi)響起,聽在眾人的耳中格外清晰。
孫輝情緒有些激動:“鹿小姐,少爺好像在叫你?!?/p>
鹿念也聽到了,一抬頭便撞進薄宴那雙黝黑的眸子,盯著她的眼神就好像是野獸鎖定了獵物,令人恐懼。
鹿念被他盯得頭皮發(fā)麻,她不敢相信,“孫叔,您確定沒聽錯嗎?阿宴是在叫我?”
四周安靜了一瞬,薄宴沒再發(fā)出聲音,剛才那聲“念念”就好是眾人的幻聽。
孫輝也難免懷疑自已是不是聽錯了,畢竟少爺在犯病的時候從沒叫過任何人的名字。
可很快,薄宴再度發(fā)出聲音,“念念?!?/p>
這一次所有人都確信,薄宴在叫鹿念。
孫輝更激動了,“鹿小姐,少爺真的在叫你,少爺從來沒有在犯病的時候說過話。”
“念念……”薄宴又低低地叫了她,聲音沉甸沙啞,像是野獸的低吼,又像是夜有所思的夢語呢喃。
鹿念震驚不已,他竟真的在叫她的名字!
不對吧。
這不符合劇情設(shè)定??!
鹿念作為自私又虛偽的惡毒女配,知道自已只是鹿家的一個養(yǎng)女,鹿家也從未放棄尋找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,心里便一直覺得這個鹿家千金當(dāng)不了多久。
為了將來,她盯上京圈太子爺薄宴。
鹿念用了點心機,故意在薄宴犯病時被他打傷,再告狀到他奶奶面前,想方設(shè)法引導(dǎo)著薄家老夫人提出薄鹿兩家聯(lián)姻,讓她嫁給薄宴。
薄宴孝順奶奶,只能應(yīng)下來。
鹿念目的達到,成為了他未婚妻,只是關(guān)系一直相敬如賓,做過最親密的事也只有參加宴會時的牽手,其他時候他們連說話都很少,毫無感情。
可現(xiàn)在,薄宴竟然在喊她的名字,還是在他犯病發(fā)瘋的情況下。
太不可思議了。
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。
鹿念腦海中突然閃過剛才在院中看到的女傭被抬走的畫面,內(nèi)心升起一抹不好的預(yù)感。
“孫叔,剛才那個女傭,是什么情況???”鹿念迫切的想要知道被抬走的女傭的身份。
“她來送飯,正巧少爺犯病不舒服,正準備吃藥呢,藥瓶不小心掉了,那女傭無視培訓(xùn)內(nèi)容,非要靠近少爺幫他吃藥,少爺趕她走她就不走,還不小心打翻飯菜,少爺被她刺激到犯病就把人扔出去了,女傭也被嚇暈?!?/p>
孫輝說,“她這種無視培訓(xùn)內(nèi)容,自我感動式想要幫少爺?shù)呐畟蛭乙姸嗔?,保鏢都在門外候著哪用得上她幫忙,說白了就是抱有僥幸心理,覺得少爺不會對她動手,從而趁機接近少爺上位罷了。”
原劇情里,女主的確是想幫薄宴喂藥,意外安撫住將要犯病的薄宴,鹿念也是看到這一幕對女主產(chǎn)生了危機開始針對女主。
“那孫叔還記得那個女傭叫什么名字嗎?”鹿念問。
孫輝想了想,“應(yīng)該是顏婉,剛來不到一個月?!?/p>
顏婉???
竟然真的是女主顏婉!
誰家男女主第一次見面,女主就被男主給扔出門的??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