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大為震撼。
為自已最開始對梁月英的誤解感到羞愧。
她是個偉大的女性,梁斌也是。
梁武說梁月英死前將那些年收集到的證據(jù)都交給了自已,不過當時不讓他拿出來。
因為陰德庇佑,白筆費總能逃過一劫。
是她用自已的命加速白家陰德潰散。
“那些證據(jù)就在我那個傻兒子睡覺的床墊子里,他什么都不知道?!?/p>
改變面貌的術(shù)法是梁月英教給梁武的,為的就是讓他教給自已的后人。
她怕自已的尸體提前暴露出來,梁斌被當做嫌疑人,她的兩個親生子也會被查出來。
揭露這一切蘊含著巨大的風險,梁武只能把自已兒子拉進來,卻又不敢將一切告訴他。
他兒子膽大卻沖動,愛憎分明,知道真相反而壞事。
這梁家,可以說是滿門忠烈了。
也難怪梁月英被害成這樣,也沒有化成厲鬼。
程軒立刻親自帶人去找送水工。
白筆費父子三人已經(jīng)暈了過去。
白菲跟白言郎其實也不是同父同母,當初梁月英懷的是單胎,她發(fā)現(xiàn)有個工廠女工也懷了白筆費的孩子。
白筆費并不想負責,梁月英便跟女工商量好,將女工的孩子抱了回來充作自已的孩子。
那個孩子就是白菲。
就是不知道這些年白菲有沒有跟自已的爹和大哥一起做壞事。
“爺,剛才你去大門外干啥去了?”
我掩飾住心里復(fù)雜的情緒,想起剛才黃天賜突然跑出大門。
“他回去看他兒子,剛才到了門口不敢進來,老子去接他一段?!?/p>
梁月英似乎心愿已了,扭曲的身體開始逐漸透明。
“爺,她……梁斌不是用自已的靈魂換得梁月英重入輪回了嗎?她咋快散了?”
黃天賜皺眉,面上有些不忍:
“你可還愿意投胎?”
“不了……我想去找姐姐了,還求大仙成全……”
梁月英艱難開口,身形也加快消散。
恍惚中,屋里好像多了一道淡淡的白色身影,朝梁月英伸出手,兩道白影拉著手一起消散了。
梁武朝梁月英跟那白影消散的方向磕了幾個頭。
“我送你回去吧?!?/p>
黃天賜說罷張起胳膊,又想將梁武夾回嘎吱窩。
“爺,我咋就不明白了!白筆費壞事做盡還有祖上余德庇佑,可梁家滿門忠烈,為何落得如此下場?”
在我看來,梁家姐妹配位列仙班。
可我也知道,該位列仙班的人多去了,那些為國為民犧牲的先烈,有的進了烈士陵園,有的還不知道在哪兒當游魂野鬼!
這世道何其不公!
“老子下去鬧一鬧!給梁家搏個好來生!再好好告告白家的狀!”
不僅為了梁武,還有健在的梁文跟他們的后代。
“本王跟你一同下去,當初本王打鬼子時攢了不少功德,咱家也用不上,干脆給梁家散一些。”
弘毅別別扭扭的湊到黃天賜身側(cè),黃天賜有些驚訝,卻沒有拒絕。
他說的也對,我人生還長,干的就是行善積德的事兒。
如果能幫助梁家這樣的人,那我一百個愿意。
黃天賜跟弘毅帶著梁武下了地府,我怕老登裝死趁機逃跑,讓金翠玲把他們捆到一起。
程軒回來的時候三人還沒醒。
我看他臉色不好,也沒多問,讓金翠玲幫著捆他們幾天,剛才黃天賜弘毅走的急,不然把老登廢了,免得他作妖。
“萬生,要不你請一下胡仙姑跟蟒二太爺呢?我不愛在這待著。”
金翠玲眼巴巴的看著我,我才想起來那兩位也在城中。
這個時間林茉應(yīng)該在寢室休息,我趕緊給她打電話,一接通,對面像做賊一樣:
“哥,干啥?”
“小沫,你咋這動靜?你不會上課呢吧?你咋把手機帶教室去了?你……”
我一口氣問出一堆問題,對面好像不敢說話,等我說完才小聲回到:
“我?guī)屠蠋熍鳂I(yè)呢!你到底有啥事兒?。空椅依蠋煱??”
林茉口中前一個老師說的是學校老師,后一個老師,說的是蟒天霸。
“這這丫頭就是聰明,我在程大哥這呢,你讓蟒二太爺過來幫個小忙唄?!?/p>
對面一口答應(yīng),匆匆忙忙掛斷電話。
我有點不放心,晚上還得發(fā)消息跟她嘮嘮,可不能上課鼓搗手機!
蟒天霸來也匆匆去也匆匆,確定了老頭再也沒辦法作妖,金翠玲這才松了蛇頭。
“萬生,我送你出去?!?/p>
程軒說在送水工家拿到了證據(jù),白家可恨的不止白言郎跟白筆費,那個白菲也是壞事做盡更不是好東西。
白筆費這兩個孩子就是天生惡種,梁斌那么好的母親都不能感化他們,那只有用法律跟死后的十八層地獄來制裁他們了。
至于梁文一家跟那個送水工,只要不走歪路,這輩子都會平安順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