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我說晚上我要去城西取快遞。趙亮嚇的連連搖頭。
可讓他自已就在醫(yī)院,他也滿臉抗拒。
也不怪他害怕,那老太太太邪門,找到醫(yī)院還容易刮連別人。
“那你去我家?”
這趙亮雖然長得兇,卻不是壞人。
不然還真遇不上這麻煩。
希望這兩次的心軟能換來他一生的內(nèi)向,以后可長點心吧。
“陳大仙,我去你家行!我在你家待著就感覺特別安心!”
他光待著也不行,我讓竇長青在家陪他,另外程軒早上發(fā)了消息,說他自已提前回來了,已經(jīng)到家了。
我給程軒打去電話,讓他也上我家待著,不行找?guī)讉€休息的警察一起坐鎮(zhèn)。
安排好趙亮,我洗了個澡睡了一覺,養(yǎng)足精神晚上好去查探查探。
于是,當(dāng)晚十一點,我?guī)еS天賜跟弘毅站在了老廟胡同口。
胡同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,只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樹杵在盡頭。
樹底下擺著個破舊的木箱,箱子上用紅漆寫著幾個字:
趙亮收。
這棵樹竟然就是快遞站,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,掀開紙盒,里面的東西嚇我一跳!
里面是個裹著紅布的包裹,摸上去軟軟的,還在微微跳動。
我解開紅布,手一抖,差點把包裹扔出去:
“是個腦瓜子!”
還是個熟人的頭,趙亮!
他眼睛瞪得老大,嘴巴一張一合:
“陳大仙……快救我……”
這腦瓜子一開口,差點把老趙的頭扔出去。
黃天賜一把按住我的手:“別慌!這是邪氣所化,不是真腦袋!”
我定睛一看,果然,那顆頭慢慢變成了一個布偶。
只是布偶的臉和老趙一模一樣,還在詭異地笑著。
弘毅湊過來,隨意拎起布偶看了看,。
布偶突然“咯咯”笑了起來,嘴巴越咧越大。
黃天賜沒了耐心,拎起布偶撕的稀碎。
只是布偶碎片并沒有散落,而是在半空緩緩拼湊成兩個字:
鬼市。
“這個鬼市是什么市?給鬼逛的夜市兒?”
黃天賜弘毅齊齊搖頭,表示自已聞所未聞。
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。
沒想到就在我生活的地方有個鬼市!
只是這鬼市的入口在哪里?
我看著廢棄的樓房陷入沉思,黃天賜讓弘毅看著我,他到四處找找打聽打聽。
他身影剛消失,廢區(qū)的墻面突然扭曲,變成了一條霧氣彌漫的巷子,巷子兩側(cè)擺滿了攤子,賣的東西更是千奇百怪。
有賣“陽壽”的,標(biāo)價三年三十億,就是不知道這里的貨幣是冥幣還是人民幣!
有賣“鬼妻”的,紙扎的新娘在籠子里沖路人拋媚眼。
還有個攤子專賣“后悔藥”,有人嘟囔說就是孟婆湯兌水。
我跟弘毅走了進去,一個戴瓜皮帽的干瘦老頭就湊了過來,笑嘻嘻開口:
“活人?稀客??!要買點啥?我這有新鮮出爐的倒霉符,貼誰誰倒霉!”
這玩意并不稀奇,我也會畫。
我好奇的是,這些擺攤的都是鬼嗎?
那壽命賣給誰去?
這里處處透著古怪,我跟弘毅不敢大意,更不敢輕易接話。
他擋在我身側(cè),帶著我徐徐向前走去。
到了最深處,大仙黃天賜正站在那鋪子門口。
那門口掛著兩個白燈籠,上面寫著“紙活”兩個字。
“那些紙人會不會出自這個地方?”
弘毅說很有可能。
推門進去,屋里果然堆滿了紙人,個個面帶詭異的微笑。
跟趙亮家門口的一模一樣。
柜臺后坐著個戴圓框眼鏡的中年男人,正用剪刀裁一張人形紙片。
他頭也不抬地說:
“來了?東西帶了嗎?”
我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,干脆不做聲。
眼鏡男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兒,抬頭剛想看我,黃天賜上去兩杵炮,把他眼鏡打碎按在他眼睛中。
鮮血濺了出來,男人捂著眼睛慘叫。
“他也是活人!”
聽到我的聲音,他低罵了一句,雙臂一揮,兩側(cè)紙人陰笑著撲了過來。
我抄起桌上的蠟燭就往它們身上懟,可這些紙人根本不怕火,反而順著我的胳膊往上爬!
弘毅冷哼一聲,招魂幡一展,陰風(fēng)呼嘯,幾個紙人被撕成碎片,可更多的紙人從角落里涌出來,簡直沒完沒了!
眼鏡男站在柜臺后,滿臉是血陰笑道:
“沒用的,這些紙人都是用陰魂做的,你撕得再多,我也能再做!”
我只能往店鋪外面退,邊退邊罵:
“你爹個嘚兒!你到底想干啥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那男的突然大笑起來,笑的上氣不接下氣:
“很簡單,要么趙亮過來,要么這位鬼王把招魂幡留下,讓我煉成百鬼抬棺,把整個城的人都送下去!”